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挣扎，肩膀垂下，慕月婷一直紧绷的神经也松了弦，听纳兰臻继续说下去。
    “看见你一身黑裙美美的样子，我被气昏头了，对你用强只是一心想留住你。宝贝，我有没有弄疼你？”
    松开搂着慕月婷的手臂，纳兰臻将她的身体扶着，抬起她的头，却看见那张小脸又满是泪痕。
    “别哭，你哭我心疼。抱歉，我又把你惹哭了。”
    她睫毛上挂着泪，鼻子一抽一抽，泪水渐渐止住了。
    之前滴的眼泪流到下巴上，在下巴上聚集，沿着脖颈的弧线慢慢往下流。
    纳兰臻长臂够到前面的仪表台上，拿来台上的纸巾，温柔的擦着她脸上和下巴、脖颈的眼泪。
    “我错了，我不该吼你，不该毒舌你，不该误会你，不该强迫你，不该弄疼你，你给我机会认错好不好？”
    “看见你没有穿鞋，我拎着鞋子直奔你家，结果我根本进不去你家的门，吃了闭门羹。转来酒店附近转，好不容易等到你，结果看到的却是你们甜蜜牵手的画面。”
    抬起她的脸，纳兰臻一下一下吻去她脸上的泪水。
    待头下移去找她的红唇时，慕月婷别开了脸。
    他的唇落了空。
    “我们彼此冷静下吧。也许，冷静之后会发现彼此并不是........”
    她带着哭腔的哑声响起。
    “我不，婷儿。”
    又将她搂住，下巴抵在慕月婷纤瘦的肩膀上，纳兰臻打断她的话。
    “我不要分开冷静。你别对我失望。别把我打入冷宫。我已经知道错了，你别这样。”
    纳兰臻此时就像是犯了错的孩子寻找妈妈的原谅一般，撒娇卖萌十八般武艺能用全用。
    “你走开，走......开，别禁锢着我。”
    慕月婷一下一下挣扎着，想要摆脱纳兰臻的搂抱，根本撼不动分毫。
    “婷儿。”
    纳兰臻将她温柔推倒在后座上，亲吻她的额头，脸颊，下巴，一下一下慢慢研磨。刚才触了雷区，他不敢轻易尝试粉嫩的红唇了。
    她将脸别开，不看他。
    吻又落空，他索性将头下移，亲吻她的脖颈和锁骨。
    “婷儿，你别这样，我总得有改错的机会吧？如果你看见我身边有女孩出现，你难道就会没有反应吗？”
    慕月婷一直躲避的身子听到这句话有瞬间僵硬，也忘记了继续躲。
    纳兰臻很满意慕月婷的反应，有反应说明她并没有对他完全死心。
    “婷儿，我那是嫉妒，并不是不珍惜你。我将你捧在手心里宠，你感受不到吗？我们........”
    将头抬起，刚要继续说下去，纳兰臻看到慕月婷的脸色比纸还白，脸上布满冷汗，手摸着小腹。
    “婷儿，婷儿，你怎么了？”
    纳兰臻一下子慌了，他速度打开他这侧的后车门。
    “杨木！过来！”
    杨木正在给一个辣妹发着微信，听到boss喊他手机差点没扔出去。
    他赶忙回头。
    “总裁，怎么了？”
    “速度上车，去医院！婷儿身体不舒服。”
    杨木跑来赶紧钻进驾驶座，玛莎拉蒂瞬间飙走。
    扶起慕月婷，将她抱到自己腿上，纳兰曦将大手覆在她小腹上，温柔的用掌心画着圈圈，边抚边问。
    “好些了吗？婷儿，告诉我，你怎么了?”
