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服务员端着一盘菜朝这边过来,庞静曼眼巴巴望着,以为这回总该是他们的菜了吧,满怀期待,结果人又没有在这里停留,而是直接去了斜对面的那个骚狐狸那桌
。
后面接二连三,一个又一个服务员过来,都没有在她这边停留,最后都把菜端到了骚狐狸的那一桌。
庞静曼有些怒了,叫来服务员,说:“为什么他们那一桌的菜都上了,我这边的菜到现在连一个都还没有上!”
“额,不好意思这位女士,人家是先来的,所以人家的菜得先上。”服务员解释。
“这个我不管,现在我就要你上菜。”庞静曼才不会跟人服务员讲道理。
“额,要不您这稍等一下,我现在就跟厨房那里催催,争取尽快把您的菜出了。”
望江阁生意爆满,厨房出菜本来就慢,你这才刚下单没多久,就想着出菜?
你咋不上天呢!
服务员表面笑眯眯,其实内心有无数只草泥马在奔腾,但不敢表露出来,就去厨房催菜了。
厨房的效率都是催出来的。
催完以后没等多久,庞静曼一桌的第一道菜就摆上了餐桌。
看着那道菜,让她有点懵。
波士顿龙虾烩饭?
波士顿龙虾呢?
这不就是一蛋炒饭嘛……
庞静曼又怒了,一拍桌子,质问服务员说:“这是什么菜?”
服务员回答:“女士,这是蛋炒饭。”
“蛋炒饭?什么蛋炒饭?我这儿点的是波士顿龙虾烩饭,你给我上蛋炒饭做什么?我这儿什么时候点过蛋炒饭了!”
服务员说:“女士,您可以看一下小票,菜都是这位先生点的,你们并没有点波士顿龙虾烩饭,你们点的就是蛋炒饭。”
庞静曼拿着小票看了看,发现点的菜色跟之前完全变了,原本他们点的波士顿龙虾烩饭,现在居然变成了一份蛋炒饭。
菜都是由勾凌青点的!
此刻,庞静曼拿着这张小票,质问勾凌青,眼睛里好像能够喷火,要勾凌青给个交代:“这是怎么回事儿?菜单怎么变了?之前点的所有菜怎么都给换掉了?”
勾凌青脸色有些难看,支吾了半天,这才说:“亲爱的,你先喝口水,消消气,听我说……”
菜单是在庞静曼上厕所的时候换的。
服务员让勾凌青买单,但之前点的菜太贵了,一份菜单下来要十几万,勾凌青根本没带那么多钱,就是把身上银行卡和信用卡都刷爆了,勉强才有个四五万。
可四五万点不了那些菜呀!
所以勾凌青擅自做主,重新点了份菜单,跟之前的那份菜单规格上基本没变,就是把档次稍微下降了一些。
譬如,把一份波士顿龙虾烩饭,变成了蛋炒饭……
“这些菜,虽然没有刚刚点的那些菜品那么好,但菜色也是很丰盛了,亲爱的,要不你就先将就将就吧。”勾凌青一副哀求的模样对庞静曼说。
花四五万块钱吃顿饭,这已经很有诚意了。
勾凌青以为庞静曼会满意。
可庞静曼看着勾凌青,却很不满意。
看这怂样……
居然就连吃顿饭的钱都没有!
庞静曼看了眼斜对面那桌的林涛,又看了眼面前的勾凌青,突然就有一种被竹永宁那个骚狐狸比下去了的感觉。
人家请女朋友吃的是什么?波士顿龙虾烩饭!
你请女朋友吃的是什么?蛋炒饭!
她看着竹永宁吃龙虾烩饭的时候,而她呢,却只能啃着这干巴巴的蛋炒饭!
莫名觉得好心酸……
在这个物质的社会,一个人品质的优劣往往是通过物质来衡量的。
择偶标准,未成年主看颜值,成年人主看物质条件。
林涛能请女朋友吃波士顿龙虾烩饭,而勾凌青却只能请女朋友吃蛋炒饭,这就已经证明了林涛比勾凌青更优秀。
一瞬间,庞静曼在竹永宁身上仅存的那一丝优越感荡然无存,变得有些沮丧。
庞静曼气得一身肥肉在颤抖,看着勾凌青时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骂了句:“你这个废物!”
但也没办法,勾凌青毕竟不是大老板,人愿意花四五万块钱请你吃一顿饭,也确实是够有诚意了。
不能够再要求太多!
明明很生气,偏偏又无处发泄。
庞静曼憋着一肚子的气,只能化悲愤为食量,把那份蛋炒饭直接端到了眼前,大吃特吃起来。
勾凌青看这庞静曼这一肚子气的样子,心里感觉好委屈。
MMP,这个死肥婆,老子花了四万块钱请你吃一顿饭,你还摆脸色给老子看?
要不是看在你爸爸是院长的面儿上,信不信老子分分钟把你踹到地上去,让你跟地板来个亲密接触。
但是他也很无奈,他的医师资格还指望着她帮忙弄呢。
勾凌青只能在心里憋着一肚子气。
一瓶1986的Chateau Mouton Rothschild Pauillac被林涛起开,再用醒酒器将沉淀的酒份醒了醒,先给竹永宁倒了一杯,再给自己倒了一杯,两人碰了一杯。
竹永宁不是很习惯喝红酒,轻轻抿了一口,差点被呛到。
“师傅,你准备回去了吗?”竹永宁看着林涛,眼中充满留恋不舍。
林涛已经跟她说过,等他把该办的事情办完,他就会走,没办法在她的身边逗留太久。
虽然林涛还没说,但今晚突然带她来这儿吃大餐,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当然猜测得到师傅准备从她身边离开了。
“该办的事情都办完了,得回去了。”林涛点了下头。
竹永宁低下了头,神情有些失落。
经过这么些天的亲密接触,她发现她对林涛的感情已经陷得很深。
尽管明知道林涛早晚会从她身边离开,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到林涛这么说,她还是难免会失落。
林涛看着竹永宁的手掌,之前的伤口已经被他用绷带包扎好了,说:“你这手现在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已经好很多了,谢谢师傅。”竹永宁抬起头来,不想让林涛看见沮丧的脸,于是脸上强行挤出一抹笑容。
经过林涛之前的治疗,她手掌上的贯穿伤其实已经好了,只是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需要再包扎几天。
这伤,等几天以后将绷带拆除,就会完好如初,手上甚至连疤痕都不会留下。
俩人安静了一下子。
就在这时,旁边却突然吵闹起来。
原本坐在林涛对面的那桌人里,当中一个中年男人突然就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哼唧起来。
病发的有点突然,原本跟中年男人一块的妇女有点懵,蹲在地上对中年男人喊:“老公老公……老公,你怎么了……老公你别出事啊老公……”一时间,所有人都围了过来,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