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堂寂静,唐遂静静看着唐易,发现越来越看不懂。
作为一个父亲,唐遂自然会无条件的支持唐易,无论他表现的多么不堪,这些年带来多少压力,唐遂依旧坚定不移,不惜提出交换千叶令。
而事实不得不让唐遂清醒,他输给唐髯,唐易不如唐傲!
唐家从未出过灵体,唐傲是第一人,能把唐家带上一个辉煌。
唐遂叹声道:“不能修炼也没关系,安安静静做一个富家翁,开枝散叶,为父不会让任何人欺辱你。”
唐易笑着道:“父亲就这样放弃?唐髯野心勃勃,他不能让唐家兴盛,只能给唐家带来毁灭。”
唐遂喃喃道:“为父自然知晓,但如今唐傲检测出灵体,唐家上下都围着唐髯,为父又能如何?”
趋利避祸,天性使然,唐傲加入千叶宗,定会成为唐家第一人,唐髯要争家主,轻而易举。
唐易沉声道:“把千叶令给我,我能改变这一切!”
唐遂轻轻皱了皱眉头,“此事关系重大,万一千叶宗那边出了岔子,你怕是…”
唐易笑了笑,“父亲误会了,我不是要把它交给千叶宗,而是用来换一个人。”
“什么?”唐遂眼中闪过疑惑,喃喃道:“你说的不会是柳轻语吧?”
唐易笑道:“父亲英明神武,一语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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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唐遂强行忍下怒气,“都到这一步,你还想着女人?只要你能修炼,还担心找不到一个女人?”
“千叶令交给柳家,亏你想的出来。到时就轮到唐家依附柳家,此事绝不可能,别说他们不答应,为父也不会答应!”
唐易也不生气,淡淡道:“别的女人不行,唯有柳轻语才行。”
唐遂再也无法压制心底怒火,他能容忍唐易无法修炼,也能容忍唐易的一些不拘放荡,但无法容忍唐易伤害到唐家根本利益。
千叶令交给千叶宗和柳家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死了你的心,我绝不会答应!”唐遂怒气冲冲的向外走去。
“父亲!”唐易闪身拦在身前,“柳轻语也是灵体,她对我有大用,用千叶令交换,值得!”
“你说什么?”唐遂停下脚步,诧异望来,“你怎么知道柳轻语是灵体?学府测试过,她体质没有特别之处,与常人无异。”
“学府?”唐易笑了笑,“学府能测试的灵体有几种?莫非真以为你儿子如此不堪,浑浑噩噩?”
唐遂用极其陌生的目光打量着唐易,许久后方才说道:“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有何打算?”
唐易转身坐下,缓缓道:“还想到时给父亲一个惊喜,现在看来是不行了,事情还得从十年前说起。”
原来,唐易在六岁的时候得了一场怪病,全身发烫,几乎请便所有能人异士,谁也说不清怎么回事。
为此,唐遂甚至想到动用千叶令,但那时他还不是家主,即便是家主,唐家也不会答应。
一连烧了七天七夜,莫名其妙的就好了。
仅有唐易知道怎么回事,那是因为他脑海多了一样东西,造化神珠!
造化神珠莫名出现在他的脑海,留下一部功法,造化神功,还留下一段话。时隔十年,唐易依旧记得清清楚楚。
天地生造化,有造化神体,固有造化神功。夺天地之造化,筑无上之神功,成不世之伟业,是为造化!
此时唐易才知道他是所谓的造化神体。
而觉醒造化神体有一个很苛刻的条件,要在精血最旺盛的时候找到另一种体质阴阳交融,极厄之体,也就是造化神体的伴生体。
为此,唐易翻遍唐家所有典籍,都没能找到关于神体的记载,也没有找到极厄之体的记载,唯有灵体!
人之一生,精血最旺盛就是在十六岁,唐易必须在十六岁之前找到极厄之体。
身为造化神体,对他的伴生神体有感应。为此,唐易寻遍石头城,终于让他发现柳轻语就是极厄之体。
所以,唐易向母亲柳如烟提出要娶柳轻语为妻!
听到这里,唐遂早已瞠目结舌,此事他当然不会忘记,当初联姻柳家的时候,闹得沸沸扬扬。
唐家上下都不同意唐易与柳轻语成亲,只因柳轻语父母早亡,她这一脉在柳家势力极其单薄。
联姻自然要选柳家最强一脉,后来柳如烟坚持,唐遂也不想跟她闹得不欢,再三坚持,事情才这么定下来。
原来这一切都是唐易在背后推动!
细想这些年,柳轻语在入云学府表现很是耀眼,虽不及唐傲、石昊,却也再没人能比得上她。
不出意外,进入千叶宗不会有问题。
“你瞒的为父好苦!”唐遂哭笑不得,为唐易骄傲的同时,又怨他这些年一直瞒着自己。
“嘿嘿!”唐易笑着道:“要是让你知道,还不传的沸沸扬扬?”
“呃…”唐遂一阵无语,旋即放声大笑,“好好好,都是为父错怪了你!”
唐易轻声道:“那千叶令的事?”
唐遂眉头轻皱,“此事为父一人无法决定,还得请示太上长老。”
“不行!”唐易沉声道:“父亲,你可曾听说过神体?”
唐遂摇摇头,他只知道灵体,何曾听过神体?恐怕石头城也没人知道,千叶宗知不知道就难说了。
唐易继续道:“如果传开,怕有大祸临头,孩儿也正是因此一直不肯向父亲提起。”
唐遂没好气道:“你这是什么鬼话,为父还能害你不成?”
唐易说道:“父亲当然不会害我,可此事不是正在向外扩散吗?”
唐遂顿时愣住,之前仅有两个人知道,现在已是三人,很快就能达到近十人,到时又会扩散到多少人?
消息就是这样传开的!
“好!”唐遂点头道:“为父知道该怎么做,你小子倒是看得透彻,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唐易淡淡道:“你是家主,没人在你面前展现出真实的一面,而我是一个无法修炼的人,看到的事情自然会更多一些。”
事实就是如此,一个人的本性往往会在不需要提防的人面前展现出来,一种是最亲的人,还有一种是无视的人。
而唐易就是后者,所有人都知道唐易无法修炼,不可能成为家主,对他们的威胁等于零。
唐遂轻叹一声,想象到唐易的处境,坦然面对,胸有沟壑,实属不易。
“千叶令为父替你拿,但此事绝不能传开,否则会有大麻烦。”唐遂神情郑重的嘱咐道。
唐易点头道:“孩儿知道该怎么做,会比父亲守得更牢。”
“呃…”唐遂讪讪一笑,起身走出议事堂。
没过多久,再次返回,交给唐易一块青色令牌。
冰冷的令牌入手,唐易觉得异常沉重,本不想用这种办法,奈何形势所迫!
“不要恨我!”唐易轻声呢喃,眼中闪过一丝忧伤,转身走出议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