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氏等的心中发慌脸色发白,脑子里早已经乱成一团,思量不及的时候,前来抄家的禁卫再三将宣平侯府翻到底朝天也寻不到人后,彻底离开,就在大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邵氏却是被直接甩来的一巴掌给打的跌倒在地,根本没醒神的她手掌撑地听到了“咯嘣”一声的脆响,撕裂的疼痛,让她直接嘶叫出声。
“你这作死的贱人,一定是你搞出来的鬼是不是,你就过不得安生日子,成天家的作死,还引来那么多禁卫到府里头,你真的是活腻了,天天的不安于室,你就该死在外头,一个能把牢底坐穿的废人你去救她干嘛,你是要把这一大家子人都拉着去死才成吗?”
苏朝康光听来人把事情的经过说道一番之后就知道,这件事情一定和邵氏有脱不了的关系,再看邵氏吓得像是鹌鹑的模样,苏朝康就已经明了。
苏朝康心里来气,邵氏这个女人永远都是惹事又怕事,这样的女人,他当初怎么就扶了她做继室,真是瞎了眼,看看她搅合出来的那些事情,自从他为正室之后,他的运气就再没有好过!怒从心中来的苏朝康一巴掌甩在邵氏的脸上后就开始破口大骂。
苏朝康气到手抖,在她看来一个不能为自己所用,不能够给自己带来富贵的女儿那就是个害人精,尤其是苏挽月!上一次苏挽月刺杀萧衍与苏卿语,害的自己白白失去了一个女儿和一个女婿,失去了成为国丈一半的机会,这一次再出牢笼,又引来那么多的禁军,从今往后,只要苏挽月一天没抓到,那她这宣平侯府的日子一天都不能好过,他家就成了一个窝藏罪犯的地方,他就是个罪人,走哪儿都抬不起头。
这些天让追债的成天追在屁股后头躲得没地儿去只能在家装孙子的苏朝康已经气到极致,现如今邵氏惹出这一桩的事,更是气的无法,直接上脚就把跌倒在地的邵氏一顿的踢打狠踹,压根儿没把她当个人只把她当成了出气筒一样的发泄。
而围观在一旁的侍妾姨娘们则是各自站着,没有一个人上前说一句劝说的话,众人看着邵氏现下哀嚎声声凄惨嘶声大叫的模样,只觉得爽快,这么多年被邵氏欺压,她们手里多少的孩子在暗地里命丧邵氏之手,敢怒不敢言至今,现在看着邵氏成了这个模样,谁还会出来帮腔,只希望着苏朝康能够一脚踩死了邵氏才好。
“贱人,滚回你的院子去,从今以后不许你出院子一步,要是再敢惹是生非,我直接送你去见阎王,敬酒不吃吃罚酒,有你哭的时候!”苏朝康打累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还没有蠢到真的要打死了邵氏的地步。
就是为着苏婉容苏朝康现在还不会打死了邵氏,康王还朝,他还有机会,只要康王成了皇帝,他就是名正言顺的国丈,到那个时候,谁还敢嘲笑他,看轻他,邵氏现在还不能死,至少,在康王没有真的倒下前不能。
远黛看着这一场好戏,嘴角挂着讽刺的笑,她早早收到了洛卿语传来的消息,临出来时,身上裹了一件厚实的灰鼠皮斗篷站在这寒风里,身上还带了两个手炉,除却脸颊吹的有点凉外,她整个人暖和的很,挺着高高隆起的腹部。看着邵氏在众人面前被打,远黛的脸上没有一点悲鸣,甚至是什么快慰,就因为这个女人,她的亲哥哥邵明伟毁了她一家人的生活,现在,讨回这点的利息,算什么。
“把邵夫人带下去好生的照料,别在让邵夫人出去乱跑,她病了,需要好好养病,从今以后,无论谁来她都不见,若她的屋子里敢放进一只耗子,别怪我和侯爷到时候保不住你们,刚才你们也看见了,禁卫军是皇帝的亲兵,皇帝要拿的人,你们敢有一点点的包庇,死的可是九族,别为着眼前的那一点蝇头小利就趋炎附势的巴结着,为了一点银子害死了自己算轻的,你们想好了,自己身后还有家人孩子,为着家人孩子,你们都该把皮绷紧点,眼神放亮点,听懂没有!”
