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予冉把陆仁甲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来。
他不愿意让陆仁甲承受这些,没打算把这件事告诉他,而且如果创意监真的在哪个角落里拍到了照片,那很有可能最直接看到的就是陆仁甲的正面。
陆仁甲不相信他没有事,否则他脸上就不会出现短暂的沉思,正想说点什么,李墨华过来了,神神秘秘的说:“小甲,你过来,帮我个小忙。”
“什么?”
“你先跟我过来。”
陆仁甲被李墨华半推着走了,开始小眼神还瞅着予冉看,见他没有多加阻止,就苦着脸被拉走了。
予冉把手机放在自己的口袋里,面色沉重地往大厦天台方向走,李墨华是他搬过来的救兵,用来帮他引开陆仁甲。
这栋大厦最高层是14楼,楼顶上烈日高照,但风也大,把站在中间的创意总监吹得两条卷毛飘着,像个玩音乐的浪子。
予冉在上来的时间里,查了这个总监的背景,是一名海龟,个性十分独特,作品风格有个人特色,时而锋利得像刀,时而阴暗地像是太阳照射不到的角落。
是个艺术怪人。
“叫我上来做什么?”
创意总监叼着烟,火星在猛烈的太阳光下,又盖上了一层灰,压根看不着,“我叫皮尔。”
“我来这里不是交朋友,所以不需要告诉我你的名字。”予冉眉眼寒霜,看他的眼神里不耐且厌恶,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把视线移开了。
“我刚才那是骗你的,虽然我是看到了那一幕,但还没来得及把照片拍下来。”皮尔总监笑了一下,露出他常年吸烟的大黑牙,皮肤看起来又黄又脏,更像是一个变态的中年男人,“我对你很有兴趣。”
“如果你叫我上来只是想要对我说这些话,那我先谢谢你的抬爱,但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予冉低头玩着自己袖口,眼眸里厌恶的情绪丝毫不遮掩,语气波澜不惊:“我不管你有没有拍到什么证据,你要知道的是,这就是我的逆鳞,你要是触碰到他,那么我会以同样的方式加倍还你。”
“不要这么肯定嘛,不如今晚我们出去吃个饭,你一定可以感受到,我的技术。”
予冉眼眸一沉,想要冲上去揍这个变态的老男人一顿打,但理智遏制住他,冷道:“我看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那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转身就走,予冉连一分钟都不想浪费在这个人身上。
皮尔突然冲出来抓住他的手,但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
予冉反应极快,像是电视上的武功高手,将皮尔的手劲卸下,轻松拨开,论格斗,这个风一吹就散架的创意总监,还不是予冉的对手。
皮尔总监不在意地笑了一下,“其实我又骗了你,我手上有的是照片,如果这些照片流了出去……”
皮尔总监威胁的话音还没完全落地,予冉眼眸里折射出深邃的光,让他把那些话给咽了回去。
“那你就拿出来吧,我正好趁这个机会曝光,但是你也要记住,你所要承受的代价。”予冉说完,手插在裤袋里,腰背像是插上了一块钢板似得,挺直离开
皮尔总监吹了一声调戏的口哨,看着予冉离去的背影眼角嘴角都是笑意,这个人他太满意了,要是能睡上一晚,肯定比那些身材凹凸的女白领有味道。
予冉一走进化妆间,除了正在几个收拾的化妆老师之外,没有见到陆仁甲,随便抓了一个路过的小女生问:“知道陆仁甲在哪里?”
小女生来不及指,声音就从他身后传过来,“我在这里呢。”
陆仁甲拿着一瓶冰矿泉水在嘴皮上冷敷,“李哥说这样敷会好得快,你刚才去哪里了?”
“没有,李墨华呢。”
“跟助理一起把我们的东西都带去停车场,让我通知你下去。”
予冉拉着他的手,他的手有点凉,大概是拿着矿泉水太久的原因,他拿出另外一只手捂住:“怎么凉成这样,走吧。”
由于陆仁甲目前正在减少工作量的原因,助理和李墨华也跟着清闲,一行人回到工作室之后,予冉让助理准备一下明天去庆市的东西,小助理领命,正要离去之际,又被予冉叫了回来,“把后天节目的流程先给陆仁甲过目,李墨华你跟我进来办公室。”
李墨华和陆仁甲对视一眼,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重复问了一遍,“叫我去办公室?”
陆仁甲迟疑的点头,“对。”看着紧闭的予冉办公室,他隐约觉得这次予冉的异常行为,是跟刚才他消失了一小会儿时间有关。
虽然知道予冉瞒着他肯定是有原因,但免不了泛起一股涩意
李墨华走进去之后,首先听到噼里啪啦打字的声音,予冉在座位前坐着,一脸严肃,哟,看来事情来头还不小。
李墨华拉开椅子,随意地坐了下去,又伸长了脖子看他究竟在干什么?
予冉干脆把电脑屏幕往他的方向转移,“帮我查一下这个人,我要在短时间内挖到他的黑历史。”
“皮尔总监?他怎么得罪的你?”李墨华睁圆了两只眼睛发问,这个创意总监怎么说也是从海外留学回来的,礼仪方面应该不会差人太多啊,怎么会得罪予冉了。
“我不确定他是不是拍到了我和阿仁的照片,但以防万一,我需要和他谈判的筹码。你挖地三尺都必须把这些料挖回来,不惜任何代价。”
李墨华想说“我就让你不要在外面太张狂,现在惹来麻烦了”,但觉得马后炮没什么建设性,就接着捂嘴的动作把这些话咽了回去,问出来心里的疑问:“不是,就算他拿到这个证据,也没有理由蠢到曝光它吧,你们刚拍了广告,广告都没有面世,他为什么要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行为。”
予冉冷冷地瞪着他,显然不想回他这个问题的答案,李墨华跟了他多年怎么不知道他这个眼神背后的意思,只能发出“也是只有这样了”的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