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楼言的声音落下,天空劈了一道雷下来,照亮了半个城市,就好像是死神手中的镰刀。
“回去,开车回去!”陆仁甲突然惊恐地叫了起来。
庄昀分心的看了他一眼,“小陆你怎么了?”
“他一个人在医院,不安全,快点回去!”不知道为什么,陆仁甲突然焦躁了起来,他居然要伸手去打开车门的开关。
幸好这车是加了锁的,他没能成功,但似乎更加急了,“你们根本不了解赵宇轩,他个是疯子!予冉现在身边没有人,如果遇到了他们当中的哪个,都会有危险!都是我,都是我!如果不是我,他们就不会遇到这些危险!都是我!”
庄昀被他闹怕了,看了眼楼言,楼言耸了耸肩,“我的建议是回去,你的小鹿担心不无道理,如果对方已经知道的话,下一个目标不可能只是孩子那么简单了,有可能是予冉。”
庄昀咬了咬牙,在下个隧道口拐了个大弯往原来的方向走去,骤雨突然袭击,大马路边的绿化也被狂风打得枝叶分离。
就在下高速的时候,庄昀又接到了予冉的电话,他看了眼陆仁甲,然后把电话直接给他,“你跟他说。”
陆仁甲几乎是把电话抢过来的。“喂,予冉,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查到费旭的车牌号了,n99680,你们注意这辆车,然后跟踪他。”
“不,我要回医院。”陆仁甲声音有些颤抖,他就像是路边被捡来的小猫,担心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要开始流浪,这种不安充斥着他的心,让他现在马上立刻想要看到予冉,就算是死,他也要跟他在一起!
“放心,我今晚就在监控室里呆着,不会有事。”
陆仁甲无助得像个小孩,“那你不要挂电话。”
予冉轻声一笑,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我也想你现在就在我身边啊,阿仁,如果我们都可以跨过这一关,能不能,我们能不能有所进展?”
陆仁甲红了红脸,予冉此刻的声音好像能入骨似得,钻得他心有些酥麻,他有些心不在焉地看着车窗,陡然瞳孔一缩。
从车窗外他看到对面车道出现了予冉刚才说的车号,“我看到了,n99680。”
楼言当机立断,“庄昀,跟上。”
雨夜,转弯,加速,这个危险动作让庄昀做得极其流畅,楼言似乎对速度有些恐惧,抓住了上面的把手,等车子稳了之后,他才正常入座,松了口气。脸色有些苍白。
这时候,庄昀的手机有电话插了进来,“予冉,黑熊来电话了。”
“恩,那你先接听,我待会儿再打给你。”予冉说完就坐在两个监控室值班员中间。
监控一切都很正常,只是予冉伤口在抗议了,有些疼。他告诉自己,忍一忍,再忍一忍就可以了。
“黑熊的电话。”陆仁甲递了过去,楼言接过手开了扩音,“黑熊,我是楼言,现在开的是扩音。”
“妈蛋,你们给的那个地址根本不安全,门锁有被撬开的痕迹,幸好小姚祖上是锁匠,一眼就看出异状,否则哥几个进去了,肯定是被一锅端了,我现在把人带来警局了。你们的判断是对的,到底是谁对一个大明星有这么大的仇恨啊!”
庄昀担心地看了眼陆仁甲,被楼言冷斥了一顿,“专心开你的车。”
呵,这小子脾气够大的,庄昀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跟他计较。
“你们在警局更好,帮我查一个人的资料,费旭,心理医生,车牌号n99680。”
唐霜霜第一次到警局里来,有些畏惧,又有些兴奋,瑞瑞睁着骨碌碌的大眼睛,不安地躲在她怀里,无论谁逗,他都是把脸埋在唐霜霜胸前。
有好几个警员已经在笑了。
唐霜霜已经有些困了,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在警察局也安心些,她再一次拨通了李墨华的电话,还在关机中。
奇怪,李墨华到底是去干什么事了?怎么一直关着机。
这时候,有个小伙子从电脑桌前伸了个懒腰,“是时候该叫外卖了吧?”
有人拿了桶面扔给他,“拿这个顶顶吧,头儿他们都在外面拼死拼活呢,好意思吃泡面以外的宵夜吗?”
好在有这些人说话的声音,但唐霜霜还是觉得心头笼罩着不安。
虽然好几年没有当刑警了,但庄昀的跟踪技巧一点都没有落下,费旭不知道他身后还有车辆跟着。
“这附近唯一一个消遣娱乐的地方就是8度酒吧,附近是商业步行街,我想一个大男人不会大老远的开车来这里逛街吧?”楼言条分缕析地断言。
这个想法和庄昀不谋而合。
果不其然,费旭在停了车之后,步行走进酒吧内,费旭解开安全带,“我面生,不经常出外勤,进去正合适。”他解开衬衣的几个纽扣,露出了白皙的胸口,在车里找出一副大墨镜,十足一副纨绔子弟模样。
庄昀看着他变身,觉得这个人有种从人民公仆化身城市之狼的感觉,这个视觉冲击有些大,同时也放大了他身上骚包的香水味。
“老大,你用这么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我,我是可以怀疑你对我有非分之想的。”
庄昀猝不及防,被这个小他6岁的黄毛小子给调戏了。
“他没事吧?”陆仁甲看他那瘦小身板忍不住有些担忧。
“没听说过祸害遗千年吗?”庄昀说了一句,然后没听到陆仁甲撘腔,奇怪地回过头,“怎么了?”
陆仁甲突然一笑,“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好像变了,之前我认识的你,就好像是带着一个咖啡馆店主面具的庄昀,现在的你,才是真实的你。”
庄昀笑而不语。
他拿起刚才楼言留下的口香糖,倒了两颗在嘴巴里,香糯的口感,还有淡淡的柠檬味道。
一个小时之后,楼言搂着一位年轻姑娘出来,姑娘染了一头金发,上衣只到胸下面,露出高腰肚脐,下面是一条皮短裤,踩着恨天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