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啸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却不知外面的子女们已经准备好了庆贺他生前的礼炮。几人欢喜几人愁,只不过鲁家的事情弄到这份上,还真是有些讽刺。
鲁啸风怎么也想不明白,他连秋玄离的影子都没有见着,那边罗迁已经把人找到了。黑幕、一定有黑幕!鲁啸风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渐渐的觉得一股愤懑之气,裹挟着热血,喷涌上了大脑。
鲁啸风推门出去,化作一道黑影往秋玄离的府上去了。
“嘭!”鲁啸风一拳砸在门上,厉声喝道:“秋玄离你给我出来!”声音还没落,秋玄离已经一身整洁打扮开门走了出来:“我就知道你会来的。”鲁啸风一愣,秋玄离苦笑道:“我也万万没有想到,罗迁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我。鲁老,你真的不是他的对手,退位吧,再争下去,不但显得你不知进退,更让全仙界的人看笑话。若是闹僵了,对你更没有好处。唉……”
鲁啸风一愣,转而问道:“你当真没有放水?”秋玄离不屑的看着他:“我在这位子上同样一坐上百年,我若是有心巴结权贵,还用得着等到今天?哼!”秋玄离说完,愤然退了回去,嘭的一声将门关上了。鲁啸风愣了一下,想想秋玄离刚才的话,突然之间好像老了几百岁,垂头丧气的回了家。
罗氏云顶也没有张灯结彩,甚至连门窗上的灰都没有打扫一下,丝毫没有罗迁即将上任的喜庆。肖湘子这时候才知道,罗迁竟然推掉了安乐王的加封,登时遗憾的整个人都没精神头儿。有伙计来问:“掌柜的,咱们要不要挂上红灯笼?”“挂什么挂?一个破监尉还挂灯笼,亏大了你知道不知道?去去去!”肖湘子心中遗憾不已,自然没有好脸色。
罗迁备了份礼物请印泉饮带着自己,去答谢云浪。尽管云浪巴不得有这个机会讨好一下罗迁,不过人家毕竟帮了自己,罗迁在人情上,还是要做的到位一些。云浪收了礼物,聊到宾主尽欢,罗迁才和印泉饮告辞。
鲁啸风恋恋不舍的交接了公务,钦缉监那两扇大门在身后缓缓关闭,最终“嘭”的一声闷响,鲁啸风背对着大门,手上拎着一个包袱——他清贫到连一只储物戒指都舍不得买——两行浊泪从眼角滑下。无人能够理解老鲁现在的心情,他在这里几百年,钦缉监就好像是他的孩子一样,如今硬生生被人从手里夺了去……
鲁啸风如丧考妣,满面灰败从钦缉监走回去——钦缉监的门子有些奇怪:大人不是生前了吗?
要是找着肖湘子的意思,定要杀上鲁门,将整个经过一五一十的讲给老鲁听,让他明白自己是何等的众叛亲离,看到他失魂落魄,那才算是除了胸中的一口恶气。肖湘子可是记着鲁啸风之前百般为难罗迁和自己。不过罗迁想了想还是算了,既然已经夺了别人心爱的东西,又何必在别人的伤口上撒把盐?若是那样做,就太不厚道了。
五天以后,鲁啸风正式上任。换上新官袍,鲁啸风虽然没有摆出一副愁眉苦脸,却也只是面色平淡。倒是鲁家的那些小辈们,兴高采烈,鞭炮齐鸣,一直将自己老父送到了新任的衙门口,这衙门的大门就是一张巨大的虎口,鲁老爷子突然有种感觉,自己怎么好像真的被这些子女送进了“虎口”?不得不说,仙人的灵觉还是很准的。
回去的路上,四嫂又在追问小妹:“妹子,你跟那个杜少发展的怎么样了?嫂子我千辛万苦给你们创造机会,你可要把握啊……”可怜的小妹快跑几步,竭力躲开嫂子的骚扰。
鲁啸风上任的同一天,罗迁也开始在钦缉监第一次点卯。他一身便服,坐在堂上翻着名册,每叫一个名字,就有一人站出来。罗迁也不客气,将鲁啸风的旧部亲信,一个个全都打发走了。倒不是罗迁心狠,若是让这些人留在钦缉监,自己还怎么监守自盗?不过他也不用担心,鲁啸风老爷子的新衙门是个肥差,安排下这些人不成问题。
被开除的人愤然而去,临走都不忘在门口啐口吐沫,骂几句“奸佞小人”。罗迁也无所谓了,什么人也不可能让所有的人都喜欢。至于留下的,都见识了罗迁的手段,那可真是看谁不顺眼就开除谁,甚至连个借口都懒得找。大笔在名册上一勾一划,摆摆手:“走人。”
他这么做,自然有人看不惯了,言官们今天告一状,明天参一本,太清帝被闹得不胜其烦,渐渐的有些迁怒罗迁,气恼的在徐湖面前说道:“这家伙就不知道收敛一点?总是给朕惹麻烦!”他话还没说完,只见一个工人飞也似的从外面窜进来,太清帝眉头一皱,怒喝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陛下!”那宫人夸张得跪了下去:“大事不好了,小公主又来了……”太清帝连忙一挥手:“徐湖、快去,把罗迁给朕找来!”徐湖忍着笑:罗迁给您惹的麻烦不少,可是给您解决的麻烦同样不少啊。
