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煞首领宣炔带着皇帝陛下夜子墨从皇宫逃出的时候,一开始一切都是顺顺利利的,当然在宣炔的心里他也从不认为自己会遇上什么凶神恶煞的对手,毕竟他对自己的武功还是有着迷一般的自信滴。
“宣炔,我们究竟要去哪里啊?”
皇帝陛下夜子墨实在是很不喜欢这帮仗着武功不错,有事没事就喜欢提溜着别人滴人,他心里真滴是快要怄死了,为毛宣炔就不能给他整辆马车呢?宣炔要是嫌弃这些麻烦,他手底下总归也有兄弟跟属下滴吧?给他弄个正常点的接应滴人也好啊。为毛非要直接拎着他就满天得飞来飞去咧?
呼啸而过的风声都快将悲催皇桑的脸皮给掀了,最后夜子墨实在是忍无可忍,才咆哮出声了。
“陛下,我们现在还在皇城地界,你最好还是要有点危机感,这里不是很安全,最近幽冥宫渗透进来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宣炔一边使着顶级的轻功带着夜子墨飞奔,一边超级小声地出言提醒夜子墨道。
“你们夜煞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还挡不住幽冥宫的步伐呢?”
皇帝陛下很天真地问了一句。
夜子墨这话让夜煞首领宣炔有些无语,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应该为某人的真相夸奖而开心,还是应该为他的无知而扶额。
“幽冥宫也不算是小罗罗,好歹他们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组织,势力也很强,何况幽冥宫的宫主苏幻冥还是天下第一的顶级高手。如果遇上别人我还有把握能带着你全身而退,要是遇上别人,我丑话可得撂在前头,到时候,你就自求多福吧。”
宣炔一脸严肃地跟皇帝陛下夜子墨如此说道。
夜子墨一听夜煞首领宣炔这话,当即就一脸惊悚了,他真的没听错吧,面前的这个牛逼汉子真的是打算撒手不管滴意思吗?他不是自家弟弟辰王夜子逸的手下吗?不是听命来营救自己滴吗?就算是遇到无法预料的凶险,不是应该挺身而出,就算是要送掉自己的性命都应该将他这个正儿八经的主子护卫周全滴吗?
可是为毛宣炔话里话外都是遇到危险,他就准备自己先逃走咧?这样真滴可以吗?就算他已经答应了禅位退居二线,可是这个待遇是不是被降得太快了咧?这样是不人道滴啊,啊,啊。
宣炔扭头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某国君,然后好心地解释起来,“陛下,我并非是不管你的死活,而是为了保存势力罢了,你想,如若我们两人都落到了强敌的手里,到时候我们除了一死,也只有一死了。可是如果我能先自保的话,就能及时地给你去搬来救兵,再解救你于危难之中。这才是真正明智之举,一味的愚忠是不可取的,也是愚蠢的,那简直就是自寻死路,这些都是辰王殿下教导我们的,让我们夜煞先保命,再想方设法完成任务。用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胜利。”
宣炔并不愿意让夜子逸的兄长误会他们夜煞,以为他们都是一群贪生怕死的孬种,因此他才会如此详细得给夜子墨解释。
“我们家一修居然还能有如此的境界,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可是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如果你先跑了,我再落到坏人手里,他们如果在你找来救兵之前就先对我动手的话,我岂不是会白死吗?那你们的任务究竟算成功还是失败了呢?”
“陛下,别人要杀你,也得你有被杀的价值,可是你有吗?”
夜煞首领宣炔相当叼炸天的开口道。
“……”。
皇帝陛下突然间不想跟面前的汉子说话了,他心里开始怨念十足,果然他家小二教导出来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就对了。不然谁敢这么不把上位者放在眼里咧?
“陛下,其实我也就是随口一说罢了,我们一定能平平安安地离开皇城的,有我亲自出马,你就将心放在肚子里吧,我可从来没有任务失败过。”
夜煞首领宣炔看某一国之君心情似乎有些低落,便再次开口安慰起夜子墨来。当然宣炔话里话外也没少夸奖自己就是了。
“是吗?你就这么自信吗?本座倒是很荣幸自己能做第一个让你饮恨之人。”
宣炔话音刚落,突然他就听到不远处一个身穿一袭黑色斗篷的男子出言奚落起自己来。
“宣炔都怪你这张乌鸦嘴,非要说什么高手,这下好了吧,还真有人不想让我们功成身退啊。这可如何是好?你不会真的丢下我不管了吧?”
