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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仓公子拜别两人后,就匆匆走到这座庞大的巨鼠地下城边缘。
他回头张望着,虽然只是短短几天,但他眼神中却有些留恋。
此地之中,他最留恋的,不是白家老祖,不是白世辛,更非其他人。
而是那些在街头勤恳工作的巨鼠们,它们虽然没有高贵血统,虽然卑微无比,然而它们才代表着这个族群的真正未来。
只是他隐隐感到这里从上到下,对他都有着一股排斥和疏离。
无论是那些底层巨鼠,还是白世辛这样的上层人物,看似个个客气非常,实际上都是敬畏于他的力量和血脉,没有一个真心对他。
他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如果割去这两样东西,那他在这里,连只虫子都不如,就算他还是同一个人。
想到这里,他长长叹了一口气,转身就要出城离开。
正在这时,那个人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白家老祖,目光复杂地看着他。
“现在,你该明白了吧?”
“明白什么?”仓公子看着对面的老者,明知故问道。
“物竞天择,弱肉强食,存在就是合理。”
仓公子默然不语。
但白家老祖没有放过他。
“你若没有力量,你以为刚才聂渊会因为你是我的儿子,就退避三舍?”
“你若没有力量,你以为,他会相信白世辛的话,等我成神之后,就把位子交给你?”
“不会的,任何一个妖都知道,把大位交给没有力量的后代手中,就是等着别人来吃它。”
三连过后,仓公子眼神复杂,良久才道:“这么说来,你以前对那些事从来都不管不问,就是想让我明白这个道理?”
“你现在才知道?”白家老祖失望地摇摇头。
“不,我早就知道。但弱肉强食不是真理,而且有很多“存在”,天生就不合理!”仓公子突然语气重了起来!
“人和妖都是有智慧的,大家不该相杀相食。大家都有理性,应该有共存的可能!我和许多普通人都能做朋友,没道理,大家就不能在一起活!”
白家老祖深深地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
“呵呵,很好,很好。你终于有了自己的路。那你继续走下去,我会一直看着你。”
出乎仓公子的预料,对方竟然没有继续驳斥他。
他心情复杂,呆立许久,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而白家老祖,也没有走,只是看着他。
最后,仓公子艰难地低声道:“白世辛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现在的你,还没资格知道。”白家老祖有些失望地摇摇头,似乎认为他不该问这个问题。
仓公子闻言,脸色涨红,他再次身形一震,浑身白气勃发,向四下散发。
这一次,要远远比刚才威慑聂渊来得厉害!
因为他知道眼前的人是谁,所以用了全力!
整个巨鼠城几乎刹那间骚动起来,无数巨鼠只感到心头一股强烈威压出现!
既有血脉神魂上的压制,更有碰到天生克星的震撼!
远远看去,只见仓公子整个人,都像一团高耸的巨大白色火炬。
他冷冷地盯着眼前的人,似乎对方压根和他没什么关系一样。
他低声道:“现在的我,有没有资格?!”
“不错,你到底学到了适合你的真本事。”白家老祖微微一笑,看着这团巨大火炬,毫不变色。
只见他身形微动,一道道淡黄色气息从天灵盖冒出。
少顷,迅速涨大,一团同样巨大的淡黄色火炬出现,挡住仓公子的白气威压,甚至隐隐反压一头。
“你,”仓公子见状,脸色一变,“你竟然这么快就凝聚出族气?!这不可能……”
“你对真正的力量,还一无所知。”白家老祖看着他,然后浑身淡黄色气息猛然一收,转身慢慢地走了。
仓公子狠狠地盯着对方的背影,然而却没有出手。
他心中不由地泛起忧虑,族气一生,对方实力就会一日千里。
若是像白世辛所推断的那样,对方再利用月亮回归事件,让巨鼠一族得到此界天道的正式认可,这个人的力量更是会迅速增长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到那个时候,神龙尊者还能威慑住他,让他不再作乱么?
