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趁着夜色,分四辆车坐下去,然后由陈哥开车在前面带路,又向着白天过去的那个巨大的仓库奔了过去。
郊区不比市区,山路难行,一路颠颠簸簸,杨华年觉得都有些昏昏沉沉了,于是对着身边开车的陈哥说道,“老弟呀,哥哥我有些头晕,要不然今天晚上咱就算了,明天咱先回去吧,明天咱再过来好不好?”
陈哥扭过头来看了杨华年哼了一声说道,“刚才还说兄弟我做事畏手畏脚,扭扭捏捏的,咱人都带过来了,那几个洋妞你也看到了,是不可多得的好货色,杨华年,其中还有一个还没开苞呢!就这样平白错过这机会了,事先,可是你答应我的。”
杨华年平常虽然好色还有残忍,但是对于兄弟义气这件事上面还是没话说道,于是垂首给了陈哥的肩头一拳说道,“谁怂谁就不是男人,今天晚上一定要叫那几个女人知道我的厉害。”
两个人相视着哈哈大笑,陈哥只在心里鄙夷,这是个有头无脑的蠢货。
一下车,几个打手就要开着强光灯进入这个仓库,陈哥连忙打断说道,“照什么照!照什么照!这个仓库都好多年没人来了,你们看看这门口的荒草长得,白天我还来巡视了一遍,晚上除了鬼,谁还会在这睡呀,要你们在这没事儿的瞎操心。”
杨华年呵呵大笑,说道,“兄弟,出来行事总归要小心一些的,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哥的性子,但凡不符合哥的心意的哥哥都给得罪了,小心一点总归是没错的,不过既然白天你已经来过这儿了,想必定要比我清楚得多。”
陈哥回过头来,笑的说道,“杨华年,你这说道是哪里话?我只不过想让杨华年尽快办事,哥不是说困了吗,咱们早点办完事,好回去睡睡觉,已经来到这儿,总不能耽误时间是吧!”
杨华年说,“这事儿可不能急,要慢慢来才有意思。“
陈哥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往后头一扭,招手叫来几个人把车后备箱里面的器件全部打开,眼看着就要往仓库里面搬过去。
“这个仓库可真是大呀。”杨华年甫一进仓库,就双手叉着腰感叹道,“可惜废弃了,我看看日后还能不能用作别的用途?”
点着了一根烟,在仓库里面四处转转,突然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帆布包。
顿时心中疑惑,“这是什么东西?”
一边念叨着一边走过去。
深色的黑色的帆布包,有些地方的颜色已经比正常布料黑了很多,如果是白天,一定能发现端倪,但是由于是夜晚,陈哥又事先打招呼,不需要用强光灯照着,因此只开了一扇小灯光。
杨华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是出于好奇走了过去,还对着身后的陈哥说道,“其这地方的东西都蒙了,厚厚一层灰,这个帆布包倒像是新的,难不成还有别人在这吗?我倒要看看。”
胆大包天就走了过去,找到拉链,一拉开帆布包,一张惨白而肿胀的人脸,死死的睁着眼睛,立马出现在他的面前。
“啊!”饶是平时胆大,此刻突然看到,顿时吓得杨华年直接跌坐在地上。
平常若是这样的场景,杀人无数的杨华年是不会害怕的,然而这样黑漆漆的夜晚,平白出现了一张死掉的女人的脸,确实有一些惊吓到了他。
他还来不及回想,突然自己的腿又碰到了什么东西。连忙惊叫自己的手下过来,从巨大的帆布包后面又拖出来了,一具男人的身体。
都是在a市各界混的人,杨华年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这个昏迷不醒,后脑勺还不断溢出鲜血的男子,就是段氏家族的人。
打手慌张的将杨华年扶起来,站起来说道,“这不是段家那小子吗?不是已经跟杜氏联手洗钱进了监狱的那个人吗?怎么在这儿出现?”
