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凡与燕美人出了镇医院，两人开车先回了随园。
    萧十三差点没忍住就把她给上了，好在回去的时候杨斌一个电话，喊他过去签合同。
    他嘱咐燕美人睡醒后再去看看那个壮汉，然后自己开车直奔滨海分局。
    这是他第一次去分局，那大院儿外面停满了警车，大门口也有了站岗的，进门也设卡。
    萧凡报了名字后打了电话才被放行，不过车刚停好，杨斌就急切的迎了出去。
    “来来，正好张局长也在，先一起吃个早餐。”
    萧凡跟着杨斌进了食堂，早上有面条，萧凡刚才在路上的时候没来得及吃早餐，于是就在张胜利旁边坐了下来。
    周围几个警衔不低的人纷纷侧目，估计是很好奇萧凡的身份。
    张胜利呼噜噜吸溜了一万面条，然后开始一边剥蒜一边说道：“你的合同要去市局跟王局签，这是上面交代下来的。就你跟杨斌两个人去，谁也别带。”
    “好，流程方面你们安排就好，我只想尽快展开工作。”萧凡是个实干家。
    张胜利点点头，说道：“其他的事情我们等签了合同后再接洽，我今天推了三个会议，会在办公室等着你。”
    “不用这么隆重，您该干嘛就干嘛呗。”萧凡嗨嗨笑了笑。
    张胜利却摇摇头，先啪的仍紧嘴巴里一颗大蒜，一边生吃一边说道：“这个案子我会给予十分关注加八分侧重，我们滨海分局能不能立这个大功，可就全靠你了。”
    “对于来说，您的关注无所谓，您的照顾才是最实际的。我只一点，要人给人，要钱给钱，那我就保证这个功劳跑不掉。”萧凡趁机讲条件。
    张胜利依旧一本正经的说道：“钱，市局那边报销，具体是什么名义王局会亲自批复。人，我们分局这几百号，你随便挑。”
    跟张胜利一起吃完饭，萧凡开车跟杨斌一起去了市局。
    这可不小，110接警中心的指挥大厅一眼望去，满满当当的全是电脑跟人，穿着制服的警察来来往往。
    杨斌也不常来，比萧凡还不堪，磨蹭了半天才拉住一个人问道：“领导，局长办公室怎么走？”
    王正道的秘书早等着他们了，等他们上去后就先让他们在旁边的休息室等着，大约十分钟后，秘书过来让他们进去。
    王正道正襟危坐，双手捧着一个茶杯，冲两人做了个请坐的姿势，随后招呼秘书倒茶。
    等秘书倒完茶出去后，他起身打开墙角的保险柜，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封着的牛皮纸袋。
    合同是昨天夜里连夜赶制出来的，就存放在保险柜内，模版是云城公安与侦探公司签订的合同模版。
    王正道拿出一份递给萧凡，说道：“一式两份，由我代表组织跟你签订。一旦落款，立即生效，具有法律效应。”
    萧凡拿起来看了看，基本上与他以前签订的合同相同，这在他们行内叫做赏金合同。
    警方承认了侦探的存在，那么他们雇请侦探帮忙调查他们不方便调查的案件，这是合情合理的。
    萧凡看了下价格，基础约定是两百万，首付百分之三十，等案件有了进展再付百分之三十，最后的百分之四十是案件结束后付清。
    对此他没有意义，他又看了福利项。
    福利下面很简单，抓捕重要嫌疑犯，除公安厅的赏金之外，再根据级别奖励。而追回被盗文物，则根据市价的百分之十奖励。
    最后一条，才彻底的吸引了萧凡，或许这条才能让他赚大钱。
    不过他有些纳闷，他把合同推向前面，对王正道说道：“王局，以往公家可没这么大方，这条福利确定算数吗？”
    “算数，这是文物局特别申请的，钱由文物局出。”王正道的话，解释了萧凡的疑问。
    文物局那边为了找回丢掉的脸，这次是准备下血本了。只怕他们不仅会在萧凡的合同里加入这条，他们还会出面请其他赏金猎人帮忙追缴文物。
    萧凡心想，总共五个亿啊，要是都能找回来，那可是五千万。欧美噶！
    他又翻看了一会儿，点头道：“我没有异议，可以签约。”
    王正道点点头，取出笔递给他，然后两人刷刷的签了名。是的，签的是王正道的名字。
    签完之后，王正道先把自己的私章盖了上去，然后又盖了市公安局的公章。
    王正道拿起自己面前的那份，然后连同签名等一起打印。这份合同的签名因为是复印出来的，是不具备法律效用的。
    然后王正道把复印好的那份给了杨斌，把两份原件一份给了萧凡，一份自己留下。
    他把留下的那份取出封条郑重的封存，然后当着萧凡与杨斌的面放进了保险柜。
