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音师》,13分钟的剧情,讲述的是一个悬疑故事。
对于短片来说,浓缩的必须是精华!
《调音师》很完美的做到了这一点。
男主角相信自己的演技完美无瑕,那是因为之前他并没遇到真正要挑战他演技的人。
跳舞的舞女也许本身就是个暴露狂;
餐厅的服务员对于调音师到底是不是个盲人并不感兴趣,因为这跟他没有利益冲突;
主人公的确花了很多功夫去学怎么做一个盲人,他的演技应付之前的角色都是绰绰有余了,但是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天,他才遇到了真正的挑战…
男主角自信自己的演技,然后死于自己的演技。
欧·亨利式的小说剧情。
所谓“欧·亨利式剧情”,指的就是短篇小说大师们常常在文章情节结尾时突然让人物的心理情境发生出人意料的变化,或使主人公命运陡然逆转,出现意想不到的结果,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最典型的就是《麦琪的礼物》…
《调音师》的剧情就是这样。
包括他跟上司说的那个故事:泰姬陵的故事…
阿姬曼·芭奴,是一个来自波斯的女子,美丽聪慧,多才多艺,入宫19年。
沙贾汗封她为“泰姬·玛哈尔”,意为“宫廷的皇冠”,可谓是三千宠爱在一身。谁知泰姬在生下第14个孩子后香消玉殒。为了吊念亡妻,沙贾汗国王决定给美丽妻子建造一座世界上最美的陵墓,他找来了当时最富盛名的建筑师。
国王问建筑师:“你结婚了吗?”
“是的,我的国王。”
“你爱她吗?”
“是的,陛下,她是我的全部,我爱她甚过一切。”
“很好,那我就把她处死,你就知道我有多么痛苦,就能为我的妻子建起世界上最壮丽的坟墓。”
皇帝处死了建筑师的妻子,建筑师建造了泰姬陵。
这个故事的寓意就是…
大概是为了拖时长…好吧,应该就是解释假扮盲人的目的:盲人是能获得他人对弱者的同情,也让别人放松警惕,同时还能看到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但是跟泰姬陵有什么关系呢?
……
拍摄的地点是一个房间,人物就两个,卢亚文和曾莉。
卢亚文弹琴,曾莉跳舞…
让他们走了两遍戏,把表演的区域确定下来。
主摄影师付广生根据演员的走位,在地上贴上了胶布,做好了记号,这是对演员是一个提示,免得演员演着演着走到镜头外面去了。
然后,就是导演讲戏了,两人站在钢琴前,听着张俊生分析角色的心理状态…
“你演的舞女应该是个暴露狂,所以,最好不能脱的一丝不挂,”
曾莉脸色有点不好,张俊生赶忙改口:“三点可以不露出来,而且我们的镜头可以虚化一下…”
是这样的,女演员一旦露点,尤其是在国内,那就是一辈子的污点!
纵观影视圈,咱就说大陆女演员,拍激情戏的不少,但真正露点的也就那么几个。
一方面有审查挡着,另一方面,女演员主观上的不愿意也是重要原因。
时代在变,市场格局也在变。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香江那边艳星成打的批发,过了两千年就越来越少——除了几个舍命搏上位的新人!
脱一次就是毕生污点…
就算是汤女神,也没有完全洗白,很多观众的电脑都有收集无删减版,不为别的,就为了时不时观摩一下那高端的回形针体位还有那两颗黑葡萄…
“那没问题!”
曾莉点了点头…
“好,你俩走下戏,我看看!”
两位演员走戏,与此同时,掌灯的开始布光。
电影布光是一个很复杂的过程,需要测光表测光的亮度,需要测光的色温,只有光线的各项参数准确才能拍出最好的画面来。
这么说吧,布光是所有部门中最慢的,耗费的时间最多,正常状况下布置一个全景大概需要45分钟,布置一个特写镜头要15分钟!
这个镜头需要展示的透过男主角看到的画面,所以最好是略带着昏黄的白光…
张俊生看了几次卢亚文的表演,很不满意…
他演的太刻意,一点也没有假装盲人的感觉,或者说没能把握住那种尺度…
男主角虽然是假装的盲人,但他相信自己的演技,卢亚文的表演…太粗糙…
别说放大特写,就是现在看都有问题!
卢亚文也很尴尬,他不是瞎子,或者说,他压根没怎么接触过盲人,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
而且,上课的时候老师讲过,表演有一个放松和集中的过程。
不放松,就做不出动作,不集中,就难以释放。
每个演员释放的点不同,有的是形体,有的是神态,像陈导明就集中在形态上,每个角色走路的姿态都不一样。
卢亚文练习的就是眼睛,他的眼睛很有神,演话剧的时候,他已经习惯了让眼睛先出戏…
现在让他演一个假盲人,他不知道该怎么演…
他不是孙洪雷,可以很吊的告诉导演:这段戏,我有五种演法,然后,导演从中挑出最有效果的一种。
……
“亚文,演戏不是刻意模仿,那是最低阶段!”
张俊生耐着性子讲戏,毕竟是他自己挑的演员,再怎么样,也要力挺到底…
“上表演课的第一天,老师应该就讲过:表演,是通过你的表情声音肢体,传达给观众你要表达的意思。”
“可是,我抓不到那个点…”
卢亚文一脸郁闷…
“盲人并不是死人,他的思想,他的情感,他的灵魂,仍然充满生命力的在跳动…这样,咱们就不用刻意模仿,你就当自己是盲人!”
说白了,卢亚文演技还没到形成固定表演技巧的时候,所以,他需要调动所有经验扮演盲人,但是他心里想的却是‘我的角色是在扮演盲人,所以不能演的太像…
殊不知,即便他真的演一个盲人,也是很不像的!
“这样可以吗?”
“试试呗!”
卢亚文想了几分钟,坐在钢琴前,准备弹奏,然后张俊生的手机响了…
卧槽!
这么好的氛围!
谁呀?
掏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直接挂断…
“来,咱们再走一遍戏…这踏马谁呀,有病吗?”
手机又响了,这次张俊生接通了,对面先是很爽朗的笑声,接着道“是张总吗?我是黄忠垒…”
“老子没空!”
直接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