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夏欢看着上官南枫,泪中有笑,笑中有泪。
上官南枫看着她的眼神,亦是温柔又深情。
夏欢送上官南枫到了医院的急诊外科,让医生帮他处理伤口,然后,自己跑来跑去,帮他缴费、拿药。
上官南枫的伤口并不算很轻,伤口很长,全长大概有20厘米,有浅有深,最深的地方已经能见到白肉了,看上去有点吓人。
“要缝针。”医生在仔细检查了之后判断道。
“啊,医生,这么长一条伤口,都要缝针吗?”夏欢担心又害怕地问。
“担心我留疤了不好看么!?”上官南枫不去问医生自己的伤情,却一脸笑意地看着夏欢,很满意地看到她那从脸上到心底的担忧。
“不用,把最深的地方缝一下就可以了。”见惯了各种伤情的医生面不改色,从容不迫地回答着。
夏欢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仿佛无事人一样的上官南枫,忍不住白了一眼,说:“手是你自己的,我倒变成‘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你这么着急,我还着急什么啊!”上官南枫眼里噙笑,脸上居然有些得意。
“笨蛋。”夏欢说。
“是的。”上官南枫照单全收、绝不反抗。
医生给上官南枫缝针的时候,问:“缝针时会有点痛,要打麻药吗?但是,像你这种情况,我们一般不建议打,伤口恢复得会快一点!”
“不打。”上官南枫果断地说。
“会很痛的。”夏欢说,“要不吃点止痛片?”
“不用,就要让你心痛!”上官南枫坏笑着说。
“疯了。”夏欢说。
“是的。”上官南枫毫不回避。
“医生,用力给他缝!让他痛得哭天抢地才好!”夏欢又好气又好笑地对医生说。
“姑娘,男朋友都这样了,你舍得啊?”医生看着这一对,看着他俩这一来二去的样子,问都不用问,直接断定两人的关系。
“我……”夏欢正想辩解。
“医生,打是亲骂是爱,她这人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不等夏欢解释,上官南枫笑着给医生解释说,“别看她说话这样,对我可好啦!”
夏欢的解释哽在了喉咙里,上官南枫的话虽然解释了,但又有些不清不楚,只是,也没有必要跟他在这个不认识的医生面前较真。
太较真,便失了他的面子。再说,这个医生见过这次,再见第二次的可能性也很小了。
医生先用双氧水给上官南枫处理伤口,医生把一瓶双氧水沿着伤口倒了下去,这种消毒药水对伤口的刺激其实是很大的,夏欢以前受过外伤,也用过,那只是个小伤口,都痛得她掉眼泪。可是上官南枫却只是隐隐地吱了一口气。
虽然上官南枫一直微笑着,可是真到了医生缝针的时候,再坚强的人也会觉得很痛啊。
哭泣可以忍,但痛感无法隐藏。
上官南枫的额头上,那一颗颗大的汗珠使劲地往外冒。
饶是这样,他也一声不吭,尽量保持着脸上的笑容。
虽然上官南枫是个男人,但是从小养尊处优,手臂上的皮肤因为日照,散发出轻微的古铜色,但是却很细腻,没有一点伤疤,一点都不粗糙。因为常年保持运动,所以,手臂上的肌肉线条非常明显,看上去健硕而漂亮。
但是,此刻,这个漂亮的手臂被医生用那根长针一下一下地穿过皮肤,夏欢觉得自己仿佛能听到皮肤被刺破的声音,她看得心惊胆战,心被揪着,仿佛那根针在自己的心上穿来穿去。
不知是心疼还是害怕,夏欢的眼里涌上了泪水,不忍心再去看,又不想走开,只好略略转身,不去看那血淋淋的一幕。
上官南枫当然注意到了她的神情和心情,他受伤的是右手,于是,他伸出左手,扶了她一下,将她转身得更彻底,完全背对着医生。
“别看!”上官南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平稳,不让她听出带着剧痛的颤抖,“我没事。很快就好了,我这么大一个男人,这点伤算什么。”
夏欢低着头,仿佛看着地面,眼泪啪嗒啪嗒地掉落在地上。
处理完伤口,拿好药,还要打破伤风的针,两个人走出医院大门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两个人走出了医院大门,一直沉默不语的夏欢突然停住脚步,抬起头,看着上官南枫。
“回来有一阵子了。”上官南枫故作轻松地说。
“很久不见。”夏欢的声音有些低沉。
上官南枫看着她,此刻也没有了那个带着得意的坏笑,却是一眼深情藏不住,轻声问:“你还好吗?”
“嗯,都挺好的。”夏欢简单地回答着。
“你确定自己没受伤?”上官南枫关心地问。
“我没事,他刚冲过来,你就出现了。”夏欢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对了,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
“你猜。”上官南枫又微微一笑。
夏欢却不说话。
“我跟着你呢!”上官南枫说这一句话的时候,仿佛像喝了一口茶那样轻松随意。
“你?!为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夏欢惊诧地看着他,眼里充满疑惑和不解,又显得有些紧张。
上官南枫噗呲一笑,本来想伸出右手,却发现自己的右手受伤了,于是改用左手,按在她的头上,用力地使劲揉一揉,把她一头柔顺的长发又揉得稀乱,像从前一样,说:“逗你的!我哪有那么多闲工夫,天天跟着你。我有个应酬正好在附近,刚吃完饭,送了一个客户,路过那里。碰巧而已。”
“哦,原来是这样。”夏欢舒了一口气,双肩也轻松了一些。
上官南枫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说:“瞧把你吓的,我跟着你,有这么吓人吗!”
“不准开玩笑!”夏欢的脸颊红了,有些微微地愠怒,伸手把自己的头发抚顺,“你家的狗肯定很讨厌你这样弄它!”
“错,”上官南枫笑着蹙眉,夸张地摇摇头说,“恰恰相反,每次我抓弄它时,它享受得很!”
“你什么时候这么自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