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修杰嘴角勾出一丝不屑的笑,“你对她倒是很有很信心的样子。”
“怎么?是不是不敢跟我打这个赌啊?”项云哲故意用“激将法”道。
“有什么不敢的。”
项云哲见自己的激将法有效,眉毛微挑,眼里蕴起笑意,“那就这么说定了。”
齐修杰给陆琦发来的一个名叫《邻居》的剧本,让她负责对它的修改工作,并且还得从中提出详细的修改意见,时间期限为三天。
三天的时间,相对于上个星期要从几百本小说中挑选出好的改编剧本来说,已经足够宽裕的了,所以陆琦并没有什么异议。
陆佳怡从汪莹然被叫去齐修杰办公室到她出来,就有一直在悄悄留意着她,当她看见汪莹然挂着如释重负的浅笑回到自己位上时,她的心头开始隐隐升起不安。
难道汪莹然已经想到办法证明自己没有“剽窃”?她真的要继续留在奇客将事情查清楚吗?如果事情败露了,该怎么办?
这一整天下来,因为汪莹然,陆佳怡根本无法聚精会神地去好好工作。
陆琦不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到她此时定是十分心虚,心中不由有些冷笑,在完成齐修杰交待的剧本修改工作后,看她还有什么话要说。
下班后,陆琦还没过人行道,便远远地瞧见了停在对面马路顾城的车,显然他是来等她的。
顾城似乎也在这时发现了她,忙调转车头,像是要将车开到她面前。
陆琦见状,二话不说重新跑回到了创元大厦里,并且按了上楼的电梯。
电梯一开,里面出来的人当中竟然有项云哲。
项云哲看到她又要上楼,眼里露出些许的诧异,“汪莹然,你怎么又回来了?”
“项总监,我有事。”陆琦匆匆丢下一句,便上了电梯。
陆琦返回到办公室,有几个不熟的同事还在加班,她坐到自己办公桌前,并未开启电脑,而仅仅是盯着黑色屏幕发着呆。
没一会儿,她的手机响了,来电是个陌生号码,陆琦反射性地按了拒接,并且把此陌生号码拉入了黑名单。
然而几分钟后,又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陆琦直觉是顾城,于是又再次拒接,但她怕顾城再使用其它号码继续打,而影响到办公室里正在加班的同事,所以她拿着包包去了楼梯。
果然刚到楼梯口,手机如感应般地响起。
如果一开始陆琦心中所设的堡垒坚硬程度是100,到现在看到他出现以及他的接二连三的电话,只剩下80了。
为了怕自己心软,她忍着接电话的冲动,把手机给直接关了机。
她承认她是在逃避,可是除了逃避,她还能做什么呢?
离开是迟早的事,还不如趁现在这个时机彻底断个干净!省得真正的汪莹然回来,两人还是得分手。
陆琦在楼道坐了一会,想着顾城可能走了后,方拍拍身上的灰站起来,顺着楼梯台阶往下走。
下到不知是五楼、还是六楼的时候,楼下却隐约传来了有人上楼的声音,步伐稳健也很急,听得出来上楼的人内心极为焦急迫切。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陆琦看清了上来的人,是顾城。
她以为自己看晃了眼,快速眨了眨眼,然后重新看向他,他穿着一件米色长款过膝风衣,风姿潇洒面色却清冷暗沉,真的是他。
他一步步朝她逼近,陆琦强作冷静和他对视着,走到最上面的台阶、她跟前时,他也没说话。
陆琦不习惯这样异常的沉默,正打算开口跟他说清楚,他却毫无征兆地伸手将她往怀里一带,低头找到她的唇惩罚般地压下。
陆琦吃痛,手抵在他胸口用力地去推他,可他的力道实在大得惊人,她根本无法撼动他半分,还被他灵巧的舌头趁机钻进了口腔。
这个吻不像上次那个温柔克制的吻,而完全是惩罚性、侵略性的吻。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琦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快被掏空,顾城才缓缓地移开唇,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受伤地说:“你就这么想要彻底和我划清干线吗?”
陆琦别开头,一副冷漠的表情:“我们两个本来在一起就是不单纯的,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我说了我喜欢的不是她,是你,你怎么就是不相信我的话?”被这样误解,顾城真的是心生无力。
以前就算是工作上遇到再难的事,他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又无力、又无奈。
“你的话我已经不知道该不该去相信了。”陆琦趁他身体微愣的片刻,平静地推开他,“顾城,我不想当你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谁说你是退而求其次了?”顾城不明白她为何会有如此的认知,“你对我来说,就是独一无二的,你不也说过我在你心里,是独一无二的么,为什么现在你说不理我就不理我?”
陆琦发现和他争辩根本无法争过他,于是抬脚下楼,“等你完全忘了她再说吧。”
顾城主动去牵住她的手,耐心地同她解释道:“我现在心里只有你,我知道你为昨天的事不舒服、生气,但我当时仅仅是考虑到她是12年的老同学,又亲自过来给我过生日,所以不想令她太过难堪,其它想法真的没有。”
陆琦不动声色地挣脱开他的手,虽然心因为他的话有所软化,但嘴上依旧强硬,“顾城,如果她为了你退了圈,并且不管不顾地来找你,你会不会接受她?”
“不会。”顾城坚定地摇头,“然然,她只是过去式,就像顾子期对你而言是过去式一样。”
陆琦觉得自己心中所建设起来的堡垒坚硬度再次从80,而不断地往下减弱,直至快要塌陷。
她开始鄙视自己为什么只听了顾城亲口的解释便毫无原则、无法控制的心软,这样下去根本无法收场。
“顾城,我们还是彼此冷静一段时间吧。”
顾城闻言,脸上显现出受伤般的落寞之色,“然然,你是不是从来就没真正的爱过我?”如果真爱他,不会这样轻易地说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