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昏黄的光线投下来,树影沙沙,大马路就停着那么一辆车,就好像等着自己送上门似得,陆仁甲越想越不对,抱着他的背包往回走,不,是跑。
倏地,陆仁甲听到身后路虎车门突然被打开,从车上下来一个人,脚步一路跟着自己,从路灯照过来的影子看,他已经来到自己身后了。
陆仁甲加快了脚步!
“唔……”有人从身后捂住了他的嘴巴,那人还是追上他了!狂热的气息喷在他脸上,就好像挨着他头的不是一个人,是一只猛兽,四个爪子牢牢地困住了他。
陆仁甲胡乱挣扎,抬起脚就这么一踩,那人似乎预测到自己的动作,结果踩了个空,紧接着整个人被轻而易举地抬了起来。
“唔……”
那人的力道很大,自己挣扎的动作压根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的影响,那个人像是扔货物似得把他塞进后座。
他扑腾了一下,像一条突然被倒进水桶里的鱼,借着尾巴的力扑腾出惊人的水花,
那个人没有离开,而是敞开四肢扑了过来,借着路灯投过来的光线,陆仁甲才看清了那人的脸,他明显愣了一下。
陆仁甲抵住了对方的胸口,手心感受到的心跳一点也不规律,比正常人要快上1倍,仿佛就要挣脱胸腔跳出来似得。
下一秒手被人拉开,这个人疯了似的吻住了他的唇。
“唔……”
那力道大的几乎是黑夜里行走的吸血鬼,他推搡着那人的胸口,又被死死地抓住了手腕,抬高在头上。
那人已经不满足于亲他的,手在他的衣服上游离,摸到了腰摆,仿佛找到缺口一般,伸了进去。
“唔……”陆仁甲弓起了身子,但这个动作让两人更加亲密的粘合在了一起气,那人把他的衣服完全推了上去,含住了他胸口。
陌生的欲窜上了他后脑,陆仁甲只觉得脑袋一疼,似乎有什么画面浮光掠影般不断在自己脑子里重现。
陆仁甲抱着脑袋在呻-吟,身体发出不自然的颤抖……那人也发现了,惊恐地停了下来,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阿仁……阿仁……”
予冉拨开他被汗水湿润的头发,那张脸苍白难受,眉头紧锁着,似乎承受着一种巨大的,近乎被撕裂的痛苦。
所有侵略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予冉把他抱到副驾驶座,仿佛回到了陆仁甲出事的那一天,他的眼神慌乱失措,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是抖的。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调整几次呼吸之后,才把车子往医院的方向开。
黑暗中,有个带着帽子,大约35岁以上的男人走了出来,他手上夹着烟头,吐出了一口烟,在烟雾中眯起眼睛,黑色路虎越走越远,他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车号lm889988,对,我亲眼看见。”他只是出来买包烟,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收获。
这个时间点临近深夜,医院白天里的忙碌,终于在这个时候可以歇息一下,就跟外面的环境一样,没有喧嚣与嘈杂,安静而神秘。
这时候,一声怒吼敲碎了这样平静的镜面,裂痕像蜘蛛网似得,最后砰地发出一声清脆。
与冉抱着陆仁甲冲进了医院大门,神情紧张而慌乱,抓着一名拖地的清洁工说:“医生呢?快把医生给我叫过来!快呀!”
清洁工缩着肩膀,一直躲着,似乎被予冉吓到了。
予冉气急败坏地放过她。
护士奔跑着过来了,看清两人的脸之后,诧异了一下,随后脸色恢复正常,“病人怎么回事?”
“不知道,突然晕了过去,救救他。”予冉就跟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看着小护士。
“我去拿推床。”
20分钟后,陆仁甲躺在病床上,住在医院宿舍的黄钰也被扰了清梦,赶了过来,进来后,就看到予冉像樽石像似得守在病床边,握着陆仁甲的手。
黄钰想,如果他不发出任何声音的话,这家伙应该就会保持着这个姿势到地老天荒,所以他故意发出了一些声响,用脚踹了踹大门。
予冉眼皮颤动了一下,缓缓地回过头,黄钰压住了他的肩膀,不让他站起来,“坐在这里就可以了,我来看看。”
说实在的,黄钰开看到陆仁甲的时候,也难以抑制地产生了那么一丝的情绪波动,这人的命是有多大啊!经历过那场意外活下来的不到十个人,官方都已经宣判他死了,没想到他挺过来了。
不过还好挺过来了,不然他估计把予静娶回家的计划遥遥无期。
黄钰俯下身,准备给陆仁甲听心跳的时候,看到他脖子上有几个暧昧的吻痕,这嘴角……也似乎被人家咬过的痕迹,饶是他见惯世面,也被这个未来小舅子的勇猛吓得咳嗽了一下。
“你太粗鲁了。”黄钰皱眉点评了一下。
予冉紧张地看着他,“是……”因为他的粗鲁吗?
“不过你放心,他晕过去不是因为你粗鲁,我只是说,这一个两个印记,谁都知道你们刚才做了什么,长点心吧,小舅子。”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他,我……”
黄钰看出他情绪不对,突然打断他,“好了,别说话,我听一下他的心律。”
过了一会儿,黄钰又检查了他的两颗眼球,这才直起腰,把听诊器挂回脖子上,“应该没有什么大事,具体结果还是等报告,初步判断是受到大脑血块的影响。”
“会有生命危险吗?”予冉问这句话的时候,紧紧地抓住了陆仁甲的手,眼球也死死地盯住黄钰,看起来像是要来寻仇似得,一个字,狠。
“别紧张小舅子,我都说了具体要看明天的结果出来,但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好。”
予冉接下来就不说话,一直看着陆仁甲,仿佛要把这个月的份额看够回来,黄钰觉得自己在这里就是来充当人肉柱子的,不,这人还完全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好了,一下子从人肉柱子升华为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