皇帝陛下夜子墨真的是欲哭无泪,他咋就这么歹命咧,好不容易逃离皇宫,这下居然又遇到不明人士拦路,在这个时辰出现的人,他就算是再蠢,也不可能将他看成好人啊。
“……”。
听闻夜子墨的哭腔,宣炔也是一头的黑线,他一边摈弃凝神地戒备着拦路人,一边思索着安全的撤退路线。
虽然他方才一再跟皇帝陛下夜子墨强调,自己若是遇到危险就不会再管他死活,可是性格极其要强的宣炔还是不会真的拼都不拼一把,就将夜子墨交给来人的,那样自己的面子还要往哪里搁呢?
“你究竟是何人?有何目的?”
宣炔从半空中纵身而下,然后就戒备十足地追问起黑衣人来。
“你的黄泉引路人。”
黑衣人依旧背对着男子,然后轻笑道,不过他的话却让皇帝陛下虎躯一震。
原本宣炔想说些什么,却被脑回路清奇的夜子墨给抢白了,“那个,侠士,你如果是跟宣炔有什么个人恩怨,你们两人慢慢打就是,请不要殃及无辜,我只是个可怜人。”
“……”。
对于自家国君如此甩节操的行为,夜煞首领宣炔已经无言以对了,他都懒得再去计较某人的过河拆桥了。其实宣炔倒是宁可来者是冲着自己而来,这样的话,他还能毫无后顾之忧地跟这个高手对阵。
可是他却只能苦笑,因为他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纯属痴心妄想,谁人会这个时辰特定等在这里,就是为了伏击他宣炔呢?他自认自己还没有那么大的价值值得谁如此大动干戈and煞费苦心好吗?
“这样的皇帝,你们也要保吗?啧啧啧,本座真心替你不值啊。你如果现在就将他交给本座,本座可饶你一死。反正本座要的人只是夜子墨而已。”
黑衣斗篷男子再次语出惊人道。
“你究竟是何人?何必故弄玄虚,缩头缩尾的,怎么连露个正脸都不敢吗?”
男子的话并没有对夜煞首领宣炔有什么影响,他再次出言试图激怒神秘男子。
“对啊,你究竟是何人?朕何曾得罪过你?你为何非要揪着朕不放呢?”
皇帝陛下夜子墨也有些怒了,既然事已至此,他还怕个屁啊,再说了,他认怂不也没用吗?人家既然是冲着自己而来,肯定不会随便听他糊弄,就好心放过他的啊。既然注定逃不了,他倒是挺想知道对付自己的究竟是谁?又有什么目的。就算是死,好歹让他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何而死不是吗?怎么着也得做个明白鬼啊。
“既然你们这么想知道本座身份,让你们知道又何妨?”
神秘男子轻笑着,回过了身,然后伸手优雅无比地摘掉了自己头上的斗篷,一张跟幽冥宫宫主苏幻冥一模一样的脸赫然出现在夜子墨跟宣炔的眼前。
“苏幻冥,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夜煞首领宣炔瞠目结舌道。明明自家主子辰王夜子逸密信中交代自己的是,苏幻冥跑去了夜郎国,正对赤子之心虎视眈眈了,他怎么可能分身有术地再出现在锦仓皇城呢?夜郎国跟锦仓相隔数万里,就算是苏幻冥武功再高,体力再好,也不可能跟自己前后脚地出现在此啊?
此刻宣炔已经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他实在是有太多太多的疑惑。
可是夜子墨的反应就比夜煞首领宣炔来得直接得多了,“苏幻冥,你居然还敢踏上我们锦仓皇城地界,当年你是怎么跟我父皇说的,此生都不会再来我们锦仓的。你现在不是食言而肥了吗?你居然还敢暗中蛊惑我的弟弟夜子黑,让他为你所用,你真的是太过分了,如果你还念及我父皇对你的恩同再造,你都应该要赶紧收手才对啊。”
虽然这些天关押以来,夜子墨也知道了皇宫生乱就是与幽冥宫有关,但是在没有亲眼看到罪魁祸首之前,他还是没有那么气愤,可是如今该死的幽冥宫宫主居然还敢如此高调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甚至还想掳走自己,他就真的是火冒三丈,恨不得咬死面前那个忘恩负义的男人了。
“不对,你不是苏幻冥,你究竟是什么人?或者我应该问你,你跟苏幻冥有什么关系,是他的双胞胎哥哥还是弟弟?”
电光火石之间,夜煞首领宣炔总算是将一团如同毛线球一般的繁杂思绪整理得清清楚楚了,他突然打断了皇帝陛下夜子墨的呵斥,然后信誓旦旦道。
“哈哈,夜煞首领果然名不虚传啊。居然能这么快就能知道本座非是苏幻冥,本座自然不是苏幻冥,苏幻冥是我的哥哥,本座是苏幻云,本座才是幽冥宫真正的主人。我弟弟不过是明面上众所周知的存在罢了。”
苏幻云语出惊人道。
苏幻云这话一出,夜煞首领宣炔就脸色大变,看来他家统领这次也被幽冥宫给骗了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