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一个详兆啊!

    公安大厅内,几位民警在喧哗声中护着一位身穿黑色西服的男子正往外走,警局外的记者们看见此情形,蜂拥而上,唯恐慢一步就被其他同行抢先一步。
    最先走出来的那个民警见外面围了这么多媒体记者,先是一愣,紧接着肃下脸来,态度严厉的呼喝道,“挤什么挤!公安局是你们这些媒体可以胡来的地方吗!”
    记者们被他这么一吼,拥挤的动作暂时停了下来,也就停了几秒就又继续往前冲。
    门口驻守的警卫都快拦不住了。
    “傅总,听说你犯了杀人案是吗?”
    “你杀的那个对象是你之前秘书的前男友,这里面是不是涉及了你们三个之间的三角恋啊?”
    “远洋公司近来股票大跌,听闻有人私下大把购置你们公司的股票,你担不担心那个购置人控股达到百分之十就会有改组你们董事会的危机呢?”
    “……”
    那几位民警费力的将黑衣男子护在其中,无奈才走到警局大门就被记者水泄不通的团团围住,他们肩上扛的相机几乎都快戳到民警的脸上了,手中的话筒更是挤得几位民警动弹不了。
    场面一时陷入失控。
    围观的人群也好事的拿出手机录起相来,更有现场直播的,现场情况不要太“热闹”。
    “美信集团非法集资,骗光我几百万的家产,今天不给我一个解释我就跟你拼了!”
    在一片嘈杂声中陡然响起了一个歇斯底里的声音,粗老又含悲泣,可谓惊天动地。
    正追着访问的记者们听到声音后面面相觑,待发现不是同行们发出的后,又听见身后响起那个声音。
    “姓张的,别以为你从美信离辞这件事就跟美信无关,你是美信的基金经理,你私下干出这种非法集资的事我就不信美信的高层不知道!你们别想蒙我这个脑袋不好使的糟老头子。”
    记者们再一次听清了声音中的内容,他们惊骇之下纷纷回头,连带着围观群众们也将注目在民警以及被民警们护住的黑衣人身上转移开。
    警局大门拥挤的人群外,有两个年迈的老人,手举“美信集团非法集资,骗取我的血汗钱”字样的横幅,义愤填膺的站在那儿,面色涨红,情绪上显然很激动。
    这是怎么一回事?
    在场人被这突发的事件搞的有些转不过头来。
    老人见他的话引起了大家关注,他气愤的伸手指向被民警围住的黑衣人,咆哮指认道,“就是这个姓张的,他是美信集团的基金经理,也是骗光我跟我老伴家产的事!”
    众人闻声,脸上纷纷变色,他们转过头便朝那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望去。
    “不是说出来的是傅总吗?”
    “咦,这人是谁?”
    “怎么搞的?”
    “……”
    这些记者们天才亮就早早抵达了警局外,连续四五个小时的蹲守,有的连早饭都没吃,为的就是第一个拍下傅少顷落魄狼狈的从警局里走出的画面。
    那样一副画面,必能引起巨大的轰动与关注。
    谁知道等到最后是这样一个令众人都措手不及的结果?
    一众记者们脸上纷纷露出诸如惊讶、郁闷、烦燥的表情,只有一位来自g市新闻网的记者反应最快,他扛着相机几步跑到拉横幅的二位老人面前,咔擦咔擦就拍了几张清晰的正面照。
    “老先生,您刚刚说美信集团以非法集资骗光了你们二位的家产,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有了这位记者的带头,另几位媒体的记者犹豫了一番后也紧随其后,将两位老人团团围住,接二连三的发问。
    事件的陡然反转,也令有着敏锐直觉的记者们赶紧转移了重点。
    剩下的十数位记者有的也跟上去采访那两位老人,还有的则留在原地追着那个姓张的基金经理不放。
    围观群众自然也分成了两拨,人群一分散,场面看上去也就没这么乱了。
    那几位民警无人包围,也轻快了不少。
    “你们几个注意维持秩序,别让现场又跟刚刚一样乱,尤其是不能出现任何涉及安全的事件!”为首的那个民警面对现场,简单嘱咐了一番就进去了。
    他进去之前回头看了一眼,记者们忙采访忙的热火朝天,哪还有人注意到他。
    他略定下心后,朝着后门方向就疾步而去。
    警察局西门那儿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轿车的车窗半开,露出坐在里面人的半张脸,眉宇分明,气质冷峻。
