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年已经出国了?
许致言顿了顿,手心无意识的抓紧,强笑着摇摇头,“夏叔您别逗我了,呵呵,之前的事情瞒着您真的对不起,我,我和小年是真心相爱的,我们不是不负责任的随随便便在一起,也不是什么鬼的青春荷尔蒙作祟,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许致言忍不住脚下急促的往前走了两步,眼睛里满是坚定,“夏叔,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好好谈谈,您,您别开玩笑了,呵呵……”
许致言仿若缓解气氛般无意识的假笑突兀的在安静的病房里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夏叔叔!”许致言着急的快步走到夏叶东的病床旁边,忍不住伸出手紧紧的抓着夏叶东的病服袖口,“夏叔叔您别骗我!来,我们谈谈,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
夏叶东忍不住侧头看着神经紧绷着的许致言,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却依然坚定的转过了头,任由许致言抓着他的袖口喃喃,只强硬的留个后脑勺给他。
看着夏叶东转过头去,许致言却依然紧紧的抓着他的袖口,仿佛是抓着最后一课的救命稻草,眼睛却求救的看向了在一旁显然也被夏叶东所说的话惊到的谢羽清。
然而,对于夏叶东.突然出口的话,谢羽清事前也没有得到任何的告知,也是突然才知道,然来夏叶东同意见面谈话,是打的这样的算盘。
只告诉许致言夏安年出国了,不会说去了哪里,甚至不会说什么时候离开。
就仿佛拿着一把锋利的大刀,毫不怜惜的突然斩断了原本正是甜情蜜意的两个热恋中的人,甚至连藕断丝连的机会都不给予,真是决绝。
想当初,他因为喜欢男人而跟家里对抗的时候,也不过是被关在家里的个阁楼上,虽然出来时心爱的人已经有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他只能站在旁边做一个所谓的兄弟,眼睁睁的看着两人的关系越来越远。
但即使是那时,他还是有机会见到自己喜欢的人的,至少知道他活的好不好,过得舒坦不舒坦。
然而现在,夏叶东却是没有给两人留下任何的余地,凭着自己断然下的决心,就着样做主了了断。
略过许致言热切的渴望质疑被肯定的眼神,谢羽清的眼神落在夏叶东绷着下巴的侧脸上。
看不清对方的眼睛和表情,谢羽清却忍不住想,他的眼神中是否会因为两个孩子的痛苦也流露出悲伤的情绪,还是依然的冷冰冰的空无一物,只因为是两个男人相爱就完全否定了他们爱情的存在?
思绪翻腾着,谢羽清心里也忍不住凉了凉。
相较之下,他和许致言,谁比谁悲哀?谁比谁幸运?
看着谢羽清同样无动于衷,只是不停地去看夏叶东的样子,许致言绝望的转过头,手下的力气却不自觉的加大。
愈来愈紧的袖口勒的夏叶东也难受起来,不用想,松开之后肯定又是一道明显的红痕。
此刻的夏叶东却不愿意去管他,任由许致言不断地收紧,仿佛这样,心里同样紧缩的疼痛就可以缓解一些。
突然决定决绝的告诉许致言夏安年已经出国了,也是只是一瞬间的事儿,甚至,之前他也没有跟夏安年商量过,来得到当事人的同意。
他瞧着两个孩子的感情确实和他当初思考了一夜,查询资料所得到的结果不一样。
仿佛并不是因为年少无知,也不是他之前想象的那样,只是一时的好奇心作祟。
但真的就是爱情吗?
夏叶东余光看了眼脸色痛苦的许致言,他也不相信。
两个男人怎么会有爱情呢?他之前四十余年的人生经历都在不断地否定着。
虽然做了医生,但事实上,夏叶东这么多年来也没有看到过什么同性脸的事例,也许是因为不关注,同时在情感的感知上有比较迟钝,纵然是出现过,他也从未发现。
总之,在夏叶东的认知里,阴阳调和是自古以来的正道,而爱上同性,或许只是一时的迷惘罢了,终究不是长久的事。
看着许致言依然不知悔悟,满脸痛苦的样子,夏叶东心里隐隐升起了一丝不忍,终究是真心对待过的孩子。
夏叶东没有掰开许致言的手指,只是转过头来,还没开口就对上许致言瞬间爆发出欣喜和希望的眼神。
“夏叔叔?您愿意和我谈谈了?”
夏叶东忍不住叹了口气,“致言啊……”
许致言一听夏叶东像平时里那样称呼自己,眼里的希望更盛。
这一定只是夏叶东对他和夏安年的考验,看他会不会轻易的放弃,看他们的感情是不是真的这样的坚定。
许致言想到这里,急忙的表明自己的决心,“夏叔叔,您相信我!我和小年真的是真心相爱的!要不,要不叫小年出来,真的,我们不是随便说说!”
许致言越说越激动,说道夏安年的时候更是一把抓住了夏叶东的手腕,眼睛里满是乞求,“夏叔叔,让我见见小年吧,啊,让我见见他……”
夏叶东冷眼看着仿若发疯的许致言,用力将他握着自己的手腕的手指掰开,声音里却满是严肃,“不要闹了!”
“我说!不要闹了!”夏叶东见许致言随着自己的声音安静下来,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致言,你听叔叔的,同性恋终究不是正道,你还年轻,又英俊帅气,家庭和能力都不错,假以时日,总会找到一个合适的女生的,不必跟安年两个硬邦邦的大男人在一起要好得多?啊?”
夏叶东越说觉得越对,仿佛是一个给晚辈指引道路的贴心长辈,“听叔叔的,叔叔活了这么多年,看得多了,错不了,你就好好的找个女朋友,没准儿多少年之后,你和安年带着孩子相遇,还互相嘲笑当初的不知事!”
原本已经升起希望的许致言,听着夏叶东的话,瞬间就湮灭了眼里的希望。
小年,是真的离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