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
一众人朝着路逸飞冲了过去。
那股由人潮组成的洪流,眼看着就要将面前的路逸飞给直接冲到擂台下的时候。
站在原地的路逸飞此刻便像是身处于瀑布之中的一颗顽强的礁石,乘风破浪。
眼看着面前的人冲到跟前,始终没有动作的路逸飞总算是往前几步,单手握拳。
一拳挥出。
这一拳打在最前面的一人身上,拳劲凶猛的像是暴怒的野兽,一拳轰飞一人之后,路逸飞再次往前!
他的脸色平淡,游走于人群之中,正面迎上无数的拳头和冷眼,看上去像是风暴之中飘摇的一艘小舟,可是这艘似乎随时可能会被风暴吞噬掉的小船,却又那么干脆果断的冲进了暴风之中!
轰!
路逸飞有些单薄瘦弱的身影,冲入人群,一时之间,拳影无数。
砰砰砰!
接二连三的沉闷声响从人群之中传递出来。
每一声响起的时候,必定有一人直接倒飞出去。
本来是一群人将路逸飞一个人给团团围住的局面,此刻看去,便是路逸飞一个人在人群中穿插而过,像是一根破开风浪的生冷钢铁。
“怎么可能!”
“啊!”
一些个打算跟路逸飞硬碰硬,以拳对拳,将路逸飞这个小子给直接干翻下去的人,在拳头挥舞出去,碰触到路逸飞拳头的瞬间,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路逸飞的拳尖爆发开来。
那股力量充满一往无前的霸道,非但将那人给轰飞出去,就连他的右手手臂都在一拳之下,直接折断!
恐怖如斯!
云老看着台上,在连续将数人给放翻到地上的路逸飞,目光怔怔,一时之间,满是惊讶。
胡子也沉着脸,深吸一口气,即便隔着一段不小的距离,可是他依然能够感觉到擂台上阵阵的拳劲。
路逸飞每一次挥舞出去的拳头,都带着风声,旁人或许无从察觉,但是那些风声落在胡子也的耳畔,让他满心骇然!
“想不到,有点手段。”路王三在台下看着台上的路逸飞,对于路逸飞没有被第一时间给从擂台上打下去,颇有些意外。
此刻的他看着擂台上路逸飞满脸平静,干脆利落的一拳接着一拳的将阻拦在跟前的人给轰翻出去,嘴角微微翘起,带起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意:“有点意思。”
云老站在那里,满脸沉凝,脸上无悲无喜,看了眼擂台下,已经躺着七八个人。
台上的人越来越少,而路逸飞的阻力也越来越小。
那些人基本上都是被路逸飞给放翻下去的,只是打了这么多的人,路逸飞脸色如常,丝毫看不出来任何的喘息和疲倦。
路家太爷眼神微微闪烁,眼中闪过几分的讶异。
旁边的路家老太太见到依然还在台上的路逸飞,叹了口气:“你看逸飞这个孩子,虽然没有在我们路家,从小都没有经受过任何的专业训练,可是就是凭着骨子里面的那股血气,坚持到了现在!”
“这样的好孩子,你怎么忍心这么久都不管不顾,心疼的我哟。”
路老太太一脸的心疼,她自然是知道一个人想要能够在那么多人的围攻下,处于不败之地,需要多么强的实力。
或许不单单是实力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心性。
唯有不畏惧,不退缩,才能够在众人之中,游刃有余。
况且路家老太太可不觉得路逸飞能够那么简简单单的坚持下来,在她眼中,路逸飞多半是身上早就受了伤,只是靠着坚强的意志,忍者疼痛感这才坚持了下去。
路老太爷闻言,罕见的没有出言反对,也没有提路逸飞天生残废的事情,只是点点头,眼中也多了几分的柔和。
“天生的残废,就该滚回你的中海!别在我们路家这里丢人现眼!”擂台上一个身高一米八五的壮汉,见到路逸飞接二连三的将人给放翻下了擂台,他猛地一脚踩在擂台上,整个擂台的表面,随着他一脚落下,直接龟裂出一道道的裂纹。
他狂吼一声,犹如野兽的咆哮,浑身的肌肉都随着他的怒吼声,猛地紧绷了起来,那黝黑的皮肤,初看上去,便如大理石一般坚硬。
随后,他大步流星,往前几步,随后双脚一蹬,巨大的身影高高跃起,两只手掌猛地捏在一起,从高处往下落去,双手合并出来的巨大拳头,直勾勾的砸向路逸飞的脑袋!
“去死吧!”
那人狂吼着,风声凛冽,他满眼愤怒,那高空落下的一记合拳,拳劲凶狠,台上的人脸色皆为一变,全都下意识的朝着旁边退了几步,深怕被这一拳的余波所波及!
这一拳不是要将路逸飞给轰下擂台,而分明是要一拳将路逸飞直接轰死在擂台上!
如若被这一拳头结结实实的打在身上,恐怕整个脑袋都要被直接炸开!
路逸飞站在擂台上,一脸淡然的抬起了头,目光平静的注视着正从高空迅速下坠的那人的脸。
“去死!”
那人与路逸飞对视着,但是当他接触到路逸飞的眼神的时候,心底忍不住微微一颤,心中有一种莫可名状的危机感浮现,可是随后,他便将所有的想法从脑袋之中彻底丢了出去。
他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将下面的路逸飞给直接揍死!
“这一拳,会出人命吧。”郑妍脸色微白。
“快跑啊,白痴!”路蕊站在台下,看着还站在原地的路逸飞,一脸的焦急,当她看到路逸飞站在原地丝毫没有挪动步伐的打算的时候,忍不住着急的跺了跺脚。
“有意思。”路王三脸上笑意更甚,嘴角微翘,眼中闪过几分玩味。
而那一拳,终究是到了。
强大的拳风席卷了整个擂台,路逸飞额前的刘海随着拳风飞扬而起。
他的脸色淡漠,神情宁静,丝毫看不出来任何的危机感。
轰!
巨大的轰鸣声响起。
整个擂台,尘土飞扬,将路逸飞和那人的身影彻底包裹。
台下之人,看着台上,只看到那一道道,浮游着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