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昊继续说:“尽管他做好了一些准备,尽管已经安排了不少人埋伏在那个小区,但是为了怕谢婉茹伤害你们,他还是只身前往险境。陆总铤而走险绑架陆世东,就是想保证你们的安全,他说只要能把你们三个人救出来,就算他自己做人质都没有关系。他怕自己真的回不来,所以,在出发前,把所有的财产都做了公证,也请律师写好了遗嘱!”
贺子昊把上面的第一份文件拿给夏欢看,边看边解释道:“他把云城老家的房子留给了干妈,说那里有他童年的记忆,那是干妈以前也住过的地方,有他们共同的回忆,留给干妈养老也好,所以,就把那栋房子给了他妈妈,而且他说他相信最后干妈还是会留给你和可可的。至于陆总名下其他的所有的财产、股份和不动产,受益人都是你和可可。”
“都是我和可可?”夏欢不可置信地拿起这份遗嘱看了起来。
“是啊,陆总说,如果他不能陪着你们、保护你们,至少要让你们衣食无忧。陆总还说,如果他回不来,就让我安排你们去美国,离开江州这个是非之地,慕容家族的手脚再长也没有能力伸到美国。他只要你们安安全全的就好,盛隆的事都要我和何潇然处理,不能让你们呆在江州冒险。”贺子昊说。
夏欢翻着这一份厚厚的遗嘱,每一页都有那个她最熟悉的签名——陆宇轩。
这个傻瓜,他怎么会这么傻,就不怕她胡乱变卖,拿了钱全部走人,不管盛隆集团的死活了么!真是笨蛋!
陆扒皮,你就是全世界最大的傻瓜,如果你真的不能回来,难道我和可可会离开这个生你、养你、埋葬你的地方吗?我们会舍得离你那么远吗?我想你时,怎么办?可可想你时,怎么办?
想到这里,夏欢的眼里情不自禁涌出了两行热泪。
“还有一样东西,我没有打开看过。这是陆总亲手写的信,一封给你,一封给18岁的可可。”贺子昊递上两个信封。
夏欢接过来,首先打开那个写着“致:吾之至爱欢”的信封。
信并不是很长,但里面果真每一个字都是陆宇轩亲笔手写的,人们都说字如其人,确实如此,陆宇轩的字就像他的人一样, 遒劲有力,傲如青松,挺拔大气。
“欢:
当你见到这封信的时候,大概意味着我已经离开了你的身边,从此不能陪在你和可可的身边。
很抱歉,从我们相识到现在,似乎离别总是多于相见,分开总是多过相处。而这一次的离别,大概就是永别。
相处的日子里,我并不善言辞,不会说太多甜言蜜语,也似乎很少能哄得你开心,仿佛让你流泪的日子更多一些,那些我曾经离开你、辜负你的时光,是我一生都难以原谅自己的痛苦。
而现在,我不知道能用什么言语来表达,我有多想与你厮守一生。想起你灿烂的笑容和可可那可爱的小模样,我的心中竟是一片温暖和柔软。
我曾郑重地向你起誓,不管有多难,我们都要在一起。可是,我终究还是没能做到。对不起,我的春虫虫,我的小狐狸,我的爱人!
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有多么地爱你。
我爱你,就像爱我自己的生命。所以,我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爱你和可可。
可是,我不希望因为我的离开,而从此让你陷入痛苦和无望。我爱你,所以,我希望你永远过得快乐和幸福,就像我从来都陪在你们的身旁!
即便在天国,我也会每天每夜遥远地看着你,陪着你。
所以,你必须要过得开心和快乐!这是我的命令。
还有可可,请你等他长大后,一定要告诉他,我有多么地爱他。想想我这个父亲,真是太不称职了!他出生的第一刻,我不但没有守护在他的身边,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存在,还让你与他流落在异国他乡。而现在,与他相处的日子还那么短,我却又要离开,而且这一次是永远离开。
我的心很痛,比你想象的要痛一千倍、一万倍!
也许你并不知道当我看到你将他送到我面前时,我的内心有多么的激动和狂喜,原来那个孩子是我的!原来在那些我们离别的日子里,你从来没有放弃过我!
这些都是我最大的幸福和惊喜!每一次看到可可,我都觉得很幸福!因为他代表着你对我们爱情的守护和坚持,因为他代表着我们之间最真切的爱情。
所以,请你一定要在他每一个生日时都告诉他,我这个不称职的父亲,其实是有多么地爱他、想他。
亲爱的欢,请你在每一天都要开心、快乐、幸福!请你帮我陪着可可长大,请你连同我的那一份父爱,帮我加倍爱他,用最多的爱去呵护他!
我爱你,我的欢!我爱你们,我最亲密的爱人和孩子!
……
还没有看完,夏欢的眼泪就流成了河,吧嗒吧嗒地滴在纸上,连成了一串串圆形的印痕。
“师父,你说陆宇轩怎么那么傻!他要我跟可可离开了他,还开心快乐幸福!这怎么可能!他就是傻!不对,他还很混蛋!居然想离开我们!陆扒皮,你就是大混蛋!”夏欢抽泣地嗔怒着。
“是啊,这么精明能干智慧的陆总,写起遗书和情书来,真是又傻又简单!”贺子昊感叹道。
“所以,你不要生他的气,不要觉得他霸道不讲道理,在他的心里,他是把你当生命一样地爱护!所以,他才不允许其他任何人觊觎你、靠近你,何况那个人还是韩如琛,你又不是不知道韩如琛曾经害过陆总多少次!你因为陆总受过那么多次暗算,万一这一次又是呢?陆总敢冒这个险吗?”贺子昊冷静地分析道。
“我要去见韩如琛,为了陆宇轩和盛隆,我一定要去见韩如琛。哪怕是一个陷阱,我也要去,我一定要把这个事谈好!”夏欢坚决地说。
贺子昊为难地问:“怎么见呢?陆总现在倒是不在江州,可是你这样瞒着他去见韩如琛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