他本意是想问陈哥这到底发生了什么,然而一扭头却发现带路过来的陈哥已经不在了。
多年的社会经验让他一瞬间明白过来,惊吓的叫一声,“糟糕,赶紧走!”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不远处响起了警笛的声音。他反射性的赶紧抄出后背的手枪,然而顿时却有些昏昏沉沉无力。
他愤怒的高声骂道,“我去你妈的陈正阳!居然在背后暗算老子,老子平常待你不薄!”
然后无论怎样喊骂,也不管用了。
杨华年扭过头去看了一眼帆布袋里的人脸,也想起来了,明明这个女人就是李欣茹。
当初将她送进脱衣舞,会交给陈正阳来处理的,这个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已经处理掉了,怎么会死躺在帆布包里面。
几名紧张的打手凑过来,愤恨的说道’看来是陈正阳这小子有意想要陷害杨华年,接替杨华年在a市的位置。”
杨华年摇了摇头,面色凝重的说道,”我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只需要一个女人就行了,为什么段家这小子会出现在这儿?”
知道自己今天总归是难逃一劫,杨华年扯着嗓子对着仓库一声喝到,“今天绝对有人把老子设计过来,否则老子不会中招,有胆的就出来跟我说一声,老子也不怪你,自己犯的罪行,自己要判多少年,心里清楚,现在要是还藏着掖着,就不是男人。”
他本意是想用这激将话一般的语言激出来这个幕后黑手,但是老狐狸压根没有因为他这一番话露出尾巴。
毕竟不是任何人都像他那般只逞匹夫之勇。
躲在一堆杂物之后的男人只是低低笑了一声,心中暗骂,“蠢货,还以为别人都和他一样那么容易好骗。”
他心里可清楚的很,只要自己现身,杨华年虽然头脑昏沉,但是手中的枪可还是认得人的,他好不容易才将杨华年打败,自己可不想把命送在这,那什么事都办不成了。
冲过来的武警,接到匿名报警,说是a市郊区一所巨大的废弃仓库内有人进行杀人事件,而且匪徒手中还持有枪支,接到这一报警,警方立刻就高度重视,甚至历时增加了武警,立刻赶到这个仓库,将仓库包围起来。
杨华年知道自己反抗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他只恨自己这一世的英明全部折损在了今天晚上,还是栽在自己一向无二心的兄弟身上。
他连反抗的力气甚至都没有了手,手腕一软,枪支掉在了地上,身边的打手惊慌不已的问道,“杨华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杨华年苦笑一声,“还能咋办,还能怎么办中了别人的圈套了。幕后的老狐狸也激不出来。”
闻言,打手纷纷惊惶,“杨华年,你,没办法带兄弟们逃吗?”
杨华年将目光扫视了一番站在自己身边的打手,陈正阳带过来的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部离开了,撤的一干二净,这个现场只剩了自己和自己手底下一直兢兢业业的人,以及帆布袋里的死尸和一个不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段家小儿。
这明显的是将所有的罪过要推在自己身上,他只知道有人想要置他于死地,然而他还不知道被抓之后,接下来自己要面临什么。
他目光巡视了一番说道,“我不会跑了,趁着警察还没进来,你们能跑掉的就尽量跑掉,记住,找到陈正阳一定要让他说出来谁是在背后指挥的人,然后,如果兄弟们还有心,就替我报仇。”
这一番话无异于是废话,特警和武警已经迅速包围了这个废弃的仓库,年久失修,而灰尘满地的巨大仓库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郊区响起来的不仅仅是连声的蛙叫,甚至连小户人家的狗叫都惊叫起来了。
被铐上手铐的那一瞬间,杨华年甚至连一丝反应都没有,他也反抗不了了,他想起来了,出发之前和陈正阳一起喝的那瓶酒,那瓶酒很可能都已经被动过手脚,不然的话自己不可能这么浑身无力,几乎是被拖拉着出了仓库,直接押上警局,让他连逃跑的力气都都生不出来。
在被押上警车,关上车门的那一瞬间,他无力的将头靠在座椅上,偏向仓库的大门,然后余光一扫,真的看到了仓库里面的一个黑影。
他是真的想大声叫出来,告诉警察里面还有人,然而他没有力气了,连说话的声音都发不出来,整个人瞬间陷入了昏迷。这是他一生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