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邪看到身上沾着血迹的尤魃时,吓了一跳。
“尤将军,这是怎么回事?”夜邪惊讶地问。
尤魃法力深厚,能伤她的人几乎没有。
“魔尊发现绝寒毒的事了。”尤魃回答。
“什么?不可能。”夜邪大惊失色,“绝寒毒乃天界奇毒,天界都几乎无人知晓,魔界更不可能有人知道了。”
尤魃略作沉思:“那,如果是句芒天神呢?”
“句芒,不可能,他是天族的大长老,魔尊和他有血海深仇,魔尊怎么可能去请他来救夏白呢,他更不可能亲自来魔界!”
“你可别忘了,夏白可是句芒的徒弟。”
“这...”夜邪不是那么肯定了:“这个夏白,还真不好对付。”
”现在,魔尊只怕会把夏白保护得更严密了,我们就更难找到下手的机会了。”
“可是,夏白一日不死,魔尊就一日不会攻打天界。”
“的确,现在想让魔尊去攻打天界很难,但我们可以让天界来攻打魔界。”尤魃意味深长地说。
“尤将军,您是不是有什么妙计?”夜邪问道。
尤魃没有说出自己的打算,而是问:“夜邪,你通晓很多奇门要术。我想知道,神器认主之后,就只能被主人使用了吗,有没有什么法术伪装成神器的主人,使用神器。”
“这...”夜邪略作思考:“伪装术是很常见的法术,但是很容易被人识别,特别是法力深的人。一般的伪装术,神器也能识破。但是属下知晓一门更高级的伪装术,可是必须有一些物件辅助才能成功。”
“什么物件?”
“你想伪装成的那个人的身体的一部分,头发,指甲都可以。若实在没有的话,贴身佩戴的物件也可以,但至少也得贴身佩戴万年以上。”
“如此,这就好办了。现在,你速速将这法术教于我。”
不过一两个时辰,尤魃就将这法术学会。
见尤魃就要起身离开,夜邪追问:“尤将军现在欲去往何处?”
“魔尊说不想在魔界看到我,我现在必须找个地方藏起来,伺机行动。”
“若有用得着小将的地方,将军尽管吩咐。”
“好,你随时待命。”
下雪了,夏白很惊讶,她没想到魔界竟会下雪。在天界的一千年里,她从未见过雨和雪。
她见过的最后一场雪就是她在凡间临死前见到的那场。
夏白伸出手,想接住一片雪花,可是,那片雪花还没落入夏白掌中,就被夏白周身的结界挡住了,顺着那结界,那片雪花滑出一个美丽的弧度,落入了草丛中。
为了确保夏白的安全,冬玄用自己的法力在夏白身上施了一个仅一人大小的微型结界。
“魔界怎么会下雪呢?天界就从来不下雪。”夏白说道。
“天界在九重天之上,在云雨之上,自然没有雨雪。魔界在六界的最低处,也和凡间一样,有雨有雪。”
冬玄一边解释,一边给夏白披上一件毛毡斗篷。绝寒毒解了之后,夏白依旧很怕冷,手脚通常都是凉的。
魔界没有阳光,夏白,真的像一颗草一样,没有了阳光的辐照,就渐渐失去了生机。
在这里,夏白不开心,也不舒服,冬玄心里明白。
望着那片片飞落的雪花,许久,冬玄说一句:“过几日,我带你去凡间呆段时日好吗?”
夏白看了冬玄一眼,回答:“好。”
得到夏白的肯定回答,冬玄微微笑了笑。
其实,就算她不答应嫁给自己又如何,现在的她对自己不再是刻意回避,愿意和他好好聊天,愿意和他一起去做各种事情。
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当年,守着昏迷的自己,她整整守了五万年。
如今,能这样日日夜夜守着她,他已经很满足了。
雪中的这一幕在任何人眼里看了,都会觉得很温馨,可是,落在尤魃眼里,这一幕却是分外刺眼了。
你一个天族,想在魔界舒服地过日子,那是做梦。
你一个魔尊,不去想着怎么对付天族的人,反而整日想着怎么讨个天族人开心,这真是个大笑话。
冬玄,你是不是都忘了你是怎么当上魔尊的,你是不是忘了你曾吞噬过多少生灵,你以为不再使用噬灵大法,你不再嗜血杀戮,你就能把自己洗白了吗?
痴心妄想,你曾经做过的事,你忘了,我可没忘。
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尤魃露出了可怖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