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的男人,是他。
是必得她的霸道男人,是她母亲与长公主为她千挑万选的男人,是她下定决心这一世与之共度余生的男人……
心跳慢慢急促。她忽地抬起头,目光明亮看着眼前的江墨轩。
她的眼睛亮得吓人,像是天上的星辰。他眯起眼:“你想要说什么?”
沈静月声音沙哑却分外坚定:“我在想,你什么时候亲下来。”
江墨轩微愣,还未等他回过神来,他的唇上就印上了两片带着药香的红唇。江墨轩愣住。可是已经不等他思索。缠绵细密的吻铺天盖地,不容他抗拒。
江墨轩在片刻怔忪过后,剑眉挑起。
他这是被这小妮子强吻了?
他果然知道这女人耐不住流氓本性!敢在他面前如此大胆?!
江墨轩深吸一口气,忽地咬了沈静月唇上一口。沈静月吃痛闷哼闪开。可还未等她抽身,两片薄唇牢牢吸住了她的唇。
这次这个吻越发猛烈,如风暴般席卷而来将她心神都攫住。
“这才是吻。”他声音低哑,眸光暗得如同里面有个旋涡般,能把她卷进去,万劫不复。
“女人,你在玩火……”他低声在她耳边说。
沈静月嫣然一笑,软软就上他的唇:“是……”
窗外天光正盛,秋意寒凉,而屋子中春意浓浓。
……
沈静月在江家的别苑中养伤。此时距端仪长公主要办的订亲宫宴还有两日。沈静月别的伤处还好,唯一苦恼的便是喉咙的灼伤。
江墨轩的药虽灵,但喉咙属于不易好的娇嫩处,一定要细心呵护。幸好订亲宴上她只要依礼便是,开口说话的时候并不多。脑后的伤经大夫诊断并无大碍,只是这几日一定要卧床休息,不要轻易走动摇晃。
沈静月于是每日遵了医嘱便躺在床上养伤。青兰每日变着法子做了清淡又滋补的汤药。茶行的事经过易富转交沈静月定夺。
养伤的几日沈静月无忧无虑,唯一的苦恼便是——眼前不断出现的男人。
沈静月正由青兰扶着起身。她恼羞成怒看着坐在窗边看册子的江某人。
“江大公子回避一下。”她忍着怒气道。
江墨轩头也不抬:“我又碍不着你什么。”
沈静月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她要更衣啊!这男人怎么那么不识趣?这几日就和阴魂不散似的在她身边转悠。刚开始她还觉得有意思,过了两日便受不了。
她每次沉思的时候,一抬头就看见江墨轩那双仿若能洞悉人心的眼睛直定定看着自己。这种被人盯着的感觉真是很难堪。
“你……江大公子没别的事要忙了吗?”沈静月只觉得脸上的笑容隐约开始僵硬起来。
江墨轩又看了一页书册,头也不抬:“我便在忙正事。”
“你……”沈静月气得脸红耳赤。
她行动不便,更衣就在屏风后,她还未与江墨轩成亲,眼下共处一室已经是坏了规矩,再如此不分那她自己都觉得羞耻。
青兰笑道:“江大公子,我家小姐要梳洗,您能否回避下?”
江墨轩这才施舍般看了一眼沈静月。他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
沈静月见他走了,连忙道:“快把门关上,这登徒子实在讨厌。”
青兰安抚她笑道:“大小姐别嫌弃了。江公子是担心您呢。若不是担心怎么会放下家府中的事来陪着您呢。”
沈静月皱眉道:“我瞧着他没什么事。”
青兰道:“怎么会没事呢?大小姐管着茶行每日俗事缠身,江家家大业大的,江大公子肯定有更多的事。他是为了大小姐留下。”
沈静月心中微动。她口中道:“总之不让他太越了规矩,传出去不好。”
青兰偷笑:“大小姐还在乎这个吗?左右大小姐是要嫁给江大公子的。”
沈静月不由莞尔。是啊,她不在乎世俗的繁文缛节,只是……只是从未面对过这样的男人和这么猛烈的情愫,她手足无措罢了。当然这点她是决计不可以让江墨轩知道的。
……
订亲宫宴到了,一大早沈静月便起身由江家护送入宫中。江墨轩亦是一身紫红色深衣锦袍。因得是订亲,他穿得郑重其事。
紫红妖娆,将他白皙的肤色衬得越发俊魅。鸦色的发梳起。在紫玉发冠之下,他俊眉深目,五官深邃犀利,人若神祗。
他目光如电,身上的隐隐的气势浑然天成,所过之处,众人不敢仰望。
沈静月看了他一眼,悄悄垂下眼帘。
心中是窃喜的,是欢欣的,那是满满即将溢出的欢喜。
她登上马车,眼前天边第一缕晨光突破云层,照耀在她的眼前。深秋寒冷清新的晨风吹来,往日抑郁都烟消云散。
她看着被金色晨光铺着的路,再看看前边的丰神俊朗的江墨轩。
她微微一笑,踏上马车沿着这条金光闪闪的路继续走下去……
前世错过,今生是你。往后余生是你。风雪是你,平淡是你,清贫也是你。荣华是你,目光所至都是你。
……
订亲的宫宴是端仪长公主定下来的。她还宴请了皇亲国戚,达官贵妇等,阵仗很大,隐隐有公主的规格和待遇,是以这些事便由礼部操持。
皇帝与长公主姐弟情深,一一应允,并且到时候会在宫宴上亲自下圣旨赐婚。这已是无上荣耀,特别是对沈静月来说,只是个县主却能享受公主待遇。不过,皇帝也有拉拢世家的意思。毕竟如今景王在逃,西南平叛还在继续。
整个皇朝的稳固基石还是得夯实的。
就在这复杂的情形下,订亲宫宴轰轰烈烈开始了。一大早沈静月便被江家护送入明宫。长公主早就等候多时。一声令下,训练有素的宫女就为沈静月梳洗打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