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轻启朱唇:“别提了,昨我哥喝的人进了医院,折腾到半夜,爸爸很晚才将我送回家。早上妈妈打了电话强令我不能耽误工作,说哥哥那儿一切有她。”
将毯子将上又拢了拢,女孩揉了揉眼睛,抽掉发绳揉了揉头上压了十几个小时的头发,丝毫没有意识到此时毫无防备的细节动作让对面的男子心里有多了震撼。
他的曦儿终于回来了,不再防备他,不再躲避他,无意识在她面前流露出小女生的姿态。
墨北星将头转向一边,掩饰眸里的海一样翻腾的浪花。
“纳兰臻怎么回事?认识他十几年,鲜少见他借酒浇愁。”
女孩已将从床上起来,将毯子四角对折叠起,没有再睡的打算。
“还不是为了婷姐姐,他……”
纳兰曦才说到一半,马上禁声。
她现在对墨北星越来越不设防,小秘密都毫无防备的说了出来,意识到她和他谈论这个话题有些不妥,她马上刹车吞下了后面的话。
“我知道,纳兰臻和慕氏的千金在谈恋爱,在酒店我不止一次在旋转餐厅碰见他们,他们经常旁若无人的……”
后面两个字,他想了一下,没说出口,想必说完小丫头又得脸红。
纳兰曦:“原来你知道啊,那应该能猜到了,他是因为和婷姐姐吵架了呗。我们不聊这个话题了。星哥哥,你把那个披肩拿来给我。”
她才睡醒,贵宾舱的冷气侵入身体,让她从里至外生出一股冷意来。
将披肩递给她,墨北星转身将人搂过来,让纳兰曦坐在他的腿上。
自然的动作仿佛做了千百遍一样。
双臂环圈着她,两手再自然不过的翻看着他刚才出去时陈东在走廊递给他的新报表。
女孩的心一下子狂跳起来,如果以往,她会第一时间就旋身而起,马上远离,这会儿,她没来由的有些贪恋他带来的温暖。
身后是他宽阔温暖的胸膛,耳边是他翻看文件的沙沙响声。
脸红着,心跳着,悸动着,害羞着,她,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就这么任由他搂着,圈着,抱着。
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的靠近,他的怀抱,他的体温开始留恋,不再抗拒的?
是从他在席家别墅将折手腕的她抱进车里的时候?
还是他在球场上温柔鼓励她挥出第一棒的时候?
还是他在月光下带给她礼物的时候?
说不清楚了,也许,他一直在自己的心里,从来没有离开过。
她明白她一次次对于席泽的拒绝是因为什么了。
因为她的星哥哥一直在她的心里,占据着,牢牢的住着,扎了根,发了芽,那份缠缠绕绕的留恋始终都在,指使着她的心,关上了窗,围上了墙,构起了围栏,只为他一人守着。
为他而留的长发发尾就在她的手边,墨北星刚才双臂环住他的时候无意从她身后截到前面来的。
她一根一根的拨看自己的发尾,发丝黑亮饱满,没有分叉。
看着看着,她的脸更红了。
此时她的脑海里蹦出了那句话: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
馨香就在鼻端,墨北星心里远不如面上那么平静。
他的曦儿不抗拒他抱她,不抗拒他靠近她,不抗拒他和她负距离的拥抱,这所有一切,是不是代表着她完全放下误会,可以全身心的接受他了?
如果他现在求婚,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他将女孩一直拨弄头发的手握在手心里,把玩她修建整齐的指甲,女孩没有丝毫的挣扎,乖巧的蜷在他掌心里,过了一会儿,还将头靠在了他怀里。
墨北星的背脊蓦的一僵,没了忙正事的心情,将资料摊到一边,和她说话转移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呼吸,现在在飞机上,他不想对她怎么样。
“曦儿。”
“嗯?”女孩只是微抬了下头,头仍然靠在在他怀里没动,软糯馨香的温热气息就吹在他脖颈处。
“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他的计划是在雅典停留四天,这会儿的片刻温馨让他有种想无限延长休假的打算。
他不想放她走,回去一开始上班,晚上到早晨他会有15个小时看不见她,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能不能熬得住,恨不得分秒都和她靠在一起。
想起那三年的悲情岁月,他更加珍惜现在相拥的每一刻。
“有啊,很想去普罗旺斯看花海。去巴黎看车展,那是我上中学时就憧憬过的地方,憧憬过的事。”
“那我们从雅典转站就去普罗旺斯,去巴黎。”
将女孩圈的更紧,下巴抵着女孩的头,他眼睛看着窗外棉絮般的云层,心神飘的很远。
“还是不要了,下次吧,有机会再说,eric得将我们的电话打爆。气不过,有可能直接跑来抓人。”
纳兰曦想起eric就好笑,他天不怕地不怕,对着墨北星这个衣食父母也没有要拍人马屁的觉悟。
“他不会的。”
墨北星这么说是有原因的,现在他手机里还留着某人发来的语音信息,似乎比他还着急什么时候可以……收了美人。
【小星星,把握好机会,该求婚的求婚,该出手的出手,这个时候不能再淡定了,再淡定我跟你急!】
erci急吼吼的想要一心撮合他们俩,这红娘当的简直不要太敬业。
这红绳牵的简直不要太顺手,这月老当的不用粘胡子都能以假换真了。
纳兰曦:“那我们也得有个样子,还是到时候该回去就回去吧,下次,有的是机会再出来。”
“那好,一切听曦儿的。”
……
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雅典当地的晚上18:00了。
星星点点的灯火在远处一点点的闪烁,这里的空气质量特别好,夜晚的星光凭眼可辨,漂亮的黑幕像洒满了钻石的锦绸。
墨北星真是服了这小丫头,在飞机上睡了半天,上车之后没多久,小丫头又合眼而眠了。
她头一歪,枕着他宽厚的肩膀,手臂挽着他,倒是有些睡的很香的意思。
两人离的很近很近,近到他再低下头的话,她长长的睫毛就刷到他的脸了。
他伸开手臂,将人搂得越来越紧,密不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