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搞不懂,为什么同一个人,有时候仿佛风华都是他的,独一无二,有时候却转眼间就泯然众人。
然而,不论何时,不论是哪种样态,不论是天上还是地上,夏安年于他而言总是不一样的那个。
比他优秀的人不在少数,但在他心里,夏安年总是最特别,最吸引他的那个。
也许这样不可描述的认定是写在基因序列里的吧。
夏安年发现许致言突然笑起来,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意味,一时间更是觉得怪异。
他们两个站在门口侧边的地方,夏安年眼看着旁边一对情侣正往这儿走过来,二话没说拉起许致言就推门走进店里,到柜台领了序号。
知道排起队许致言还有些愣愣的,“怎么又回来排队了,你不是挺饿的了吗?要是饿就别等了,吃点儿省事儿的也方便。”
“就吃这个!怪香的!”
夏安年夸张地洗了洗鼻头,许致言看着他不由笑起来,觉得这样的他甚是可爱,更甚合他的心意。
夏安年看着他,也相对而笑起来。
有这样一个人愿意忽略自己的感受,压抑自己的欲望,来成全他的种种,不管是多小的事情,这样的心意都难得。
所以,夏安年也愿意做些许致言乐意的事情,他也希望他开心舒服,于他希望他这样别无二致。
终于,有一桌的人兴尽而归,许致言迫不及待的拉着夏安年坐进卡座上。
刚刚店里热腾腾的香味,对他的鼻子来说是温柔乡,对他的胃来说却是极大的酷刑,他已经又馋又饿,要抓狂了。
夏安年也没好到哪里去,跟许致言一起吃饭这么久,不仅他的口味养刁了,连胃口都变大了,对美食的抵抗能力也呈指数下降。
“哎,要这个,这个套餐,还有这个,微辣锅。”
两个人头碰头的凑在一堆指了这个又指那个,店员匆匆忙忙的跟着记录。
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古话说的真没错,两个半大小子不知道要吃多少下去。
许致言和夏安年心满意足的点完单,都吁了口气靠在沙发上,抬头间视线相撞,两人不由相视而笑。
热气腾腾的大虾锅没等多久就上来了,蒸腾的气体混合着种种调料的香味猝不及防的撞进他们的鼻腔,直直香到胃里。
两人也不客气,招呼着把自己想吃的食材放进去,加了锅里已经加工好的大虾就吃起来。
红彤彤的辣油沾在嘴边,滑嫩细腻的虾肉带着余味入口,许致言和夏安年吃的满头大汗,又心满意足。
“许致言,你一直都,这样爱吃吗?”
夏安年夹着一片生菜叶撇去多余的油,看着许致言问出自己的疑问。
“我也不知道啥时候开始的,我妈妈做超市起吧,他们都忙每人细管我,给了我饭钱我吃够了一家店就挨着个的吃,吃着吃着就对吃有了感情。”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当我吃着的时候,我觉得很踏实,就算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只要我还能放心的吃,就觉得没什么了。”
“久了,我吃的多了,就知道了什么好吃,怎样吃才好吃,而且也爱吃那些好吃的东西。”
“我曾经甚至想等赚够钱之后就开个私厨饭馆不再上班了,每天做自己爱吃的东西,也只卖自己爱吃的东西。”
“这样啊。”夏安年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手头又剥了一只虾放到碟子里站着爽辣的锅底吃。
“你能实现的,你行动力好,也坚持,还聪明。”
许致言见夏安年认真的顺着话头数着他的优点,没有一丝敷衍的意思,心里高兴极了,嘴角也带出笑容来。
“你呢,你为什么喜欢画画,我之前就有些好奇,还没问过你。”
许致言又从锅里捞出一只被土豆埋藏了的大虾,驾轻就熟的放到夏安年手边的盘子里。
“我也不知道,我只能干好,画画这件事,而且,绘图上色,都使我快乐,全神贯注,那样的感觉,很棒,棒极了!”
夏安年一边吃一遍回忆着自己的感受说出来。
许致言了解的点点头,也对着碗里的食物“大动干戈”。
两个人前言后语,有一搭没一搭的随便闲聊着,也没有探究对方的意思,即使知道了答案也是随口应和着。
这样反而让两个人都更加轻松,不用时时刻刻惦记着怎么回答,怎么解释,怎么说明。
“呼!我吃饱了!”夏安年靠在卡座上,双手摸着自己被撑得鼓起来的肚皮,“怎么像怀孕了三四个月一样!”
许致言扫荡着最后的食物,他自来胃口比夏安年大,吃的也多。
他看了眼许致言的肚皮,见果然有点鼓鼓的也不敷衍,“那是你常年不运动,肚子上没肌肉,一撑就起来了。你看我,怎么吃都这样,我可是有腹肌的!”
许致言有些炫耀的看着他,嘴里也不停。
夏安年知道他爱运动,身体好,低头捏了捏自己鼓起来的小肚子,更是羡慕他。
“你以后周末就跟着我去打球怎么样,就是不上场也能在旁边多运动下,老是待着身体都虚了!”
夏安年想想也是,点点头,又忍不住从锅里捞了个已经很入味的软趴趴的土豆条塞到嘴里。
两个人风卷云涌的吃了个干净,几乎没有浪费一点食物,在卡座上舒服的瘫了一会儿,才懒懒的往夏安年家里走。
“夏叔叔今天又不回来吗?”
“恩,没事儿,经常这样。”夏安年早就习惯了夏叶东不分昼夜的加班,有时不打电话通知也是常事儿。
“哎,家长其实还挺不容易的!我爸最近也成天加班,晚上不回家,反倒是我妈有时间给我做饭了。”
“我都自己做。”夏安年有些失落的脱口而出。
和许致言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轻而易举的情绪化,也容易变得委屈。
是不是就像小孩子摔倒了看见会心疼自己的父母才会哭一样呢,夏安年也不知道,但他总是还没来得及控制自己,话就说出去了。
“那有什么,大不了以后我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