罗迁将朱可儿“捉”了回去,朱可儿奋力挣扎,大吵大闹,罗迁两手扭着她的胳膊,硬是将她拖出了天宫。坐进自家的马车里,朱可儿马上换了个人,乖巧的坐下,笑眯眯问道:“怎么样,人家表现得还不错吧?”罗迁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称赞道:“很不错!”他的亲昵举动弄得朱可儿有些不好意思,小脸微红。不过这马车中,只有他们两人,朱可儿心中反倒有些期待,罗迁再有些什么过分的举动。只可惜罗大东家心中惦记着朱可儿那个僵尸脸的护卫,生怕自己一步小心越过雷池,那护卫会像凤飞天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
其实他不过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如今已经是半圣半仙的身体,虽然化为仙体的时候,距离那些天榜高手还有些距离,但是至少也是个九阶下品了。只不过他现在对这具身体的认识,还停留在最基本的状态,只知道能够自由出入仙界和圣界,究竟有多大的威力还没有试验过。
罗迁知道这些天仙廷里闹得不可开交,自己有些忙不讲理的清除异己的手段,给人留下太多把柄。算算太清帝的忍耐差不多到了极限,因此才派出家中中的中级人形武器朱可儿,让后罗迁再一次“救驾来迟”。太清帝果然马上想起了罗迁的好处,再也不提惩戒的事情。
太清帝心中未必不明白事情是怎么回事,只是罗迁家中两大法宝,乃是他的两个命门,只派出一个来,就让太清帝焦头烂额,若是两个一起来……
可怜的太清帝其实也是被胁迫的啊!
钦缉监中,罗迁一个人大权独揽,不但将御赐的三件法宝收入囊中,还偷偷将那监视整个仙界私下人界的法宝关闭了一下,他悄悄溜走,然后杜冷凝有奖法宝打开了。
罗迁直奔家具市场,果然不出他所料,这里后现代风格的家具很多,罗迁搜寻了一圈,发现这种家具也分个三六九等。最高档的货色,一套家具也有数万元的,而低档的,只需要几百块钱。高档的质量好,颜色深沉,厂家甚至承诺十年保修。而低档的自然不必说,板材厚度不够,甲醛含量超标,颜色和款式乍一看似乎还不错,仔细再看,就能发现和高档获得差距十分巨大。
罗迁的购买也十分独特:最高档的来上十套。最低档的来上三套。搞得那店主还以为罗迁也是做家具买卖的,来他这里批发了。老板还好心的提醒罗迁:“兄弟,高中低档都要进一些,这样才好做生意……”罗迁也只是笑笑。高档货色自然是自己卖,低档货色丢给小佛祖,正好让他在圣界给自己当个衬托,自己走高端,就只能让他走低端了。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自我检讨:我最近真是越来越坏了。
上一次陈宝子给了他一张信用卡,告诉他里面永远有一千万欧元。罗迁也不想每次都要为钱的事情发愁,倒也没有推辞就收下了。刷了卡付账,罗迁等他们将所有的家具组装好了,然后半夜留下一张纸条,悄悄将东西取走。
接连两次收了陈宝子的好处,罗迁怎么也要表示一下。反正如今字就是钦缉监的头儿,罗迁也不着急回去,在人界多停留了一阵,去陈宝子的家中看看。
这些年的历练,陈宝子的确成熟不少,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有事情就躲在网吧里的小混混了。而且,他也深谙做人之道,尤其是到了他这个地步,不能太张扬了。前几年罗迁来的时候,陈宝子刚刚发迹,又是别墅又是豪车,这些年却低调的多了,住在一个环境不错的高档社区中,只不过周围的几户也全被他买下来,住的都是自己的保镖。出入一色的奥迪,这种车满大街都是,不过高低配置相差的却很多,既可以保持低调,又不必降低享受。
罗迁来的时候,明显感觉这里气氛有些不对,小区的保安可不是一般的小区中那些随便穿了一身制服,拎着警棍的麻秆货,不但身材魁梧,而且眼神凌厉。罗迁扫了一眼就能够看到他们腋下都藏着火器。
除了保安之外,周围三三两两的散布着一些人,有些人用世俗的眼光来看,真是还是高手!
“出事了?”罗迁心中嘀咕,这些年虽然社会腐败依旧,但是国家也时常会杀一儆百,他以为陈宝子不幸被选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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