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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顷,仓公子见对方情绪平复,试探地问道:“那你现在还恨不恨那位大侠?”
他并非不知道这个问题提的不合适,但是基于他的立场,必须问出来。
他不想白世辛这样厉害的族中智者,会因为怀恨在心,而暗中算计自己的恩人。
白世辛情绪很快稳定下来,他笑笑:“曾经有过,不过后来我却很感激对方。”
见到仓公子眼神中露出疑惑,他解释道:“算天下易,算人心难。我要感谢他,至少让我提前看清一个人的心。”
仓公子有些似懂非懂,他在脑海中问另外一个家伙。
仓公子:“若苍,白世辛说的话,你听懂了么?他说的是真是假?”
白世辛现在寄居的身体,是白若苍的生身父亲,仓公子教给过他血脉感应之法,能感应出对方话的真假,所以才会这样问。
新时代中,异术层出不穷,放在以往不可能,现在往往很轻松。
白若苍一脸忧伤状:“他说的应该是真话。我都听的懂。”
仓公子颇有些惊异道:“咦,你好像也没谈过恋爱,怎么还能听懂?”
白若苍一副“人艰不拆”的神情:“没吃过猪肉就没见过猪跑么?我早说过的,我也是定过亲的。只是现在这个样子,神魂和你一起寄托在这只仓鼠妖身上,人不人,妖不妖的,怎么去见她?唉,我大概是要注孤生。”
仓公子见状十分不忍:“放心好了,等以后修炼有成,你只要修成正果,恢复人身未必不可能。”
白若苍这才稍稍恢复精神,当下又问道:“仓公子我想托你一件事,你让这个家伙缩回去,让我和父亲见一面可以么?”
没错,白若苍能在灭家仇人面前,还能维持住镇定。
就是因为仓公子告诉他自己的父亲并没有死。
眼前这个家伙,细算起来,还是庇护了他的父亲,一如仓公子那样。
只不过仓公子是心出仁慈,而眼前这个狡诈的家伙,估计只是习惯性地留后路。
仓公子虽然知道很不妥,还是答应道:“好吧,我试试看。”
仓公子结束和白若苍的暗中对话后,就将对方的要求隐晦地向白世辛暗示了一下。
白世辛闻言,面现难色,用手无意中指了指房间的天花板:“上面,有眼。”
仓公子当下明白这个要求有些强人所难,这里是什么地方?
是那个人的老巢,要是白世辛敢暴露出白若苍父亲还活着的事实,那肯定是必死无疑,再没有一点侥幸。
现在那个人忌惮着对方的功劳和名望,只要没有实证,就不会明着下手,只会暗中排挤,名面上还要给出高位以示公正。
毕竟那个人是要封神的人物。
这是新时代,算未来或许仍然是极难的事,但算过去发生的事,并不那么难。
一些人干过的恶事,不是靠涂抹一下就能掩盖过去的。
他要是干下无端诛杀功臣的这种大恶事,永远无法抹掉,这会大大影响他封神根基。
每个祭拜他的巨鼠族人,都有可能知道这事,就会心里留着疙瘩。
仓公子想到这里,他是个性子软加心软的好鼠,当然不会强人所难。
于是他点点头:“好吧,那就等一切都雨过天晴再说。”
白世辛听后微微笑笑,然后转成神念秘密传音。
“难得公子理解,只是这些小事您不要耽误精力。月亮回归才是这一年的头等大事,我们巨鼠在地下岩石层居住,影响不会太大。但地表生灵却会面临大难,公子还是早点去找那个家伙,弄明白问题所在。您是巨鼠王族,它天生受您的压制,肯定会实话实说。”
仓公子听后,再无迟疑,立刻告辞离开。
站在门口,送走仓公子,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白世辛眼神一下冷下来。
哼,人心难测,其实又很容易把握,这一次,就看我算得准不准……
真以为我会一直忍着这口气么?
