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装给谁看

    第333章 装给谁看
    说时迟那时快,元小满抬手一把抓住陈莲花的手腕子,伸手那么拨弄一下,脚步轻动,陈莲花就被元小满推了出去,身子不稳,踉跄着扑向衙役。
    形势转变太快,两个衙役都抽出来长刀,见到陈莲花扑过来也顾不得管她咋样,连忙转着身子把刀转向一边,这下陈莲花又摔了一个狗吃屎,这回可比上回重多了,“扑通”一声听的人心肝一颤。
    衙役早就被人使了银子,这回来就是走个过场,问一问谁要告状,带着人回县衙里好好算账,他们事后还能捞到一些银子。若是有人闹事了刚好一并收拾了,最好再能讨一些银子,陈莲花抓着元小满要打人,这可不就是撞到了正当口。
    两个衙役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衙役举着大刀厉声喝道:“好个不懂事的无知妇人,竟然敢在我们眼皮子地下寻事,今个儿非得抓你见官不可!”
    陈莲花一抬头就看到两把大刀悬在自个儿头顶上,刀刃对着自个儿脸面,明晃晃的寒光落在她眼睛里,吓得她连叫都不敢叫了,直接摊在地上。两个衙役对视一眼,又问道:“今个儿这事儿是你报的官?”
    她哪儿还听得清楚这些话啊?光是看着两把大刀都觉得头晕眼花,眼前一片发黑,衙役问啥她说啥,声音小的跟猫叫似的,“嗯,是我……”
    “要状告何人?”衙役又问道,陈莲花说道:“元、元小满……”提到元小满她心中就是一阵暗恨,想要撑着身子起身,然而衙役不准备挪开大刀,她就算是有心也不敢真起来,只能悲戚戚地说道:“那个贱人把我害得好惨,官差大人,你们可以定不能让她跑了啊!”
    这还真把他们当成吃干饭的了吗?衙役两人收了大刀,“今个儿这事儿你们谁也跑不了,都得去县太爷跟前儿说清楚不可。”说罢他们一左一右架起陈莲花,又让掌柜的和陈莲花,还有孟家几个人跟上,跟着他们一块儿回去见县太爷。
    县太爷的府衙盖得那叫一个气派,大红柱子石狮子,两扇红木门,左右各一大红鼓,头上挂着鎏金匾额,龙飞凤舞写着“县衙”二字。陈莲花抬头看了一眼,就觉得威严气派,浑身更是发软,被人一路拖着进了县衙的大门,穿过了青石庭院,进入了县太爷平日里审讯的公堂。
    这事儿之前芝麻就来找县太爷通过气儿,一边是宝祥酒楼,一边是福悦酒楼,两家都是镇子上的大户,现在这案子要是判的不公道哪家都不同意。他将惊堂木狠狠一拍,沉声问了是何人状告,有何冤情要诉说?
    陈莲花趴在地上,听着左右的威武吓得浑身发软,半天还没缓过劲儿了。这会儿县太爷一问话,孟琅跪了下去,一手扶着陈莲花,咬牙说道:“夫人,莲花,县太爷问你话呢,你听到没有?”
    “我……”陈莲花刚开了口,就被孟琅拧了胳膊,他小声警告道:“县太爷面前,要自称‘草民’,切不可乱了规矩……”
    陈莲花一个乡下丫头,这还是她头一回见到县太爷,难免心里头发憷,加上身上有伤在身,这会儿一受到惊吓,说话也不利索了,哆哆嗦嗦说着:“草民陈莲花、要、要状告元小满和宝祥酒楼掌柜的,恶意唆使伙计,散播谣言搞垮我福悦酒楼生意,败坏我名声……”
    这些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说到底就是两家竞争生意,谁也不服谁,这本该是生意场上的事情,不归县太爷管,只是人都告过来,他不想管也得管。他让陈莲花且说说元小满和宝祥酒楼掌柜的如何迫害福悦酒楼生意了。
    陈莲花就把自个儿知道的消息和猜到的事儿添油加醋说了一遍,末了哭喊着让县太爷给自个儿做主。
    县太爷听完又问道:“你这么说可有证据?”
    陈莲花恨恨地咬了咬牙齿,说道:“只要大人能让宝祥酒楼掌柜的把他酒楼里的伙计们叫过来让我家伙计挨个辨认,一定能找出那贼人!”
    县太爷听了摇头,道:“不妥,你手中并无证据,也没抓到个现行,口说无凭,本官凭啥相信你的话?你要指认也得选个非你宝祥酒楼的人,不然本官如何知道你不是故意陷害?”
    “大人冤枉啊,草民实在是委屈才前来告状,大人如此威严,草民又怎敢心生欺瞒?”
    “真是好一个不敢心生欺瞒!”元小满“扑通”一声跪在了陈莲花旁边,扬声道:“大人,草民元小满,孟夫人要状告草民散播谣言迫害生意,此事是否属实还需查证。但此刻草民也有状要告,我要状告陈莲花背信弃义,害我名声,动手打骂草民之罪。”
    县太爷听了头疼,这一个个都要状告,他到底该听谁的?他还想再问,陈莲花看了元小满一眼,直接开始骂她贱人,怒道:“谁背信弃义,你有证据吗?”
    元小满冷着脸不说话,县太爷拍了拍惊堂木,让堂下素净,是非曲直他自有论断。他先问了陈莲花个中缘由,生意如何受损,又是如何知道散播谣言的人是元小满唆使的?
    陈莲花说话倒是没在掌柜的面前那般放肆,然而张口说话还是全凭猜测,一点儿证据都没有,倒是一边衙役悄悄告诉县太爷,这陈莲花当着他们的面都敢动手打人,是何等放肆。
    “孟陈氏,你且告诉本官,青天白日之下,为何要出手打这元小满?”县太爷高声质问,陈莲花看了身边元小满一眼,回答也是傲气,只道:“这人犯贱,多次迫害于我,就该打。”接下来她又说了元小满如何闯到孟家将她一顿毒打,字字泣血。
    县太爷又问陈莲花可有证据,陈莲花只道当时她屏退了左右侍从,并无证据,但有大夫看诊为证。
    “这如何能作数?”县太爷不禁扶额,开始怀疑这陈莲花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瞧陈莲花那模样应该是与元小满积怨已久,要说她不知道元小满的厉害,也不至于恨成这般模样,只是谁会明知道对方跟自个儿有仇,还不带着人防备着,反而给对方机会?
    此话不符合常理,不足以相信。县太爷摇了摇头,又问元小满状告之事可有证据。元小满这些话说了好几遍,这会儿说出来也是有头有尾,条理清楚,将陈莲花如何得到手艺,翻脸不认人,最后还打出招牌说是自个儿做的点心这事儿原原本本说出来。
    “我自个儿辛辛苦苦想出来的做点心法子被她盗用不说,她还让我向她求饶,我心中不愿,质问她两句,她便记恨在心,见我便要打骂。”元小满说着扑簌簌落下两滴眼泪,随即以手掩面拭去,神情哀伤。
    这话听着倒是比陈莲花的可信多了。掌柜的问了证据,找出字据一看,又犯了愁,说道:“元小满,你这字据看着是有条理,但一无证人,二无确切年月,更无官府登记,如何能做数?”
    元小满心中早就明白此事,面上还是装出震惊的模样,怔怔看着县太爷半天,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落,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陈莲花心里得意,撞了一下元小满,道:“这事儿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吗?你在这儿装给谁看?”
    元小满身子一歪倒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陈莲花,眸中有震惊也有悲戚,喃喃道:“你……竟是如此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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