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顾老师的确是因为个人私事,但这件事我并不想说。”陆仁甲难得神情严肃,因为这涉及到他个人隐私,他很不高兴。
“至于顾老师对我说了什么,这件事你也知道,那就是文城大地震发生的事情。”
薛泰一脸吃惊,“是他主动跟你说的?”
“是。”
“那他有没有说过,他要去找小阳的父母?”
“有。”
薛泰沉默了,这个字就像是堵住他呼吸道的异物,让他呼吸困难,久久之后,他才缓缓开口:“他居然连这个都跟你说。”
“薛先生是在担心顾老师?”
薛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就不需要你来关心了。”
陆仁甲被他瞪得好无辜,薛泰离开时的表情也不是很好看,就跟胸口被谁插了两口剑,带着受伤的神情,他们两个只是大学同学?
应该是很好的朋友吧?
最近予冉的睡眠都很稳定,大概也没有再找费旭的必要了。不过陆仁甲还是把费旭的名片收起来,这次绝对不能让予冉看到。
予冉拍完戏回来,看到陆仁甲像个小孩子似得,顶着一脸纠结的表情,刚才因为剧情需要而刻意紧绷起来的脸部线条,顿时温柔起来,连眼神都有种要把人溺死的感觉。
“你在干什么?”予冉突然开口,陆仁甲惊慌地往自己的裤袋里塞进去什么东西,他眼睛一眯,仿佛是一道x光线,穿破了他的裤袋。
陆仁甲惊慌地站了起来,双手紧张地握着拳头,一张脸就差没有刻上“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字眼了。
“兜里什么东西?”予冉突然说。
“没……”
予冉伸出手。
陆仁甲假装没有看见。
予冉见他如此不配合,皱了皱眉,“拿出来。”
“不行。”陆仁甲转身就走,予冉压抑住自己要把他扣在怀里的冲动,把他吻得无力之后,再进行“搜查”工作,这才是他的方案。
但这是在外面,但凡他敢做一次,陆仁甲就有可能赌气不理他。
“那你告诉我,兜里的东西是谁给你的?”
陆仁甲脱口而出想要说费旭,但要是这个名字被予冉听了去,刚才遮遮掩掩也失去意义了,于是改口道:“薛泰给我的。”
“薛泰?他找你做什么?”
“他想跟我打听顾老师的事情,他似乎,不是很同意顾老师自己一个人去找小阳的父母。”陆仁甲皱着眉,似乎这一点很难想得通,不过似乎把予冉的注意力给成功转移开了。
趁着予冉的目光不在他身上,陆仁甲偷偷地弯了弯唇角,这好像是自己第一次成功地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这件事对顾老师的伤害太大,如果……你笑什么?”予冉转过头,看到陆仁甲嘴角边还有一丝来不及收回的笑意。
“没什么,你接着说,如果什么?”
予冉觉得刚才那抹笑容里似乎隐藏着什么,诡异的很,但他实在找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好说:“顾老师本来就有心理障碍,小阳父母把他当成了害死小阳的凶手,如果真的确认小阳已经死了,那么就会对顾老师造成二次伤害,如果他承受不住这股冲击,就会再次引发病情。”
“这样子又怎么能够放任顾老师一个去找小阳父母。”
予冉按住了他,笑道:“你不要担心,不是有个薛泰吗?你认为他会让顾老师一个人去?”
陆仁甲刚想说什么,予冉的手机响了起来,把他嘴巴快要说出来的话给堵了回去。
就算是薛泰那也不能无时不刻地盯着顾廉之,更何况,从刚才薛泰的态度上来看,顾廉之有可能是拒绝了他的同行。
予冉只说了几句话,陆仁甲没有去细听,只是回过神来的时候,予冉已经挂了电话了。
“这会儿你还真的哪里都不能去,李墨华帮你接了个工作,知道mg品牌的衣服吗?”
“知道一些,以年轻时尚为主题的一个品牌。”
予冉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恩,他们有个‘动漾’主题的服装要找你代言,李墨华看过了,没有什么问题,已经接下来了。你这几天准备一下要拍摄。”
“恩,好。”
因为明天是拍摄的最后一天,大家都要分别了,所以导演设宴请所有演员和工作人员吃饭,陆仁甲整个晚上都在留意顾廉之。
予冉虽然知道他只是在担心这个演艺圈前辈,但还是忍不住吃味儿。整个晚上都在看那个人,有什么好担心,不就是心理障碍吗?
这时候不知道哪位仁兄在看电视剧,一老头的声音激昂地喷出来,“心理障碍的严重性,是你们这群莽夫可以理解的吗?”
予冉:“……”
顾廉之一晚上都安静地坐在座位上,别人找他谈话的时候,他就端起酒杯,淡漠疏离地笑着,只是那杯上的酒一直在摇晃,而他一点也没有碰。
或许是感觉到陆仁甲的目光,他转过头,淡淡一笑,这时候的他,眼里才有了点感情。
陆仁甲想要过去找他,但是被予冉拉住了手,“好了,陆仁甲,你可不要再挑战我的忍受底线啊,你一整晚只看他不看我也就算了,你现在还想过去?”
“我,不是的,我只是想过去敬酒,他毕竟是我们的前辈。”陆仁甲解释后,涨红了脸,因为予冉的眼睛瞪得老大,而且脸上就写着醋劲大三个字,顾廉之那么聪明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不用了。”予冉的下巴一扬,示意陆仁甲去看。
顾廉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导演热情地握着他的手,在说着感谢的话。紧接着顾廉之就回去了。
“我们也走吧?”予冉提议道。
陆仁甲“啊”了一声。
“回去……”予冉给了他一个暧昧的小眼神,陆仁甲全身的汗毛的竖起来了,坚决摇头。
“还……还早。”
予冉目光在这群演员堆里梭巡一遍,“难道你还想等他们一个个走过来敬酒?”
这个,陆仁甲更加不想,权衡之下只能同意予冉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