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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想起来赵敏还在饭店等着我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了。
主要是刚才死人的事,发生的太突然,然后过程又很诡异,我根本没有脑子去想其他的事,后来我又被拉去当做目击者做了笔录,所以才会耽误到现在。
我就跟顾二斤和领头的黑衣叔叔说,我可不可以走,急着有事。
他们同时对我挥挥手,让我走了。
我本来想先回学校的宿舍,换掉身上带血的裤子,不过想想不能换,这是证明我刚刚脱不开身的证据,不然赵敏非跟我闹起来不可,她会骂我不守时的。
我穿着带血的裤子,来到了许大愣的饭店,大头最先看到我,说哥,你来了?
我就说来了,兄弟,你以前说,要去大学校里包食堂窗口,还想不想包了,想的话我给你打声招呼。
大头摇摇头,说不去了,我一个初中生,跟一帮大学生天天在一起,会自卑的,不如在饭店里,大多的顾客,都是跟我一样的文盲,大家聊得来。
我笑笑,说好的兄弟,你开心就好!
许大愣看到我时候,说黄山,你在现场?老许怎么样,还有救没有?
我指了指裤子,说你看我小腿上的血,裤子都被染红了,怎么还能有救。
许大愣笑着跟我开玩笑,说再也找不到,老许那种能吃能喝的贪官了,他这一死,我这饭店的生意,利润要下降三分之一了。
饭店里竟然还有人喊着,大愣,再给我加个菜,死了个祸害,必须庆祝一下。
我心说我住在关帝庙里,跟大家就像断了联系,没想到,许大鼻子把大家都祸害成这样了,听说他的死讯,没有人不开心。
这时我又想起来,许大鼻子死后鬼魂被掐住,大喊让我杀了赵敏的事。
司马小五在出事前说,给那辆新车下咒的,是一个绝顶高手。
难道,那个高手就是赵敏?
许大鼻子作为学校属地的地方一把手,经常来学校里转悠,他认识赵敏。
难道许大鼻子死后的鬼魂,看到了赵敏在车里留下的蛛丝马迹,这才让我杀了赵敏给他报仇?
假如真是那样,事情就有点可怕了!
那样就能证明,赵敏现在纯真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假如她还这么纯真,就不会举手投足之间,就灭了许大鼻子满门。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又想起司马小五说的,下咒做鬼车的人,比我还要厉害。
假如真是赵敏干的,那就证明她比我还厉害,就算我没有竹节八棱锏,妖娃娃也不会有我厉害,只有女魔才能比我厉害,卧槽,赵敏不会真的变成女魔了吧?
我想到这里,上楼的脚步就慢了,殷安萍从楼上下来,迎头跟我碰上了。
“我的哥,人家赵美女等你都快等哭了!正狂灌自己喝酒呢,我劝都劝不住!不就是一场车祸嘛,你怎么围观起来还没完了!”
殷安萍一边埋怨我,一边绕到我身后,两只小手放在我肩膀上,一路把我往跑虎厅里面推。
到了包间门口,殷安萍打开了房门,然后悄悄走了。
进了包间之后,我就看到了赵敏,手里拿着一个白酒瓶子,喝啤酒那样的喝。
一桌子的菜,动都没有动,这丫头是不要命了,哪有这样干喝酒的。
我上去夺下酒瓶子,说我的主任大人,你想把自己喝死嘛!