此刻,灯火通明的大院门前,远黛的双手交握于手中的狐皮手抄内,端着一副当家主母的做派,威严无双的对着院内的一众人下着通牒,尤其这院里还有一些她所不知道却还在继续为邵氏办事的人,在那一句灭九族上头,更是加重了音调狠狠的咬牙道。
“小的(奴婢)听从夫人吩咐,不敢有二心。”远离的侍妾姨娘早就对邵氏恨之入骨,自然不会偏帮的,远黛一声令下,便是浅浅福身,余下者自然扬声向着远黛恭恭敬敬的回声着。
随后,邵氏便被两个婆子直接给架着拖走,被关进了她的院子,看门的人是远黛亲自选得陪嫁婆子,都是当初萧衍给亲自安排的,远黛嘱咐了她们,一定要把人给看死了,要不然,她们谁都别想活。
婆子自然知道,连番应下后,远黛才挺着自己已然七个月的肚子回到了自己所居住的院落,她有孕在身,不能哄苏朝康开心,那会萧衍早有准备,陪嫁时,特意选了两个伶俐的丫头,这两个丫头都是扬州瘦马出身,身上功夫奇绝最能榨干男人,苏朝康的肚子里一通的邪火没处发,远黛一个眼色使下去,两个丫头便似如水蛇一样的缠上了苏朝康的身。
二人一前一后把苏朝康迷得是神魂颠倒,苏朝康不管不顾的直接带着两个人如鱼得水去了,远黛也不上心,只命自己的丫鬟服侍了自己早早的睡下。
说是睡下,实则也不过是睁眼干躺着,孩子的月份越发,远黛入睡的时间越来越短,她的身子早在被卖入勾栏院的时候就已经坏了,强行服药怀了这个孩子到至今,已经是她所能承受的最大极限,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够保这个孩子多久,可她也清楚,邵氏一直视自己视这个孩子为眼中钉肉中刺,早欲除之而后快,只是苦于没有机会下手罢了。
现如今邵氏失宠,临近年关,她都没敢让自己手里的宝贝金疙瘩回来过年,只命他在书院好好念书,远黛一直想动手处理了邵氏唯一的指望,可人不回来,天高皇帝远,她难以下手,怕邵氏也是在防着她这一点,所以才不敢让那个金疙瘩回来。
府中的这个孩子,可是自己一直留着给邵氏的礼物,就等着她动手,远黛早就不在乎自己的生死,这个孩子,也让她觉得恶心,心上之人已死,心也早就死了,死掉的心,还怎么活的回来。
这个孩子是苏朝康的,苏朝康那样的令她恶心,她根本就喜欢这个孩子,每日里保胎药吃着,为的也不过是多留这孩子一刻,说不定还能够帮着洛卿语又或者是萧衍一把!
彼时的康王府也是灯火未熄,仆妇丫鬟们都在各自收拾着院里被翻乱的一切,而在正院内萧然惯用的马鞭确是已经结结实实的直接抽打在了苏婉容的身上。
“这就是你说的能够为本王所用,不会让本王失望,你和你那亲姐可真是能耐的,一个是一张嘴能够吹到天花乱坠,一个则是胸无城府半点用处都没有的孬货,昨儿个刚把人给弄出来,今儿个就赶着去送死,还不忘搭上本王,你知道不知道我为了回到朝廷站稳脚跟花了多少时间与心血,赔了多少心力在这上头,你们姐妹俩其实是和萧衍联合好了专门来对付本王的吧!”
被打的浑身血淋淋的苏婉容此刻奄奄一息的跪倒在地,由着萧然破口大骂放肆发泄着心中的满腔怒火。
“王爷明鉴,我姐姐昨天刚刚被人从牢里救出来,休养生息都来不及,又怎么会真的去找洛卿语那个傻子去报仇,一定是有人故意将计就计,想借着我姐姐生事,王爷,这一次是我们被人算计了……”
苏婉容的身上新伤加旧伤根本就没有完好无缺的时候,现如今的她忍受着满身的火辣疼痛,不住的向着萧然叩首磕头想要立正自己的清白,立正苏挽月的清白“人是王爷救得,王爷只需要派人问一问不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你糊涂了本王还没糊涂,现在去问怎么一回事,现在本王的王府外头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围着,就等着这王府里出去个什么人,又或者飞出去些什么东西,好让他们抓个正着,确确实实的拿了证据,证明本王与救你那不中用的姐姐有关,最好这件事是有心人故意为之,要是不然,我第一个先把你掐死,在拿你娘,你那亲姐陪着你一起去阎王殿叙旧。”
一探究竟又或者问个明白,谁不知道要去问个明白,可凭着皇帝能把大理寺少卿拉来搜康亲王府,萧然就知道,这外头会有多少的探子在等着自己去查证事实,这个时候,轻举妄动等待自己的只有是万劫不复,他现下,可真的是有些后悔,当初听了这女人的话,把那个半生不死的灾星给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