这个人的野心,一直就很大。
他很清楚这点。
带着深深的担忧,仓公子再不回头,返回地上。
……
侠客甲农场别墅。
此时已是8月初,时值盛夏,树木葱茂,百花盛开,辛勤的工人们,正为这处农场别墅精心打理着杂务。
而在这时,一只白仓鼠正慢慢爬进客厅,迎面就听到一个泛酸的声音。
“哎呦喂,听说某只天天只会啃个栗子的家伙,现在都要当上城官……真是不可思议啊。”
这发酸的声音,正是从客厅里的鱼缸中传出来的,除了龙鲤鱼那厮还会有谁?
仓公子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下竟然颇有些安慰,终于到家了。
只有在这里,不管他是人是妖,是强是弱,都无人会鄙视他。
除了这只天天就会吹牛的龙鲤鱼……
不过以他的心胸风度,当然不会和龙鲤鱼计较什么。
他看看四周,有些疑惑,爬了几步,跳上鱼缸所在的白色大理石桌。
“龙鲤兄不是和百里兄去传承秘境修炼么?这才两周不到,你们就回来了?莫非百里兄有了大突破?”
白仓鼠一边说,一边本能地感应黑狗百里特的下落,还是没有发现对方所在。
这一狗一鲤鱼,最近都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现在只有一条鱼在,真是奇怪。
“不用找了,我请百里兄去寻找灯油材料去了。用不了多久,本大爷就能回复法力,为主人真正效力。到时候,主人肯定也会给我一个大职位,一个小小的城官,还不放在大爷的眼里。”龙鲤鱼顺口解释道。
“你是说那盏薛百两兄,从传承之地中搜寻到的祈愿神灯?”白仓鼠口中说着。
“嗯,没错。你也知道啊,也对,你比我投身投得早,知道也正常。”龙鲤鱼恍然道。
“那我就提前恭祝百里兄马到功成,恭祝两位实力早日恢复。”白仓鼠客气道。
龙鲤鱼被对方这样一夸,一点没有不好意思,全然接受下来。
只是听过好话后,它心下一喜,也就不再针对仓公子。
它见白仓鼠如此客气,眼珠一转,开口问道:“嗯,多谢你的吉言。倒是仓城官,你去了地下鼠城一趟,有没有弄回什么好东西?你可是巨鼠王族公子,这一趟返乡,应该有很多人送礼巴结你。”
白仓鼠摇摇头:“没有人送礼。我在那里,只是个外人,有人接待就不错了,哪里还敢奢求什么礼物?”
“那也无妨。等你正式主持开工建城,送礼的人肯定会排出一里路外,到时候会让你烦不胜烦。恐怕你没有这个迎来送往的经验吧?”龙鲤鱼若有所指道。
白仓鼠闻言有些迷惑,试探地问道:“确实如此。不知道龙鲤兄有何指教?我们同在尊者麾下效力,直说无妨。”
龙鲤鱼一摆尾巴,高兴道:“唉,到底是王族出身,心胸就是宽广。以前的事算我不对,咱们一笔抹过。”
白仓鼠点点头,他就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一直以来,它只把龙鲤鱼当成饶舌的鹦鹉来看,被鹦鹉说上两句能算什么大事?
龙鲤鱼于是趁机道:“我曾经在真龙族族长干过多年门子,这迎来送往的经验最是丰富。
“仓城官上任后,可否向主人提出,带我也一起去,我也好帮你处理那些迎来送往的杂务,让你能够专心于主人交代的事情,把那座正气之城建设好。”
仓公子闻言一想,还真是这样。
于是他当下感激道:“难得龙鲤兄如此古道热肠,真是感激不尽,我想尊者应该会同意的。只是,龙鲤兄为何一口一个‘城官’的叫我?”
他又不傻,知道这不像神马好称呼。
龙鲤鱼当下讪讪道:“呵呵,真是不好意思。我习惯给人起绰号,你这不是马上就要主持建城工作,担任一方主官么?简称下来,我就叫你城官。要不我再给你起个响亮点的?”
