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泽盯着那张名片,看了很久。
唐翟?
他一个孩子,没接触过社会阴暗面,此时还不清楚手里拿着的这张名片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洗过澡换过衣服,给国外的ceo们开完会的慕月辰,推开书房的门露出一个缝看向大厅。
人居然还没回客房?
慕月辰的眉狠狠的皱了起来。
他是在等他吗?
他可不认为,他与这小子能有什么共同话题。
转了个身体,发了个邮件,打了个电话,半个小时又过去了,他推开门一看,大厅的沙发终于空了。
就知道你会熬不住。
好不容易等到12点,他连开了视频,戴上了耳机,和电波另一端的老婆终于连上了线。
两耳听不见外面的慕月辰不知道的是,念泽是离开了沙发,却不是回自己的客房,而是去了楼上思思的房间。
当时念泽坐在厅里,隐约听见楼上的房间在叫想要喝水,分辨出是他的思思声音。
他就转到厨房,倒了杯水,端进了楼上的房间。老管家一分钟前还在巡夜,没发现念泽进了屋。
“念泽哥哥,你在我家啊?”
思思的公主房里一片粉,她人躺在圆形的*******,已经换了睡衣,整个小人缩在被子里。
眼睛不是特别有神采,精致白皙的脸在柔和橘黄的壁灯下略有些苍白。
但也不影响她的美。
家庭医生的药倒是很管用,才三个小时,思思就已经醒来了。
她的粉色睡衣在被子上面露出了肩膀和开出一半的领口,在女孩如洁白美玉般的通透肌-肤映衬下,显得少女元气满满。
大大的眼睛,看见念泽之后倒满是欣喜,没有普通女孩被-zhuang-见身着睡衣的窘态。
念泽进了屋,才恍惚知道自己这么莽-zhuang-进-来到底有多不妥,俊脸一红。
他刚才听着思思声音很虚弱,又急着要喝水的那种语气,才着急的进来。
这会儿想退不是,进也不是,长腿迈不开一点儿步。
他心一狠,将身体转到门的方向,背对着慕泽思。
“念泽哥哥,你不用转过去,我又不是没穿衣服。”
猜着他肯定不会过来了,思思揭开被子下了地,穿上拖鞋。
女孩身上清幽的香味随着她靠近越来越浓。
背对着思思的念泽此时脑海里浮现的,是他们在那个唐翟的屋子时,思思的长发落了他满身的画面。
当时他的心思都在两个人的安危上,根本无暇多想。
这会儿周围静悄悄,他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耳边听着身后女孩哒哒哒的脚步声,他的头脑又自动勾勒出了当时的画面。
和小时候身上的奶香味不同,如今的思思身上全是少女的馨香,如有实质的满满包围着他,让他的脸,越来越烫。
他眼神一扫,想要找个桌子将水杯放下之后就逃之夭夭,没等他动,眼前已经出现身着及身睡衣的女孩。
“杯子给我,渴死了。”
大概是药物的关系,她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薄汗,大大的眼睛灿若星辰,伸出一只小手来要杯子。
他没动,全身像被点了穴道,也没有伸手将杯子给她。
目光不受自己控制的掠过女孩的脸颊,下巴,圆-润-如珍珠的肩膀,光-滑的脖子。
下一秒,他逃一般的将水杯放到刚才就看到的桌子上,留了句“你好好休息”就开门出去了。
他运气够好,从思思的房间出来厅里没有人,也没人发现他。
钻进自己的客房,关上门之后他的心跳还在如擂鼓。
脑海里挥之不去刚才看到的画面。
如果不是思思还太小,他想,他可能控制不住就会……拉拉她的小手之类的。
她的目光那么清澈,他感觉再多待一秒简直都是亵渎……
“你怎么才回来?”
漆黑的房间里,沙发的方向若有人影,在安静的房间里突兀的冒出一句话。
一向警觉的念泽心里咒了声“该死”,“啪”的一下打开顶灯。
沙发上的牧涧骁用手臂条件反射挡住头顶亮晃晃的灯光。
念泽恨不得打他一顿,“你大晚上的不睡觉,来我房间干嘛?还好我胆子够大,不然被你吓死!”
牧涧骁面无表情,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给念席拨过去电话,我想听听她的声音。”
“你有病!大晚上的不睡觉,拿我妹妹的声音当催眠曲吗?恕难从命,睡觉!”
念泽心底里正在怀念那种怦然心动的美好感觉,乍然被毫无征兆出现在这儿的牧涧骁那张冰山脸打断了心情,打断了涟漪。
现在心情臭的要死。
对着他没有一句好话。
脱了外套和脚上的鞋,念泽留着衬衫裤子就那么钻进被子里,盖住了头顶。
房间里诡异的安静。
顶灯明晃晃的光芒顺着被子缝隙钻进念泽的眼睛。
一秒之后……
一分钟之后……
10分钟之后……
“被你气死,你到底走不走?”
念泽是真的被他气到了,涵养神马的早跑到了九霄云外。
被子揭到一边,他人坐了起来,狠狠的瞪着牧涧骁。
沙发上的牧涧骁眼里居然乍现一抹伤感,再开口的语气,软了很多。“求你。”
“……”念泽这下是真的要被他气死。
“你不是很能查?继续找到我妹妹自己飞去见她不就得了?凭白的在这儿烦我是怎么回事?你看看表,已经快凌晨一点了,我天亮还得赶飞机,ok?!”
牧涧骁将那张帅的裂际苍穹的脸转向窗外,看着外面明月皎皎,无视掉念泽冲天的怒气,人仿佛被伤感包—裹。
“就因为你明天就要走了,才来求你。这可能是我从今天起的6年后,惟一一次听见她声音的机会。
“如果地理距离不能再近,就让声音再近些。
“如果想她是从今夜开始,那就让声音,成为她在我心理的烙印。”
“你不去当诗人,真是浪费。”
念泽冷哼了一声,明显不打算再理他,重新将被子盖住头。
他以为,只要他不理会他,牧涧骁觉着没趣,自然会马上走。
念泽等时差一直没倒回来,沾着枕头,不一会儿,就真的眼前一黑,进入了浅眠。
不知是不是错觉,睡梦中,他好似听到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直到两个小时后,他迷迷糊糊间被灯光再次晃醒。
不过这次,不是顶灯亮晃晃的灯光,而是chuang头柔和到近乎可以忽略的壁灯灯光,让这个房子不至于太黑暗。
念泽换了chuang都睡不沉,夜里都会醒一次,这次也不例外。
他条件反射掀开被子,揉揉惺忪的眼,发现牧涧骁转移了位置,坐在了窗前的椅子上。
他单只手肘支着头,头微仰着,正对着月亮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