不会的。
老东西你不管我的事,那我倒要看看,你管不管你儿子的事……
大事小事,终归还是要念头通达,才能修炼,修炼才是最大的事……
想到这里,白世辛,回到书房,一边继续看黑客相关的书籍,一边却在继续默运那本神念功法。
他相信,只要解决掉心结,自己卡死的修炼瓶颈,肯定能大进一步。
……
仓公子离开白世辛的住宅后,就走在这座初具雏形的巨鼠地下城市街头。
街上冷清清的,很少有人形鼠妖出没,偶尔有一两只出现,也是步履匆匆,没人像他一样有心思闲逛。
一条条整齐的岩石街道,两侧都是住户,没有任何店铺。
偶尔街头上有些工作鼠在勤勤恳恳地打扫着卫生,它们用硕大身躯拖拽着扫把等工具,将尘土、碎石等清理装车,然后运走,整个过程中,很是安静。
一只只都是任劳任怨的模样。
街道上更多种类的垃圾很难看到,没有人类街头常见的塑料瓶子,更没有纸张等物。
那些东西,都被明令要存放进可回收物垃圾箱中,定期有鼠回收,作为巨鼠回收产业的原料。
除此之外,就是一些维持治安的治安鼠存在,它们明显强壮许多,甚至有些隐隐有了人类的特征,能够直立起身体,后肢发达,前肢较为短小,很有些像袋鼠的架势。
它们手持橡胶棍棒,在街头来回巡逻。
无论是工作鼠,还是治安鼠,它们见到化成人形的仓公子,个个都矮身低头表示顺从,没有一个敢于直视的。
它们隐隐能感到一股威压,只是分不清这是来自实力上的,还是来自血脉中。
但无论哪一样,都表示这位化成人类的同族,是最顶尖的那一撮鼠,不是它们可以冒犯的,哪怕一个眼神都不行。
为了避嫌,仓公子没有和它们说话,只是认真打量着这座巨鼠之城。
从白世辛口中,他知道,这座地下城市,其实是位于神州中部某处大山中,数百米深处的岩石层中。
具体位置是绝密,只有少数高层才知道。
白世辛说过,这里整整修建了十八年,全是靠无数巨鼠一点点开拓出来。
这样庞大的工程,人类很难用同样的时间完成,一来是成本问题,二来是技术问题。
城市风格是简朴的,厚重的,一栋栋房子都是直接从坚硬的岩石中挖掘出来的。
颜色随着岩石不同而不同,有些是淡红色的,有些则是浅蓝色,还有些是墨黑色的。
他相信,等到以后,或许这些新生巨鼠们会形成新的审美观,将这些房子重新油漆过。
只是现在,一切资源都被那个人集中使用,是不会浪费在无用的审美消费上的,这和人类截然不同。
他很清楚,人类为了单纯的美观,每年消耗的资源有多少……
仓公子沿着笔直坚硬的岩石街道走着,向聂渊的家走去。
这一片是巨鼠贵族区,白世辛的家和聂渊的家距离并不太远。
当然那一个人的居所也在这里,只是没人知道在家里的那个,是不是它本人,除了他之外。
仓公子走着走着,正要拐过一个街道口时,眼前却蓦然出现一个人。
只见这是一个瘦小老者,他面目普通,皮肤似乎有些松弛,神色中带着些和蔼,就像个邻家老人一样。
这正是白家老祖。
仓公子就像没有看到对方一样,径直地擦身而过。
然而,这时,一个声音响起来。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留下来吧,这里是你的帝国。当我凡间生命走到终点,晋升成神之时,而你,必将加冕为王。”
仓公子却没有回头,而是继续向前走。
他知道,那个人不会在这种事上说谎。世俗的权力,对他来说从来都只是工具,而不是目标。那个人的目标从来就只有一个。
老者盯着他的背影,神色复杂。
他可以对任何人狠下心来,杀伐果断,唯独对这仅剩的一个嫡子,是不可能动手的。
不仅仅因为对方曾经救过他的命,更不仅仅因为对方是他唯一的血脉,更重要的是……
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可以让他用后背去面对,就只有这个已经与他分道扬镳的儿子。
或许这就是报应,老者心中想着,但我绝不会后悔,哪怕再来一次,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他就这样放任仓公子自由行动,因为他知道,对方是不可能做出什么破坏行动的。
这个孩子,天生就对一切生灵有着慈悲心,其实他真的该去做和尚的。
仓公子自顾自地走着,终于走到一处淡绿色的院落外。
这里的布置,明显和其他粗糙的巨鼠房子不同。
这里有单独的一个院子,淡蓝色的栅栏将它与周围古朴的街道区分开。
院子中挂着一盏点亮着的太阳灯,灯下是排列整齐别致的花盆,花盆里种着不同的花草。
有一个身形窈窕的女子,留着披肩长发,一身淡紫色的连衣裙,似乎还是人类当前流行的款式。
不要问仓公子他是怎么知道的,有个家伙想快递送礼物又不敢送,选了半天,就这么简单。
这个女子此时正俯身下去,伺弄着花草。
仓公子走到院落栅栏外,开口打招呼道:“您好,请问,这里是聂军师府上么?”
那个女子闻言直起身子来,露出一张面容姣好的脸庞来。
她用一丝好奇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清俊的年轻男子,对方身上流露出一种和自己新丈夫截然不同的味道,一种让人安心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