    傅少顷看到余警官朝他走来之后便将车窗全部降下,露出挺直的鼻梁和紧抿的薄唇,神色看上去虽淡漠但已有了一丝温和,“余警官,今天的事多谢你了。”
    余警官闻言直摆手,“客气的话就不必多说了,毕竟你也是周秦的朋友。虽然周秦现在因公负伤,但我跟他之间仍是好哥儿们,他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在不违反警规的情况下,能提醒的我自然要提醒。”
    余警官就是刚刚今天审讯室里审问他的其中一个民警,当时傅少顷并不知道余警官跟周秦是好朋友,也不知道他在进入审讯室的时候就认出了傅少顷。
    说起来,当初周秦跟宁宁谈恋爱的时候就认识了傅少顷,有时他在局里跟同事们聊起g市的经济趋势和企业新闻时,偶尔也会有同事提到傅少顷,或有对傅少顷存在偏见,或有不待见傅少顷的,这时周秦就会为傅少顷辩解。
    “行了,周秦,搞的你跟傅少顷多熟似的。”同事们当时听了都不以为然的反嘲他。
    周秦只是好脾气的微笑,“我跟他确实是朋友,你们爱信不信。”
    当时,同事们都只当周秦是跟他们开玩笑,但余警官跟周秦是七八年的同事了,深知他的为人,他从不趋炎附势,巴结权贵,他宁愿冒着被同事们误会嘲讽,这只能说明一件事——他跟傅少顷的确是朋友。
    傅少顷听见余警官提起周秦,他眼眸低垂了下,一瞬的沉默。
    “行了,你还是赶紧走吧,那些记者们估计还不死心会一直候在警局外面等你。”余警官说着朝前门方向遥望了一眼,望着仍旧围堵在那儿的记者跟群众,不觉疑惑,“说来也巧,美信那边突然就出了这样的事。”
    可不巧么?
    傅少顷意味深长的随他一同望去,纷攘的人群里,老人手中高举的红色横幅格外醒目。
    风暴来临之前,总是暗流涌动的。
    g市的天,说变就要变了。
    远洋公司因为傅少顷涉嫌刑事案件一事,形象大跌,连带着股票也受影响,在股民们忙着抛售之际,有位身份不明的人却花大笔价钱购买远洋的股票,高达百分之二十。
    一般来说,股票超过10%,对方就有了绝对的投票权,进而,有改组董事会的权力。
    这个人一口气就购了超20%的股票,他想干什么?显而易见。
    远洋公司办公室内,工作氛围陷入了一片低迷,员工们工作都打不起精神来,个个都一脸迷茫不知方向。
    能不这样么?
    先是身为执行人的傅少顷被警方带走,接着兼当他秘书的姜绿也不知所踪,已经连续半个多月都没来上班了,公司一些大的事务连个主管的人都没有,尽管王文力扛大旗,可偌大的一个公司,不光是要有主事人,稳定军心也很重要。
    短短二个月内,乔星辰走了,傅少顷被抓,姜绿失踪,就连张越也因故请假了。
    人事变动是大忌,尤其是在此动荡之际。
    除了他们之外,已经陆陆续续有好几个员工请辞了,像远洋现在的状况,发展前景已然不大乐观,继续留下去只会耽误自己。
    因此,留下的员工虽然看似仍和平常一样在工作,但他们显然心不在焉,于工作上也不尽心,常常出错。
    “再这样下去,公司迟早要垮了。”原hr李诚趁着午休时间跟王文私下谈论道,面上满是忧心。
    王文心里又何法不急,但他为人沉着,因而面上也没露出什么,只道,“我们要相信傅总。”
    李诚一副一言难尽的模样,“我不是不信傅总,但……”说着他用手指了指天,“好多事,天注定。”
    一个正处上升期的企业短时间频临风雨,这可不是一个详兆啊!
    他俩还没聊几句就听见公司内响起张萌高亢兴奋的声音,“傅总!傅总回来了!”
    王文听见声音后,眼中马上闪过喜悦,马上向着公司大厅大步而去。
    李诚有些没回过神来,但也一个激灵紧随其后。
    他们俩过去的时候公司大厅里已经聚满了所有员工,个个欣喜激动的看着站在大厅外的男人。
    傅少顷不动声色的站在门口处,肩挺背直,气势依旧,他身上的白衬衣有些皱了,可他骨子里杀伐决断的气魄却丝毫不减。
    他站在门口轻扫了一眼在场员工,眸色沉敛,“所有员工十分钟后在会议厅内集合。”
    说完,风风火火的迈步向办公室走去。
    他行事的魄力和那股不怒自威的声势都如一记安心计,强而有力的打进员工惶惶不宁的心里,使他们很快恢复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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