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三章等待
    姜无歌想了，看着红珠，还是郑重道：“红珠，我曾经欠了一个人的，若是我不能将我欠了的还给她，那么此生我都无法安心。所以，对你与我说的这些，我都无法回应你。
    只有等到我将欠了她的都还清了，才能再给你答案。
    只一点，你放心。
    姜无歌对红珠，并无半分戏弄之心。”
    红珠呆呆的望着姜无歌。
    总觉得，这次见过之后，大概是再也不能得见了。
    可她又无法拦住这个人。
    心中的惶恐无限变大，最终还是只能点头，冲着他微微一笑：“红珠等着公子。会一直等着公子的。”
    皇城中最近越发的乱了。
    程漓月只觉得是越发不安，身子越来越重，心里也越来越担心。
    只不过眼下她却是不能离开。
    韩卿如今生死未卜，没有音讯。她若是都走了，这偌大的太子府，便真的成了无主之地。别人也一定会用此事来让韩卿为难的。
    “太子妃娘娘，夫人求见。”外面，红珠恭敬的说道。
    程漓月闻言，微微睁眼：“让我娘入内吧。”
    不一会儿的，红珠便将她娘引入了正屋中。
    程氏望着自家闺女这般，心中便是一阵心疼：“月娘，你这都瘦了。”
    “不过是肚子中的孩子闹的，倒是娘亲，怎么了这是？”
    “我……我想离开了，月娘，你能帮娘吗？”
    程漓月看着自家亲娘，对她的要求，并不意外。
    娘亲一直都是喜欢那个男人的，如今想离开程国公府，也定是看破了一切，希望能再和那个人续前缘吧？
    若是换做上辈子的她，或许是永远无法理解。
    可如今？
    “娘，药已经给您准备好了，您想走，便吃了就是。吃了这药之后就会陷入假死状态。之后，再让人将您给挖出来，一切便可。”程漓月说着，将药推给了她。
    程夫人眉头微皱：“月娘刚成亲，皇后娘娘便自尽而亡，如今有身孕，若是娘再离开，只怕是京城中人，必定要以此为理由，说你的不好了。”
    “女儿从来都不怕人说。”程漓月轻声说道。
    “好。”程夫人垂眸，应承之后，便将药丸带走了。
    第二日一早，程漓月便已经接到了程夫人薨世的消息。
    程家丧礼上，程漓月来时，没什么表情，甚至连哭都没有哭。
    程新雪恨恨的看着她，几乎是咬牙切齿。
    如今三王爷满心满眼的，都是程新雪，凭什么！这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抢走了三王爷。
    害的她现在只能是如履薄冰的度日。
    程新雪是一万个不甘心。
    可三王爷站在她的身边，却是将她的一切都看的一清二楚。
    “你老实一些，不要给我添麻烦。”韩楚冷声警告。
    等待葬礼上的规矩都结束，可休息的时候。
    韩楚却是找到了程漓月。
    程漓月只要一看到韩楚，便能想到自己曾经的日子是有多绝望，冷冷的看着他：“不知殿下有何事？拦着我的去路。”
    “月娘，你可是记得以前的事。”韩楚缓声道。
    “我不知道殿下在说什么。”
    “不要说谎，你若非是记得上一世的事情，如何会对我这般冷淡。”韩楚继续说道。
    程漓月脸色变了。
    阴沉着表情望着韩楚：“你既是知道，为何还要问出来呢？我倒是没想到，你这种人，也会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果然如此么……”韩楚垂眸。
    “韩楚，我倒是有一句话想问问你。”
    “月娘问便是了。”
    “你这个人，有心吗？”
    韩楚的面色更是难看了。
    这些日子一直缠绕着他的问题解开了，可他却希望还不如不解开。
    这个人，果然还是没有原谅他。
    也对……那样的日子，任谁会原谅他？
    可笑这些年，他却还一直用深情来自居。
    “我恨不得杀了你，韩楚，不要再同我说话，也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程漓月冷冷说道。
    说完，转身离开。
    数月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
    比如朝中情况，又比如，京城的流言蜚语。
    程漓月在太子府中度过数月时间，不曾离开府上。皇后娘娘召见也都是说病了。皇上因为念着她肚子里的，是他最期待的皇孙，所以一直不曾对太子府做什么。
    也不曾对她如何。
    可任谁都清楚。
    太子府已经不如从前。
    太子如今未归，三皇子又备受宠信，这样的情况下，谁还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程漓月也一样很清楚。
    但是却不能离开。
    甚至她也清楚，也许现在，那个南宫婉都已经到了韩卿身边，与他嘘寒问暖。心中嫉妒，惶恐，可最终还是要冷静。
    她是他的太子妃，若是连她都没在这皇城守着了。
    等他回来，也许便连个家，都没有了。
    “娘娘，今日去城门的人，也回来了。说是还没有殿下的消息。府上的人也都是人心惶惶的。侧妃娘娘还有那两个妾室，一个比一个能闹腾。都说什么，咱们殿下……”
    红珠忍不住道。
    “旁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行了，不要乱说话。让你请大夫，姜无歌请来了吧？”
    “回娘娘的话，已经请回来了。”
    “是，已经请回来了，娘娘即将生子，奴婢不敢怠慢。”
    程漓月摸着自己越发大了的肚子，神色温柔。想着腹中的双子，又忍不住担心。
    若是让其他人知道了这件事的话……
    韩卿当初亦是与她说好，在她生子时，一定会回来。
    可现在依旧没有音讯。
    程漓月是在姜无歌回来的第三日发动的。
    整个太子府里，都是她的惨叫声。
    姜侧妃的院子里，姜侧妃紧张极了。看着身边的青言姑姑：“她当真生不出吗？”
    青言也十分的紧张，按说当时她们的计划是这样的。
    可是……谁也不知道这中途会不会有什么变故啊。
    程漓月的孩子，整整生了两日。方才呱呱坠地。
    外面，太子府的大门，却也被打开了。
    “太子殿下回府！”
    外面，有人喊了一声。整个太子府都好像活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