冬日的今天,温度又下降了点,不过天上挂着很暖的太阳,走下金色的阳光下依旧是暖的。
暖阳下,一架航班在国际机场上降落。这是home集团职员专机。
舱门打开,乘客们陆续出现,从楼梯下来。
走在最后的,是一个穿着格纹大衣的男子。他个子很高,站在舱门口时,被太阳照射下的身影拉得很长。利落的短发,帅气的墨镜,涔薄性感的唇,硬朗的下巴……在人群中鹤立鸡群般出类拔萃。
他正要往下走,在看到不远处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还有站在车边的男子时,微微一顿,似乎有些惊讶,然后才迈开了脚步。
那边的男子早就看到了他,扬起唇角,笑容是他很久未见的爽朗和透彻。
久违的笑让他更加惊讶了,也更大地迈开了步伐,一直走到男子身边。
“慕卿!”时隔几月再见好友,霍廷琛难掩激动,伸手抱住了他,在慕卿的后背上拍了怕。
自发现霍浩东就是隐藏在home集团的毒瘤后,为了不让慕卿被牵连进来,这一年多的时间,霍廷琛有意疏远了慕卿。曾经无话不说的好兄弟,也很少相聚,很少见面了。
几个月前,慕卿主动申请去国外的飞行培训基地当特训教官。今天是他回南城的日子。
当初离开的时候,霍廷琛连个电话都没有,今天却突然出现在机场来接他,慕卿当然很惊讶。但是,在霍廷琛拥抱住他时,那些疏离、气恼和抱怨也都烟消云散了。
慕卿也伸出双臂,在霍廷琛的肩膀上拍了拍,有力地回抱,“廷琛,好久不见。”
霍廷琛失忆后,性情大变,不管是对亲人,还是对他这个挚友,表现得都很冷漠,多少让慕卿伤了心,也觉得失望。
不想在南城面对如此陌生的霍廷琛,秦笙歌也去了外地上大学,心里觉得空落落的慕卿便去了国外的培训基地。
这阵子因为考核问题,暂停了所有的通讯。而等考核结束恢复通讯时,慕卿才知道,霍家竟出了这样的变故。不仅是霍浩东,就连霍廷琛也被警察带走了。
深信霍廷琛绝不会做违法的事情,慕卿急急忙忙从国外赶了回来,想要把事情调查清楚,帮霍廷琛证明清白。虽然在上飞机前,慕卿已经得知霍廷琛平安无事的消息,也还是没有改变行程。
不管霍廷琛怎么冷淡对他,在这种时候,慕卿绝不会对霍廷琛的事情置之不理,也只有亲眼确定霍廷琛平安后,他才能够放心。
只是没想到,明明已经跟自己疏远的霍廷琛,今天竟然会来机场接自己。
“走,为你接风。”霍廷琛笑着说,看慕卿的眼神又回到了从前,温暖知心的。
在霍浩东被关起来,黑钱又被查封之后,那帮犯罪分子果然按捺不住了。雷曜那边的线人已经得到消息。不久就会有大宗交易进行。到了这时,霍廷琛多少松了口气,至少在面对慕卿时,他终于可以放下伪装的面具了。
而有些事情,也到了可以让慕卿发现的时候了。
“好啊。”慕卿笑着答应。虽然疑惑其中的原因,但他依旧很开心霍廷琛又变回了原来的霍廷琛。
“慕少,行李箱给我。”站在一边的左枭走了过来。
慕卿扬了扬眉梢,把行李箱递了过去,也暗暗打量了一番左枭。
现在,不仅霍廷琛变了,就连他身边的助理也有了变化。
慕卿以前看到的左枭,都是唯唯诺诺、毕恭毕敬的小职员模样。可现在,左枭的神情明显沉稳了,内敛了,眉宇中暗暗透着一股让人看不透的复杂。
汽车开到一家私人会所。霍廷琛包了一层楼,还定了其中最隐秘的房间。
当看到左枭清理楼层的人,还守在包房门口时,慕卿又隐隐的预感。霍廷琛要对他揭晓一些秘密,会令他无比震惊的秘密。
等左枭关上房门,包间里只剩下霍廷琛和慕卿时,慕卿看到霍廷琛放下了手里一直拿着的手杖,行走自如地走向那边的长沙发。
他坐下来,优雅地交叠起双腿,就像以前那样。
果然够震惊!
慕卿睁大双眼,看看霍廷琛完好无损的左腿,又看看霍廷琛,震惊得好半天才发出声音,“廷琛,你的腿……”
“嗯,”霍廷琛点点头,扬了扬唇角,“已经好了。”
“什么时候好的?”慕卿在霍廷琛身边坐下,还在看着他的左腿。
他不只是震惊,还很疑惑,非常疑惑!
霍廷琛在自己的左腿上拍了拍,扬起的唇角闪过苦涩的味道,低沉说,“其实,一年前就好了。”
“一年前就好了?!那你怎么还一直拄着手杖?莫非你……”慕卿蹙紧眉头,“是在假装,在演戏?”
霍廷琛没说话,从他微动的下颌可以看到,他此时正在咬牙,隐忍着某种强烈的情绪。
慕卿惊呼道,“为什么!廷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在全世界的人面前演戏!”
有震惊,有疑惑,也有气恼。他们是最好的朋友啊,霍廷琛怎么连自己都要隐瞒!
“慕卿……”霍廷琛叹了一口,拿起桌上的酒瓶给慕卿倒上一杯,又给自己倒上一杯,低垂的眸底浮上那么浓的悲伤和无奈。
把倒好酒的酒杯递给慕卿,霍廷琛也端起了酒杯,缓缓开口道,“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我知道你很生气,就算我骗全世界的人,也不应该骗你。可是,相信我,在你面前演戏,故意对你表现冷漠,我比你更难过。”
说着,霍廷琛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看到霍廷琛流露的无奈和悲伤,慕卿满腹的气恼慢慢消散了。
他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他需要“压压惊”,也需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其实有霍廷琛这句话就够了。霍廷琛不是故意疏远自己,而是为了演戏。正如霍廷琛所说,对自己的“冷漠”,演戏的他更加难过,相反毫不知情的自己,有的只是生气和失望而已。
过了一会,慕卿声音低沉地开口道,“什么苦衷?现在可以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