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慧在股东大会上,维护自己的丈夫牧野业,对侄子牧涧骁怒目而视。
“骁儿,你太胡闹了,这些无凭无据的话,你从哪儿听来的?也敢拿到股东大会上来混淆视听?”
她就像是被踩到了痛脚一样,脸上的表情有几分恨,几分狠,几分愁,几分妒,几分怨。
牧涧骁看着这个平日里还算几分维护他的婶婶此时只顾维护丈夫的面子颠倒黑白,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也不必再给她留面子了。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大家稍安勿躁,看了这里面的东西再做定夺。”
牧野业怎么可能任一个小屁孩在这儿搅乱视听扰乱他的计划?
他朝一个股东使了眼色。
那股东距离牧涧骁最近,肥胖的身子利落的站了起来企图抢走u盘毁尸灭迹,却不料少年的动作更快。
他旋身一转,将那肥家伙猛的推转身体,掐住他的一只手臂猛的朝后一别,那人肥胖的脸压在桌子上变了形。
杀猪般的哀嚎顷刻响彻在会议室里。
牧爷爷眯缝起眼睛看着孙子麻利的身手,手里的笔早已经放下了。
老二牧野业又将手伸向了桌面中间的那个黑色文件夹,被老爷子一下掐往了小手指狠的一掰,这边又起了痛喝声,和胖子的此起彼伏。
胖股东咬牙切齿,被一个小孩子在众人面前控制住让他脸上无光,他挣了几下,却丝毫动弹不得。
“牧涧骁!快放了我,论辈分你还得叫我一声魏叔叔,没大没小欺上霸下,难怪你爷爷……”
牧涧骁不紧不慢拦住他的话:“魏叔叔,你急什么,等下才到你,你瞒着魏婶婶怎么在外面赌的,欠下的赌债又是怎么被我四叔给你堵上的,等下才讨论到这个事情。”
“你……”那肥家伙一下子脸色白了,桌子上的那张脸变的像调色盘,“你纯粹胡说,没有的事情!”
“没有的事情你干嘛紧张?干嘛抢我u盘?我爆我二叔的料,干你什么事?”
“我……我看不过,拔刀相助。”
牧涧骁冷哼:“你拔刀相助的时候还在后面,现在急着表什么忠心?一会儿看清楚风向,再表忠心不迟。”
话才一落,他第一时间松了钳制胖子的手臂,抽了桌子上的几张纸擦了擦脸上的血。
“抱歉,爷爷,吓到你了吧?”
“无碍。”
老爷子站了起来,将桌面上那个黑色文件夹够了回来,打开来翻了几页。
随着他每翻几页,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就黑几分,还没翻到最后,他“啪”的一下合上文件,什么也没说。
那张不怒自威的脸,已经黑成了包公。
“骁儿,放放你的u盘。”
股东群中,有个除了牧涧骁之外,持股最多的一个花白头发的人。
“董事长,你手里的文件传来我看下。”
“是啊”有些人搭着腔,眼前的风转了方向,明眼人都等着那股风一齐再转风向。
老爷子一直绷着,没吭声。
他不动,没人有胆量上前拿他手里的东西。
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态的牧野文豁出去一样,上前了一步强夺了一把老爷子手里的黑色文件夹。
“嘭”的一声子弹响打在了桌面上,实木桌子顿时出了一个洞,冒着烟。
牧野文的手还尴尬的停在刚才伸的地方,一切发生的太快他吓的一时间忘了收回手,脸早白了,腿吓的哆嗦。
手枪加了消音装置,打枪声音不算响,但是穿透了桌面的劲头不小,到底是所有人第一反应都去捂耳朵。
牧涧骁到底留了情面,没直接打在他手上。
此时少年的脸如同撒旦一样染上了-嗜-血的光芒。
本来青春烂漫的年纪,肮-脏-龌-龊-的家族争权让他的脸上过早出现了与年龄极不相符的狠-辣。
“所有人,再有不轨,下一枪我不保准打在什么地方。”
他说完这句话,将脸转向了牧老爷子。“抱歉爷爷,骁儿在你面前放肆了。”
老爷子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放u盘。
牧涧骁这才继续着刚才被牧野文突然打断的动作,将连着投影仪的笔记本插上u盘,按了播放。
u盘上放着的是一帧一帧的带计时带日期的视频。
将牧野业牧野文兄弟二人怎么联合当地想上位的官员,计划着在年会上扳倒牧野寒的对话,几分见面的房间号都拍的一清二楚。
他们是怎么找到那个富家子弟的,怎么绑人的,怎么教手下的人一句一句的教唆着打人串好词的,都清晰的显现了出来。
仿佛这些事,就像过电影一样真真的在每个人面前上演。
牧野业忍着手被打爆的危险,上前一步拿起电脑就要往地上摔,却被人一下钳制住手臂压在桌上。
他第一时间去看在他右手边的牧涧骁,却发现他人还站在原地好好的没动。
牧野业的脸一下子白了,一股不好的预感萦上他的心头。
果不其然,顺着那只手往上看,这手着的是一只深蓝色制服的袖子,再往上看,一张戴着大盖帽的脸进入了他的眼帘。
只那一眼,他便万念俱灰。
他千算万算,筹谋了这许多年,没想到栽到了一个狼崽子手里。
“抱歉,爷爷。”说话的是牧涧骁。
他朝着老爷子深深鞠了一躬。
“我没通过您,直接叫了司法机关和警察局的人。”
牧老爷子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痛心的看着孙子,却什么都没说。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他刚才还企图捂着,盖着,妄想内部消化,维持了孙子的总裁之位也就息事宁人了。
没曾想,孙子早有后招。
也难怪,他的妈妈一急之下被气进了医院,大儿子还被老二老四冤枉进了局子里,他能苛责孙子什么?
那几个大盖帽将牧野业和牧野文押走之后,曹子慧彻底疯了,她以为隐-忍-着,每天以泪拭面就能贪-图暂时的安逸,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
她在家里不知道和牧野业闹过多少次,离婚协议书都不止让牧野业撕过多少次,最后只以一句外面的儿子以后由曹子慧来抚养而告终。
现在,梦都破了……
后来老爷子手边那个黑色文件夹到底被股东们传看了个遍,里面一项一项的将哥俩的空壳公司怎么来历的,钻石怎么来历的,国外的空头帐户钱怎么来历的,都列明的一清二楚……
至于牧涧骁一开始说的揭露胖股东是怎么赌牧野业又是怎么填窟窿的话,后来没有人再主动提起了。
所有的人心里,都有了自己的判断。
随着那胖股东一口一个识人不清,认错了主子,会议室的风向早就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