    慕月婷身体微微颤抖，小腹一阵一阵的绞痛，冷汗越流越多。她下意识寻找热源，紧紧靠在纳兰臻怀里，十指紧扣他的手。很快，她的裙子红了。
    纳兰臻同一时间腿上感受到了湿意，将人抱起，看到西裤上已经有了斑斑血迹，他瞳孔瞬间紧缩。
    “婷儿！”
    将慕月婷更紧地抱进怀里，纳兰臻的额头上青筋暴起。
    “杨木，再快些！”
    ……
    此时，纳兰别墅近郊。
    席泽再次将迈巴赫开成了龟速，根本不管后面一直叫嚣的汽车喇叭。
    好不容易开到了距离纳兰别墅不远处的地方，他停下车。
    转身开车门，纳兰曦发现车门纹丝不动。她索性将身体转回。
    “你想说什么？”将背靠在座位上，手包抓在手里，看着窗前无边的黑幕。
    “曦儿，你动心了，对不对？”
    席泽终于忍不住，将心里一直堵着的话问了出来，嗓音里压抑着沙哑。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纳兰曦放下手包，将头转到右边，看着右车窗户外面。
    “你不明白，我告诉你。”
    他按了下按钮，副驾座位陡然放平。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放平，手臂撑住想要起来，头上席泽的俊脸投下阴影。
    席泽温柔压住她试图挣起的手，将头低下，只和纳兰曦的脸相隔了半拳的距离。
    怕他突然低头吻下来，女孩将脸别开。
    “我带你去看衣服，看戒指，你眼皮都不抬。我带你去打球，你木木的没有反应。我带你去浪漫公园给你惊喜，你只记得墨北星惹哭了你。曦儿，我不是傻子，我有眼睛看。你，是不是一直没有放下他？”
    “席泽。”纳兰曦将头正回，倔强地和席泽对视。
    “我自认为作为你的未婚妻，我没有一点对不起你的地方，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你也不要一副质问我的口气。如果你认为我不合格，大可取消订婚。”
    席泽透过车内明亮的灯光直直得看着她。在她的眼睛里，他只看见倔强、决绝，她大大的瞳仁里虽然反射出他的脸，可是他知道，她心里却一直没有他。
    一直小心翼翼、不敢越雷池一步的席泽一时热血上涌，头低下。
    纳兰曦一时情急尖叫起来，挣扎。
    “你走开，不要！不要！放开我！”
    电光火石间，迈巴赫的后车玻璃哐当一响。奈何豪车质量好，后车玻璃并没有碎掉哗哗掉落，只是出了蛛网式的裂纹。
    席泽快速扶起纳兰曦，打开车门，墨北星拿着棒球棒站在车身外面。
    速度打开副驾，他拉出了纳兰曦。
    “放开我未婚妻！我们夫妻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
    席泽上前一步，被墨北星将球棒横在两人中间挡住了去路。
    “既然她不愿意，你何必强迫她。上次掐了她的手腕，这次你还想怎么伤她？”
    将人护在身后，他冷着脸质问席泽。
    纳兰曦贪恋此情此景被她的星哥哥护着。
    可是，他宽阔的背不是她现在想靠就能靠的；他温热的手心不是她现在想抓就能抓的；他温柔的怀抱不是她现在想依靠就能依靠的。
    她还是不得不推开他。
    她狠掐手心，指甲都嵌进皮肉里，从墨北星身后出来。
    “星哥哥，我没事。席泽没有强迫我。你忙了一天了，回去吧。”
    迈开步子，走了几步到席泽身边，纳兰曦拉起了他的手。
    “席泽，带我进去。”
    墨北星胸口呼呼的漏着风，纳兰曦此刻的诛心举动狠狠剜着他的心，血喷流涌出，冷风刮过，瞬间带走了身体的温度，霎那间身体冰凉。
    他扔了球棒，打开西装拿出皮夹，扔了个金卡到迈巴赫的前车身盖上。
    “赔你玻璃！”
    金卡被大力甩在车身上，卡片一圈圈地打着旋，停下时愣是没有从完美弧度的车身上掉落。
    猛然转身，墨北星落寞的步伐那么沉重，一下一下踏在纳兰曦的心上。
    科尼塞克一下子飙了出去。轮胎的巨大摩擦力将地面擦出了一道黑迹。
    纳兰曦捡起车身上的卡片，握在手里，对着席泽说，“我们进去吧。”
    惊讶她会在墨北星面前维护他，席泽现在无比后悔刚才欲要对她用强。
    他五指插进紧纳兰曦的手和她相握，另一只手温柔抬起她的脸，“抱歉，刚才吓着你了吧。我以后不会了。你别怕，我刚才就是一时情急，没有想对你怎么样的。”
    摩挲着她的脸颊，他的眼睛里全是悔意和歉意。
    “我们进去吧。”
    纳兰曦将头转过，睫毛再承受不住泪，一滴豆大的泪珠滚下来，砸到地面上悄无声息，变得无痕迹。
    ......
    打开纱帘一角，看到席泽的迈巴赫开走之后，她才放下纱帘，缓缓蹲下。
    手一下一下地摩挲着海伦哈伯卫生巾的包装，她的眼泪不用再伪装，一滴一滴地滴在漂亮的外包装上。
    3年了，他依然记得她用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