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了动,两条腿有些软,腰有点酸,身上除了一件雾霾蓝的吊带睡衣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窗帘没有完全拉紧,那缝隙里面漏进来的光让房间很亮。
她坐在床上,昨天晚上的事情一点点地想起来,想到宋就,她突然之间僵了一下。
慕锦时这时候才发现,浴室里面有人。
水声时不时传来,在这安静的房间里面十分的清晰。
她愣了一下,刚转过身,宋就就从浴室里面走出来了。
他披着浴巾,头发刚洗完,擦得半干,现在还滴着水。
弯腰走到床头边上的柜子上拿起了烟盒,从里面摸出一个烟,然后低头点上。
他抽了一口烟,才低头看向呆滞的她:“昨天晚上自己说的话还记得吗?”
听到男人清冷的声音,慕锦时才反应过来,她抬头看着宋就,被子里面的手下意识地捉了一下被单,“我记得的,宋总。”
她的喉咙十分的干,开口说话十分的艰难。
宋就又抽了一口烟,烟雾缭绕间,那一双黑眸始终清明凌厉。
“我去公司,你把你那边的东西收拾一下,过两天我让李秘书接你。”
他说着,直接就将身上的浴袍脱了。
慕锦时根本就没有料到他会有这样的操作,怔怔地看了两秒,直到他低头看向她,她才连忙转过身。
“对,对不起,宋总,我,我不是不故意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脸已经涨红了。
国外环境确实很开放,但是慕锦时的妈妈是个国画大师,还在的时候就叫她女孩子要矜持、独立、自信。
尽管是很小的时候的记忆了,但是这么多年,她都始终记着。
矜持、独立、自信。
宋就并不在意,颀长的两条腿套进西裤里面,手一张,那衬衫就套在了他的身上了。
他一边漫不经心地扣着纽扣,一边看着她:“你也不是没看过,也不会不看。”
短短的一段话,就点明了两个人前后的关系。
慕锦时脸色微微一白,捉着被单的手收得死紧,几乎将被单给扯破了。
不过三秒的时间,宋就就已经将衬衫的纽扣扣好了。
颀长的手指拉着衣领,另外一只手挑过一旁的领带往后一甩,那领带直接就从另外一边绕过去了。
很快,刚才那个穿着浴袍的宋就不见了,又变成了那个矜贵的宋总了。
“有事联系李秘书。”
他说完,抬腿就往外走了。
慕锦时抬头看向他,在他出门前,没忍住开口叫住了他:“宋总。”
宋就回头看向她,黑眸压过来的视线带着几分凉意。
她手指微微颤了颤,幸好是藏在被子下面,没有人看见。
慕锦时咬了一下唇,开口得有些艰难:“我跟你可以,但是你要帮我。”
她一口气说完这一句话,听着十分的平稳。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句话,几乎耗光了她所有的勇气。
宋就没说话,就站在离着她五六米远的距离。
慕锦时的后背正一层层汗地往外渗,就在她以为他会说她不自量力的时候,他却突然之间应了:“嗯。”
说完,这一次,宋就没有再管她了,拉开门直接就走了。
听到关门声,慕锦时就像是虚脱一样,整个人瘫坐在床上。
她刚才,真的怕宋就冷笑着跟她说:“慕锦时,你还真的是不自量力。”
她见识过这个男人的狠心,昨晚在电梯里面,他说不救她的时候,眼睛都不动一下。
幸好,幸好他说好。
缓了一会儿,慕锦时才起身去洗漱。
出来的时候,房间里面已经多了一份早餐了和一套新的裙装。
慕锦时吃了早餐之后将裙子换上,离开了酒店回到公寓里面。
她不知道是什么给了慕胜庭错觉,以为她是一个软柿子,他可以随意地捏。
作为女儿,她已经给过他很多次机会了,可是他却浑然不觉,不知悔改。
一而再再而三地拿她去当商品交易,既然他这么喜欢用她交换利益的话,那她就如他所愿好了。
她把自己的身体给宋就,然后让宋就给她一点好处。
交易啊,这慕胜庭最喜欢的吗?
此时,慕家。
慕胜庭到现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以为昨天晚上的事情是绝对的十拿九稳了。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已经被宋就亲自赶出公司的慕锦时昨天晚上又一次被宋就给救走了。
他现在好了,一下子就得罪了两个人。
一个是张合,这倒是还好一点,大不了就不要那份合约了,赔点钱赔点钱。
但是宋就,A市里面他每年不在富豪榜上,因为谁都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的资产,只知道他的资产庞大,资金充足,科达的市值那么大,他却丝毫没有要上市的意思。
想到宋就,慕胜庭整个人都不好了。
而慕紫晴嗨了一个晚上回来,看到慕胜庭心如死灰地坐在沙发上,她愣了一下,想到自己昨天晚上刷卡消费的金额,不禁心颤了一下,小声地叫了一下慕胜庭就匆匆跑上楼找梁秋月去了。
梁秋月的心情也美丽不到去,慕锦时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每一次都会碰到救她的人。
而且这救她的人不是谁,每次都是宋就。
宋就啊,A市里面有多少人想要攀上宋就的?
她倒好,不用攀就已经上去了!
“妈,爸怎么了?他是不是后悔了昨天……”
听到慕紫晴的声音,梁秋月眉头皱了皱:“你昨晚去哪儿了?一整晚都没有回来?”
慕紫晴有些心虚:“没,没去哪儿啊,我就是跟小姐妹去唱歌而已!”
梁秋月狐疑地看了她两眼:“你这几天安份点,你那个张总的朋友也别联系了,赶紧把钱给她断干净了!”
听到梁秋月的话,慕紫晴再傻也知道怎么回事了:“妈,你什么意思啊,昨晚又让慕锦时逃了?”
“逃了倒没什么!她非但逃了,还是让宋就给救的!”
梁秋月华英刚落,慕紫晴就气得浑身发抖,“她,她到底是走的什么好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