“别管我,金甲战神不来找我,我约你这个混蛋吃饭,你还放我鸽子,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让我喝死算了!”赵敏说着,到我手里抢酒瓶子。
我就说别抢了,这瓶酒已经被你喝光了。
赵敏说我不信,你拿来我晃晃试试,说完又来抢酒瓶子。
我一扬脖子,把剩下的半瓶白酒一饮而尽,然后把空瓶子递给赵敏,她晃了晃,说奶奶个锤子的,还真没了。
奶奶个锤子的,这是赵敏之前的口头禅,她在是妖娃娃的时候,经常说这个。
这次看来她心里很难受,不然不会爆粗口喝白酒。
想想也是,她心里想着一个白马王子,结果那个白马王子,始终不出现。
不怕你不来,就怕你留下一个念想,却迟迟不来,这样赵敏就算想跟别人谈恋爱,又舍不得放弃对白马王子的期待,更害怕白马王子知道后,无情的报复。
我正想着呢,赵敏又从桌子底下,摸出来一瓶白酒,还在手里晃了晃。
“不错,这瓶还是满的!”赵敏说着,把瓶盖拧开了。
我笑笑,伸手把白酒夺了过来,一口气又给喝光了,然后又把空酒瓶递给了她,说道:“赵敏,你喝多了,这瓶酒也是空的。”
赵敏晃晃酒瓶子,说刚刚明明里面还有的。
这丫头说着,又从桌子底下提出来一瓶白酒,我抢过来喝光了,再把空酒瓶递给她,她摸出来我就喝光,就这样,我一连喝了好几瓶。
看赵敏又提出一瓶白酒,我都感觉有点上头了,心说老爷实在不能再喝了!
奶奶的,纵然老爷是神仙,也不能架住这么喝啊,猪八戒也是神仙,不是经常还能喝醉嘛!
我伸头到桌子底下一看,一箱已经喝空了,竟然还有一整箱白酒。
把我气得,把殷安萍和大头都给叫来了,说你俩怎么回事,为了卖酒不顾别人死活了,她一个女生,你们给搬了两箱白酒,就不怕把她给喝死了啊!
大头本来想辩解,不过张张嘴,最后还是没吭声,他不想跟我顶嘴。
殷安萍拉着我跟我解释:
“哥,真不怪我们,菜上齐之后,她说等会要来十个非常能喝的,我当时怎么知道,她是撒谎呢,这件事,跟大头哥没关系,你要骂的话,就使劲骂我好了。”
殷安萍说的也在理,客人要上酒,她也不好不上。
“算了算了,大头你把面包车开过来,我把她送回去。”我摆着手说。
大头答应一声,说我马上把车开过来。
大头走了,殷安萍跟着走,结果这丫头走了几步,突然回头问我:“哥,我很好奇,赵美女今晚上,不会只请了你一个人吧?”
我要是说只请了我一个,殷安萍肯定怀疑我跟赵敏怎么了。
所以我就跟殷安萍撒了一个谎,我说请了保卫处一帮同事,结果大家临时有事没来,也不知道赵敏发了什么疯,一个人狂灌酒,肯定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殷安萍笑笑,说还能有什么烦心事,想男人了呗。
我说你这丫头片子,瞎说什么呢,你怎么知道她是想男人了。
殷安萍很神秘的样子,说我听到赵美女的酒话了,喊着什么战神,还说她现在很难受,半边身子痒痒的厉害,要吃黄山的药。
赵敏半边身子痒痒?肯定是阴阳不调的病根还没有彻底拔除。
至于要吃我的药,这种事我懂。
当初在山神庙,赵敏就是急着吃我的药,肯定是她醉酒醉的厉害,脑袋发飘,隐隐约约想起来山神庙里面发生的事情了。
现在看来,赵敏不会是那个杀了许家父子的高手。
高手哪有喝醉了,又把最隐密的事嚷嚷出来的。
想到这里,我交代殷安萍,不要把赵敏的话往外说,然后走进了包间。
赵敏提着一个空酒瓶,砸到了墙上,嘴里还破口大骂:“我让你不来见我!我让你不来见我!害的我现在跟臭黄山在一起,非常难受你懂不懂!”
我抬头看看,赵敏砸的那面墙,挂着一张年画。
年画上就是一个拿着竹节八棱锏的山神爷,画的跟山神庙的神像一模一样。
也就是跟我的真身一样,所谓的金甲,其实就是那面金黄的虎皮袍。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心说等你清醒了,老爷给你一个惊喜,让你知道,你的金甲战神,和老爷其实就是同一个人!
或许,我还要给赵敏一点药,彻底拔掉她的病根才行。
想到这里,我听到楼下的喇叭声。
肯定是大头把面包车开来了。
我不再犹豫,抱小孩一样,把赵敏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