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蒋怡她们做的。”甘莹莹小声说道，“不过都怪我当时没有阻止她们，说起来，我也算参与者之一，被开除也是罪有应得。”
    乔伊拉着甘莹莹的手道：“你是我来公司的第一个朋友，也是我最珍惜的朋友，我是不希望你离开的。我去和主编说吧，这件事你不是主谋，处罚应该会轻一些。”
    “别去。”甘莹莹对乔伊摇摇头，“我和你说不是想让你替我去求情，只是想让你以后小心一些她们。而且你也知道主编的为人，到时候事情闹大了，恐怕也会牵连到你。”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乔伊，能遇见你也算我没有白在韵文工作这么久，说真的，你有时候太善良了，这样很容易吃亏的。”甘莹莹说道这里眼圈有些红，“乔伊，谢谢你不怪我，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吗？”
    “当然是，一辈子的好朋友。”乔伊说着心里也有点难受，没想到事情最后会发展成这样。
    最后甘莹莹还是离开了公司，乔伊看着那四个女生依旧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笑嘻嘻地聚在一起聊八卦，就格外地恼火。
    凭什么坏事是她们做的，最后背锅的却是一个无辜的人？
    下班的时候乔伊叫住了走在前面的几个人，“麻烦你们等一下，我有话想说。”
    为首的那个女生，也就是蒋怡，马上意识到乔伊想说什么。因为周围还有来来往往的同事，她害怕乔伊乱说什么，赶紧拉过她道：“有什么话去那边说吧。”
    几个人走到一处僻静处，乔伊开门见山道：“那件事是你做的吧，蒋怡？”
    蒋怡脸色一白，但马上又镇定道：“怎么可能，甘莹莹自己不是都承认了吗？你现在来问我这件事，不觉得很奇怪吗？”
    “是不是你做的你心里清楚。”
    “无凭无据的，你凭什么随便诬陷我？我还说是你自己故意炒作，想嫁祸给我们呢！”蒋怡仰着头直视着乔伊，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乔伊简直被气疯了，大家都是从校园里走出来不久的学生，怎么有人的人心机就能这么深！
    “有事没事了，没事别耽误我们时间。”蒋怡看了眼腕表，“我和男朋友还约着一起看电影呢，没时间和你在这里耗着。”说着，推开乔伊就要走。
    乔伊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目光沉沉道：“你良心不会不安吗？这才刚开始而已，之后的几十年，你都打算一路这样走下去吗？”
    “神经病啊！关你屁事！”蒋怡粗鲁地甩开乔伊的手，用手指着她鼻子道：“我告诉你乔伊，没事别老来烦我，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蒋怡说完，大步离开，另外三个女孩也快步跟上。
    乔伊心里说不上的错败和失落，她才刚刚一脚跨入职场，就不可避免地要接受这些阴暗面。
    想想以后工作的明争暗斗，乔伊就觉得特别的心累。
    本来想直接回家，但乔伊突然接到了林茵的电话，那边林茵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慌乱：“伊伊，我好像怀孕了……”
    “什么？”乔伊着实被吓了一跳，“你确定吗？”
    “用测孕棒试过了，貌似是的，而且我有两个月没来姨妈了……”林茵声音越来越小，和以往“天王老子老大我老|二”的样子完全不同。
    “我们去医院吧，去医院确定一下。”乔伊安慰道，“林茵你别慌，你在市中心医院等我，我马上过去。”
    坐在出租车里，乔伊才冷静下来。算来林茵和郑明祁都分开两个多月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会是郑明祁的吗？如果是，她会要这个孩子吗？郑明祁又知道吗？
    乔伊越想越觉得事情有点复杂，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定林茵的情绪，这种情况下，她很怕林茵会做出什么傻事。
    到了医院门前，乔伊没看见林茵，却看到了陆闻舟和秦书瑶在拉扯。
    心一下就抽痛一般，林茵坐在出租车里隐隐发抖。
    秦书瑶和陆闻舟站在大门口，秦书瑶要走，陆闻舟一个拉扯就把她拉进怀里。秦书瑶的情绪极度崩溃，她挣脱得越厉害陆闻舟就抱得越紧。
    这一刻，乔伊感觉整个世界都黑了。
    “姑娘，到了。你不下车？”司机的声音穿耳而过。
    乔伊咽了口唾沫，眼泪在眼眶里隐隐打转：“不，我下车。”
    出租车从她身边划过，汽油的味道钻进鼻子里又泛起一阵一阵的恶心。视线里，陆闻舟抱着秦书瑶的样子越来越近。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乔伊的存在，就好像整个世界都与他们无关。
    “抱够了吗？”隔了两米的地方，乔伊冷冷地问。
    秦书瑶先望了过来，然后才是陆闻舟。他眸中浮起淡淡的不知所措，可环住秦书瑶的手并没有松开。
    “闻舟，你快放手。”秦书瑶微微偏了下头，长发随着她扭头的动作扫到胸口，说不清的魅韵。
    陆闻舟动作迟疑第松开手臂，秦书瑶转身和他说：“闻舟，你已经结婚了。而且我不想拖累你。”陆闻舟的神色很难看，他从兜里掏出烟像个吸毒的人似的猛烈地吸着。
    秦书瑶上前想要和乔伊解释，她才一开口，乔伊就失控地说：“你想说什么？是想告诉我刚刚是他抱着你，你没想做第三者是吗？”
    “乔伊，你真的误会了，我……”
    “我是比你小，心计也不如你多，但我不是小孩子了，秦小姐你别拿我当傻子行吗？”乔伊打断她，语气凌厉。
    一次又一次，从楚浩到陆闻舟，她一个都抓不住。乔伊想，或许她真的是一个极度无趣的人，要不然为什么到手的幸福每回都能轻易摧毁呢？
    “乔伊。”陆闻舟皱着眉头喊了声她的名字。
    乔伊的心如坠深渊：“怎么，你心疼了？”
    陆闻舟夹住烟的手轻轻发抖，最后一口眼把烟丝全部燃尽，他才弹出指尖。
    “别闹。”一改往日的模样，两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过于深沉。
    乔伊上前一步，超过秦书瑶定在他面前，微抬下巴看着他：“我是在闹吗？陆闻舟，是谁说愿意试着爱上我？你就是这么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