“不用了,龙鲤兄论实际年纪不知道大我多少,你直接叫我小仓就好。”白仓鼠心想,可别再整什么响亮的称呼。
龙鲤鱼闻言十分高兴,当下画了一个大饼:“好好,小仓你果然豪爽。等百里兄带回灯油,若是有多,我也给你一次机会。”
仓公子刚想习惯性地拒绝,随后心中一动,然后点头道:“恭敬不如从命,多谢龙鲤兄如此大方。只是,这找灯油一事,尊者可否知道?”
“主人当然知道,我龙鲤鱼办事,怎么可能不先问过主人?那我真是白干那么多年门子。灯油寻来后,有一半给主人备用,剩下一半我们再分。”龙鲤鱼理直气壮地说着。
仓公子点点头,处处都是学问。
龙鲤鱼看似言语经常十分嚣张,但在做事上面,却无可挑剔。
相比之下,自己以前还是太过封闭,太缺少实践经验,以后想要真正实现自己的鼠生目标,走通那条选定的道路,一定要处处留心学习。
当下一鼠一鱼,就隔着鱼缸交流起将来上任后要注意的事来。
龙鲤鱼见人极多,对于处理杂务还真是得心应手,当下给仓公子一一讲解,该如何应付不同的人,如何调派不同的人。
只是仓公子也好,白若苍也罢,都没有猜到这家伙的真正目的。
换成郑道在这里,肯定一听就听出来。
这家伙是在尊者家里待得久了,久久没有捞过什么油水,这是想趁机弄些外快回来。
和其他随从不同,龙鲤鱼虽然一样真心效忠于侠客甲,但私欲却重得多。
毕竟人家是有真龙血脉啊,可不要忘记这个,它和系统大爷说起来还真是同族……
龙鲤鱼不像黑黄二狗。
那两位只要有个知心的犬妹子,能吃香喝辣的,就十分满足,既不渴望力量,也不会在意钱多钱少,从来就没有向方宁要过工资。
它也不像郑道,仓公子,这两位都有远大的目标和人生理想,跟着尊者,就是为了实现人生价值的。
龙鲤鱼大不一样,它可是很贪心的。
想当年,以前它在真龙族长家荷花池里看门,身份不够高的,若想让它通报一声,都得先向池子里投点宝贝许愿的……
两只动物谈了一阵,仓公子好奇地问道:“不知道,龙鲤兄为何想到要用那盏神灯?我听说,灯油材料很是珍稀难找。”
“哈哈,那是对别人来说,想当年,我收集过的珍稀材料不知道有多少。”龙鲤鱼立刻开吹,“要不是龙大那些家伙们,这灯油我就能出。”
于是仓公子就听到原委。
原来龙鲤鱼在传承之地,和黑狗子闲聊时,对方愤愤不平地说黄狗本来不如它的,都是走了捷径,用了祈愿神灯才获得力量,提前突破到湖泊级。
它听后就立刻有了主意,那些灯油材料,什么“龙涎香、千年松脂、神蜂蜡……”等等,看似难找,连主人都没有特意收集过。
但它却一清二楚,知道哪些环境中会产生这些材料,故而让腿脚麻利的百里特去寻找。
只是那些环境,往往都很危险,所以它就不跟着了……
它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上界之时,不知道有多少种族想进真龙的大门,它在池子里收集到无数宝贝。
虽然太厉害的从来没有,但天南地北,各种各样的珍惜材料可以说基本见全了。
可惜它一样没有带下来,临走时,都被龙大他们几个瓜分走了……
龙大几个说它拿着也没用,万一在进入障壁时破损就太可惜,还是留下来备荒的好,气得它够呛,又无可奈何。
说到最后,它愤愤不平地道:“怪不得龙大他们一直以来放任我收受礼物,合着最后都是给他们打工……”
仓公子听到这里,隐隐觉得不妙,感情这一位是有前|科的。
他当下提醒道:“我们为尊者办事,以后可得廉洁奉公,免得伤了尊者侠名。”
龙鲤鱼闻言当下哑然,吹牛吹得太上头,一下把老底漏了……
于是它摆了个尾巴,吐出几个泡泡,掩饰一下心虚,这才开口:“那当然不会的,近朱者赤,我跟随主人这么多天,早就改过了。小仓,你不用担心这个。”
仓公子这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