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冉单膝挤进去陆仁甲的两腿之间,陆仁甲顿时瞪大了眼睛,心脏就像狂风骤雨般跳了起来,“你……”
搞什么,门没关,而且约定的时间快要到了,万一有人进来了怎么办,陆仁甲越想越怕,打算推开面前这堵肉墙,但手刚伸过去,就被予冉抓住了,还拉到了头顶上。
予冉喝了口红酒,再俯下身子,把红酒哺入陆仁甲嘴里,陆仁甲只能被迫接受,做吞咽的动作,最后两个人在彼此的口腔里纠缠在了一起。
过了一会儿,门被敲响了,随即有人进来,陆仁甲受到了惊吓,狠狠地咬了予冉一口,再把他从给自己身上推开,同时自己也站了起来,整理被予冉弄皱的上衣。
“我打扰到你们……亲热?”费旭毫无愧疚地走进来,双手插在裤袋上,裤子特别的设计拉长了他的腿型,他今晚似乎带了一副金丝眼镜。
“费医生,你是近视吗?”这样倒像是一个医生了,陆仁甲暗地里想,平时没有戴眼镜的时候,总是让人以为是哪家集团的纨绔子弟。
现在倒有几分医生的样子了。
“平时带的是隐形眼镜,刚才洗完澡,隐形眼镜不小心被水冲下去了,为了不让自己当独眼龙,就只好用上备用眼镜了,造型还可以吗?”费旭笑了一下。
“可……可以。”
予冉对他们相谈甚欢的相处方式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怎么看怎么碍眼:“你怎么会来的?我似乎没有邀请你来,”
陆仁甲不知道为什么予冉会那么抗拒费旭,可能是因为他是医生的缘故吧,但这样实在是太没有风度了。他偷偷地去扯予冉的袖子,但都被予冉无视了。
陆仁甲:“……”
“你没有邀请我来,是我厚着脸皮跟过来的可以吗?”费旭靠在饮水机旁边,抱着双臂,眼神审视着予冉,“每个人都有心结,你的心结是什么?”
“费医生真是敬业啊,只可惜今晚不是我主场。”予冉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身边的陆仁甲替他捏了把冷汗,只能希望费旭对这种病人式的针对已经司空见惯,见惯不怪了。
费旭看了眼手表,继续说:“没关系,我们还有20分钟,这20分钟算我首单赠送,不收费。我们来聊一聊你小时候的事情。”
“我说了,跟你没有关系。”予冉脸色沉了下来,比刚才要更加抗拒了,上下牙齿磨着,似乎在隐忍着怒气。
他这个反应让陆仁甲觉得奇怪,按照道理他不应该会发这么大的火,只能是费旭刚才的话触动了他身上的某个反应机制。
陆仁甲抓住了他的胳膊,对费旭打了个眼色,费旭好像没有看到似得,眼睛里带着蛊惑,“你可以刻意让自己不去想那段往事,但是你不亲自去面对他,它就会如同跗骨之俎一样,跟着你一辈子,等你精神上受到创伤的时候趁虚而入。”
“你给我闭嘴!”予冉就像是一个发狂的野兽,握紧拳头,如果按照他的力度和愤怒值,这一拳下去,费旭的牙齿就别想要了。
陆仁甲虽然被费旭的讲话内容给吓到了,但他还是死命抱着予冉,“予冉,冷静下来!冷静!费医生,也请你不要再说了!”
费旭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处理着上面的倒刺,“你上次的应激障碍不只是由于小鹿的受伤造成,我想更重要的原因是你内心里的心结,所以,我们不妨来谈一下心结。”他抬起头,眼睛直视予冉,嘴角翘起一抹邪恶的微笑。
这时候有人推开门,打乱了这里面紧绷的气氛,陈导探了一个头进来,他还以为自己是第一个人到,这会儿见到人那么齐,倒有些莫名了,他以为自己看错时间了,还特意看了眼手表:“时间没有错呀。”
他后知后觉感觉到这个房间里的气氛不大对,走进来时,连步伐都小心翼翼,“你们这是在?”
陆仁甲抢答:“我们在交流。”
陈导挑起眉毛,心说交流?这架势都快打起来了,是用语言交流还是用肢体交流?“交流,要交流用得着花那么多银子到这里开服务吗?”空气中,他隐约嗅到几缕他最钟爱的香气,目光四处找寻,终于在桌面上,看到了一支红酒。
陈导是个红酒收藏家,见到好的红酒他要收,不好的他也收,最近心血来潮这老家伙买了几斤葡萄,几斤冰糖,自己做了起来,还没有发酵完全,但很大程度上会事一瓶毫无疑问甜葡萄汁。
“予冉,你小子带来的吧,真是破费了啊。”陈导满意地为自己倒上了一杯,发现这桌面上只剩下一个酒杯,一个在予冉手上,一个在自己手上,“你没有让人多拿一个杯子?”
“没有,我压根就没有想到会多出一个人来。”
“哦,费旭啊,费旭挺好的,除了专业能力强,还能凭着三寸不烂的舌头,让患者服服帖帖地相信你,人才!”说话间,陈导又自顾自地倒了酒喝,压根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这酒他家也有一款,还是限量版的,喝完全世界都找不出第二瓶,所以一般他也只能望梅解渴,假装自己是在喝,没想到今天予冉财大气粗请客了。
陆仁甲又开始扯予冉的衣服了,可惜没有一次他有回应,只是任由自己去抠他的手心而已。
一口顺喉,陈导嘴里的酒气还没有散开,就已经在肖想第二杯了,他现在已经没有要让服务员再拿一个杯子的打算了,这一瓶都不知道足不足以塞他牙缝。
此时服务员四个人鱼贯而入,高矮胖瘦,年轻的,青年人,中年人囊括在这里面,身上带着工卡和工具。
陈导摆了摆手:“好了,都坐下来吧,这几天我太累了,”
就在这时候,陆仁甲看到距离陈导最近的位置……费旭,偷偷地在红酒里面加了一片药,拿药是泡腾片,遇水啧“沸”,跟炸东西的油锅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