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毒不食子,呵呵,我之前一直坚信着他只是一时的堕落,消沉一段时间就会好的,毕竟他……还有我,还有瑞瑞,我们都是他的希望和指望不是吗?”
“呵呵,后来我才发现我想多了,他……他根本就不是……算了,你知道吗,他干了什么,他竟然到处翻着房产证想要把这最后的避难所卖了,这意味着什么?我和瑞瑞就再没有家了啊,钱都让他拿走了,房子也没有了,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带着瑞瑞活下去,呵呵,这不是要我们命吗!”
“还好我眼尖先找到了藏起来,不知道哪天他又回来了,我都怕了,怕他再出现,呵呵!”
夏安年不知道怎样安慰眼前痛苦又无望的陆仁甲,只觉得他这样愤怒悲哀的有些颤抖的单薄身躯太可怜了,太可怜了。
楼道里的空气沉重到快要凝结,许致言也不知道要怎样安慰开导眼前陆仁甲。
没有经历过这些的人说什么所谓安慰的话都太不负责任了,痛苦是他一个人的,痊愈也只能他自己来,许致言不由伸手拉住了夏安年,将他冰凉的手掌熨帖的包裹在手心里。
夏安年感受到包围而来的温度身体一僵,随后又完全的放松下来。
还好有他在。
夏安年翻手同样握住许致言,没有回头却清晰的感受到手掌传来的力量。
就在大家都沉默着消化一切的时候,瑞瑞却抬起了自己嫩白的小手臂。
他伸着手指好奇的贴在了陆仁甲的眼角——泪水不断流出的地方。
也许是感到了手心里的湿度,想起了每天和的香香的牛奶,瑞瑞点了两下又收回小手放到嘴里嘬了嘬。
三个人看着他稚气十足的动作不由都愣住了,陆仁甲更是傻傻的抱住他,一动不动的看着正嘬的起劲孩子。
也许是味道还不错,瑞瑞嘬了两口竟然把小脑袋凑过去在陆仁甲脸上相同的位置贴了贴嘴唇。
感受到眼角处带着奶香的柔软,陆仁甲心都跟着化了,眼泪却控制不住的更加汹涌。
没事儿呢,发生什么都没事儿呢,还有瑞瑞,还有怀里这个笑一笑就可以让天气转晴的小天使。
陆仁甲把怀里的瑞瑞抱得更紧,不由在他的小脸上蹭来蹭去,瑞瑞被他的发梢痒的咯咯笑起来。
我说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笑响点亮了四面风
轻灵
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
……
你是一树一书的花开
是燕在梁间呢喃
你是爱
是暖
是希望
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陆仁甲只觉得自己的晦暗,自己的不甘,自己的悲伤和愤恨,都被这纯净无暇的笑声驱散了,只留下了爱、暖和希望。
在嫩嫩的小笑脸上响亮的亲上一口,陆仁甲挂着泪水却也跟着瑞瑞笑起来。
看着兄弟两个的互动,夏安年心里一片涩然,为他们兄弟两个高兴又心疼,酸酸涨涨的不知如何发泄。
许致言往前靠了靠,前胸贴在夏安年的脊背上,稳重温暖的呼吸喷洒在他的头顶,带着细软的发丝稍稍摇摆起来。
“小年,别担心,你看他们,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夏安年放任自己送下僵直的身体微微靠在许致言宽厚的胸膛上,感受着身后一下一下沉稳而有力量的震动,毫不怀疑的点了点头。
相信你,也相信他们会变好。
“好了安年,房门口我待会儿收拾就行,下次来别买这些东西了,就我一个人吃,瑞瑞也吃不了,不是跟你客气,放着坏了太可惜了。”
夏安年听他这样说敷衍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想着下次还是得买点儿鸡蛋牛奶,陆仁甲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说跟许致言比了,比他还差了一头,又要上班又要看孩子,营养跟不上根本就撑不住。
说了也是来回推辞,夏安年长了记性干脆先答应下来该怎么做还怎么做。
“行,那你和瑞瑞多注意点,周六晚上我来找你们一起走,带上瑞瑞一起,小家伙肯定大家都喜欢。”说着捏了捏瑞瑞的小脸。
“好好,会带上他的,你和许致言也早点回去吧,时间不早了也,明天还上课呢你们。”
“嗯,那我们先走了,有什么事儿打电话啊。”
“知道了,知道了,快去吧,楼下黑你俩看着点儿路。”
许致言示意的点点头拉着依然满脸不舍得夏安年下了楼。
“诶,许致言,你说怎么会有他爸爸这样的家长呢?把责任都丢给陆仁甲,每天只顾着自己的醉生梦死。”
许致言拉着他往前走,依然没有回头,直到树下没有灯光的地方才停下来回头看着他。
夏安年背着光在黑暗里只能看清许致言亮亮的眸子,一瞬间就被那里的光华吸引进去,半晌,才听到他在朦胧夜色中显得低沉的声音。
“总有这样让人难以理解的人,做一些让人看不起的事儿,为什么不重要,小年,你只要知道你身边的人,我,夏叔叔……包括陆仁甲和罗如花,我们不会这样就行了。”
许致言不情愿的加上别人的名字,心里却想着你只要知道我永远都不会变成这样不负责任胆小鬼一样的男人就行了。
夏安年听他这样说也有些感动,“可是,瑞瑞那么可爱,他……”
话还没说完就被堵在了口中,夏安年愣愣的睁大眼睛。
许致言有些强势的贴上眼前淡粉色.诱人的嘴唇,看着夏安年这样单纯无措的样子胸腔起伏出闷闷的笑声。
他稍稍离开夏安年的嘴唇,贴着鼻头看他张的老大的眼睛。
“闭眼啊,傻瓜。”
也许是被他低沉的声线诱惑着,夏安年不自觉的跟着他的声音闭上了眼睛,微微颤抖的睫毛却表明了他的紧张和挣扎。
许致言却不再给他思考的机会,义无反顾的凑上去,柔软的嘴唇相贴,两人不同的鼻息碰撞着。
许致言却还不罢休,他伸出湿润的舌尖顺着夏安年嘴唇柔软的轮廓勾勒着,最终停在唇峰中间。
交错的点了两下仿佛敲门一般,却又不等人同意,一股脑的撞进去,一个一个滑过骨瓷一样的贝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