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瑞眼中有莫名的光,朝阳公主看不明白。她不耐烦道:“什么代价?让我嫁到人生地不熟的秦国诸多不便。再者远嫁的公主从来没有好好善终的。我才不会去送死。”
“那你想好了?”萧景瑞问。
朝阳公主眼中皆是恼火:“我是没有选择。我只能走这一条路……”
她说罢狐疑看着萧景瑞:“太子哥哥,你是不是不想帮我?你反悔了?”
萧景瑞嗤笑:“我反悔什么?”
朝阳公主冷冷道:“东宫想让两国和亲。只有和亲不开战对你继承大统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萧景瑞笑了:“我的好皇妹,你真聪明。不过你错了……我并不是反悔。我是替你操心呢,生怕你反悔了。”
“我不会。”朝阳公主冷冷道:“太子哥哥安排吧。”
萧景瑞认真看了下朝阳公主,半晌才道:“好。”
朝阳公主放了心。她开心起来,叽叽喳喳说着。萧景瑞只是默默看着。在光线中他的目光很冷很冷。
……
沈静月听说陈崇文到了陈府中第二天才清醒过来。他伤了元气,好几日下不了床。大夫前来诊断说是酒后纵欲过度。这并没什么,可过了几日,陈府中又传出陈崇文不举。为此陈府中还打了好几个多嘴多舌的下人。
陈府的麻烦还不仅仅是这个。浣秋父母打上门去要陈崇文娶自己的女儿。陈府哪能要一个丫鬟当姨太太?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丁打了他们去。
浣秋父母也不是省油的灯,前去京兆府告状。告陈崇文强X民女,有辱风化。陈家被弄得焦头烂额,内外交困。
陈府的是非不断。沈静月心情却是一日比一日好。
连日大雪将整个望月园铺得银装素裹,犹如琼楼玉宇,十分美丽。望月园后的梅花开始绽放。
沈静月来了兴致,令人摘了梅花做了梅花酒。还学了古法找了株梅树,挖了个坑埋起来等着来年开春喝。
沈静月披着白狐裘,拿着暖手的金婆子,笑眯眯看着几个家丁在挖坑埋酒坛子。
青兰一边搓手一边跺脚道:“大小姐,我们回去吧。这儿让他们收拾就好了。”
沈静月只是不走。她笑道:“看着酒坛子埋下去才有意思。来年开春就能喝到梅香的梅花酒呢。”
青兰笑道:“大小姐何时这么贪杯?平日都滴酒不沾的人。”
一旁的秋蝉笑道:“大小姐若是喜欢喝酒也快了。奴婢听说郡主当年埋了一百零八坛的女儿红呢。”
沈静月愣住。这女儿红……她怎么忘了呢。
对,前世她被半绑着抬到了陈家,囫囵吞枣成了亲。宾客都没宴请,哪来的女儿红。
现在陈崇文大患除去,就算他贼心不死也不举了。这算是给人间除了个祸害了。沈静月厌恶垂下眼帘。
对这种人,这样的结果算是极好了,起码还留着他一条命在。若是这事捅到了江家,以江墨轩的脾气肯定是死无全尸,
她振作精神,对秋蝉道:“你知道女儿红的事?”
秋蝉抿嘴笑道:“是前两日郡主夫人提起的。她说一百零八坛的女儿红埋在千月寺的桃花树下。郡主夫人还说呢,要让人去看看是不是坏了。”
沈静月心中微微一动。千月寺?
没想到千月寺的桃花林中竟然埋着自己的女儿红?
她来了兴致:“那明日去看看。”
青兰与秋蝉面面相觑,只能应了。这些日子沈静月心情很好,她们不忍心坏了她的兴致。
此时下人前来道:“启禀大小姐,夫人让您过去一趟。”
沈静月问:“什么事?”
下人犹豫了下,道:“好像是过继一事。郡主夫人正在生气呢。”
过继?!还有完没完?!
沈静月面色微沉,便匆匆到了母亲杨氏的院子。意外的是,她竟然看见沈静蓉也在。
沈静蓉正乖巧站在杨氏跟前端茶送水,柔声说着什么。她看见沈静月前来,上前见礼。
沈静月顾不上理她,问母亲杨氏:“母亲,到底出了什么事?”
杨氏叹了一口气:“老太君找了我过去,让我劝你爹收了沈沁书当继子。”
沈静月冷笑:“老太君是被什么猪油蒙了心吗?那沈沁书一把年纪了,来了岂不是引狼入室?”
杨氏摇头:“我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灌了迷魂汤药,非要说沈沁书好。还暗中指责是我让你爹如今子嗣不兴。”
沈静月气得都笑了。=
父亲沈璧子嗣不兴怪的竟然是自己的母亲?母亲杨氏与她都躲在乡下快十年了,当初在沈府中吃酸捻醋,兴风作浪的可是姚姨娘!竟然把这一切都怪在母亲杨氏头上,简直是岂有此理。
沈静月冷笑:“母亲那么好说话做什么?母亲不会说是父亲不争气,纳了五六房的妻妾都生不出一个儿子来?”
杨氏是个保守的女人,听了沈静月这话不由脸都通红了。
她责怪道:“你这个丫头怎么这么说话。他好歹是你爹。”
沈静月不吭声。她心中就没承认过这个草包爹。
沈静蓉此时柔柔道:“大夫人不要生气了。我看这事办不成。老太君只是一时的念头罢了。这沁书堂哥可是心高气傲的人,还不一定能甘心做我们沈家的儿子呢。”
杨氏与沈静月闻言不由看了她一眼。特别是沈静月心中觉得怪怪的。前世中她与沈静蓉可没有说过多少话,更何况成为对手。而现在斗了一番后又成了队友,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沈静蓉笑了笑,继续道:“这都快过年了,收继子也得来年再说。再者,女儿看这事问题出在二叔身上。他只要不去吹风,老太君应该就不会有这个念头了。”
沈静月目光一闪。沈静蓉年纪虽小,目光却老道。
她索性沉默下来,听听沈静蓉到底有什么好办法。
杨氏皱眉道:“老二吗?他为何要这样做?”
沈静蓉轻笑:“俗话说得好,无利不起早。二叔这样做就是为了分我们大房的家产啊。”
沈静月问道:“那你有什么法子?”
沈静蓉笑道:“法子简单得很,让沁书堂哥别惦念我们大房的产业便是。二叔手里没有人,自然偃旗息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