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鸾宫。
    申屠贵妃险些将手中的茶盏给生生捏碎！
    “谁？这是传出去的？！”她在心里微微惊慌的想道。
    给那个贵女们的赏赐上，有着一种慢性致命的毒药，长期吸食最终会死得悄无声息。
    这种奇妙的杀人方式，她从不假手于人人，就连身边伺候多年的婢女都不知情，到底是谁泄露出去的？
    申屠贵妃慌乱得无以复加。
    就这么过了三日，好久不露面的秦帝，终于来到飞鸾宫。
    “皇上，您来看臣妾了？”申屠贵妃第一眼见到秦帝的时候，面上流露出显而易见的喜悦。
    可是，秦帝那张俊美锋利的脸庞上，没有丝毫以往的柔情，漆黑瞳眸在盯着申屠贵妃的时候，竟然让申屠贵妃有一种时光穿梭回到初见时，那冷宫里素袍少年清冷孤绝的感觉。
    申屠贵妃心尖微颤，脸上浮现起的惊喜之色，顿时如潮水般褪去。
    她恭恭敬敬的朝秦帝行了个礼：“臣妾参见陛下。”
    良久，直到申屠贵妃都感觉自己的腿都有些微微酸了，才从头顶听到那喜怒难辨的淡淡一声：“起来吧。”
    ——他竟然都没有伸手扶她！
    申屠贵妃心头浮现起淡淡的委屈，抿了抿红唇，自己站了起来。
    她问：“皇上今日前来飞鸾宫，是已经想好怎么处置臣妾了吗？”
    秦帝负手而立，神色淡然的开口道：“飞星，朕曾经允诺过你，昔日相助之情，今生必不敢相忘，这么多年……”
    他说到这里，忽然停下，最后几个字的语气便染上一丝莫名的情绪。
    恍如叹息。
    申屠贵妃睫毛颤了颤，不自觉的咬住了红唇。
    这么多年的宠爱，难道就只是因为当年的相助之情么？
    若是，若是你知道……
    申屠贵妃深深的吸了口气，抬起睫羽，望着秦帝的眼睛，徐徐的问道：“皇上想说什么呢？”
    秦帝看着申屠贵妃，对这个宠爱了二十几年，无限纵容的女子，他的心里面竟然奇异般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软与动容。
    他开口，继续道：“这么多年，朕自认为不曾亏待过你，尊荣、宠爱、体面都付予你，甚至一出生便立你的儿子为秦国储君……飞星，可是你让朕太失望了。”
    似乎为了表示这个失望的程度，秦帝慢慢地加重了语气，说道：“你已经不是朕从前认识的那个人了。”
    申屠贵妃不禁凄然一笑：“所以，皇上您竟然问也不问臣妾，就这样听信民间谣言，判定是我杀了叶玲珑，还有您赐给鬼王赢夜的前九位未婚妻，是么？”
    她仰起头，美丽雍容的脸上浮现起落寞，那双美眸里蕴含着的痴情却仿佛经年不改，不曾变过一般。
    秦帝修长手指抚上申屠贵妃的容颜，那动作可以称之为温柔怜爱，但是他的指尖微凉，他的眼神幽深，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意。
    轻而低沉的声音，令申屠贵妃打了个寒颤。
    “如果没有证据，朕怎么会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