    做完这一切，他才说到：“你我各执一份合同，滨海分局会存档那份复印合同。如果我这里出事了，只要有复印合同与你的合同，就能证明你是合法的，是被公家聘请的。”
    萧凡松了口气，这样做就万无一失了，也不怕将来对方反手将他一军。
    签好合同之后，萧凡又把余定邦写的条子递给王正道。后者想了想，取出财务条批了三十万给萧凡。
    萧十三一直以来大手大脚，看到这点钱，当场就不干了，说道：“您这也太扣了吧，又想让驴拉磨，又不给驴吃草，您想累死我啊？”
    “你小子就知足吧，三十万的经费，很多连环重案连这一半的经费都没。”王正道双手抱胸，不愿意再掏钱了。
    “我这案子牵扯重大，正儿八经的重案。”萧凡不死心。
    王正道叹了口气，为难的说道：“不是我不想给你啊，办案经费本来就紧张，这三十万还是我挤出来的。”
    “维稳啊，维稳经费不是好几千万吗？”萧凡不知深浅的问道。
    王正道立即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他说道：“你小子可真敢开口，维稳是我们国家的根本，这个钱我可不敢动，谁也不能轻易动。”
    杨斌见萧凡还不死心，赶紧上前拉了拉他，给他打了个眼色之后，抢先说道：“那个王局，我们不要钱啦，我们要车。最近市局来了好几辆越野车，我们缺这个。”
    “嗨，这个倒可以，不过你们可要给我维护好了，坏了拿你们是问。”王正道是真守财啊。
    随后又听了几句王正道的鼓励，萧凡也拍胸脯保证之后，这才退了出去。
    拿着王正道的批条，去财务领了三十万的经费，又去车库领了两辆崭新的黑色吉普牧马人。
    没错，就是牧马人，市局新来了一批车，都是为了上个月的特警演习做门面工作的。
    上个月做完之后，各大队跟特警队就来抢车，王正道手底下还剩下三辆，谁知道早被杨斌惦记了。
    因为是拿着王正道的批条，所以去拿钱跟拿车的时候都特别利索，没有遇到任何麻烦。
    杨斌打电话让人来取车的时候，发觉萧凡闷闷不乐，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道：“还在想经费的事情啊？”
    “是啊，三十万连场地都不勾选，我真不知道老王是怎么想的，这也太抠了吧？”萧凡很郁闷。
    杨斌却嗨嗨笑道：“这个还是你经验太浅了。人家不是不舍得给你钱，而是不会随便给。”
    “什么意思？”萧凡不解。
    杨斌继续说道：“你现在什么成绩都没做出来，老王给你钱也不放心。按照我们以往的经验，只要你的案情有了进展，在做案件汇报的时候，或者案情分析会的时候。你顺便提出追加经费，那基本上是直接就通过的。”
    “我去，还有这种操作？”没有半点经验的萧凡，表示异常惊讶。
    杨斌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是常理，所以我刚才给你打眼色。你小子也真是的，有够虎的啊。像你这样追着王局要钱的，我还是头一次见。”
    萧凡一拍脑门儿，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其实人家老王这样做也无可厚非，如果案子一直没有进展，我也不好意思再伸手要钱。”
    “是啊，抛开钱不钱的，单说这个案子，就棘手的很啊。现在你有思路没？”杨斌叹了口气。
    萧凡摇了摇头，又点点头，他说道：“我目前还是准备把目光瞄准在那颗飞蝗石上，或许会有突破。”
    “破案的目光不能太局促了，等你的特查组组建了，我们就准备双线或者多线开查吧。”杨斌在这方面，也是有一定经验的。
    在这种事情上，萧凡还是愿意接受他的意见。
    两人驱车又回到了滨海分局，张胜利果真在等他们。刚停车，就有人喊他们上楼。
    进了办公室后，张胜利看完复印的那份合同后，依旧当着萧凡的面把复印件归档，并且锁在了身后的档案柜里。
    其实上到余定邦，下到王正道与张胜利，他们给萧凡的感觉都是很坦然，敢作敢当的那种人。
    所以萧凡决定接手这个案子，他明知道很危险，可他还是义无反顾。
    “该说的话王局都跟你说了，总之这次有事我们一起担，有功一起分。为了林城百姓，为了朗朗乾坤，干吧，年轻人！”张胜利满嘴蒜味，却让人不反感。
    萧凡重重的点点头，说道：“保证的话我也说的够多了，总之我们来日方长，看调查结果吧。”
    “好，接下来，你还需要什么？根据上面的要求，我要满足特查组一切正常的要求。”张胜利就是为特查组服务的。
    萧凡想了想说道：“钱跟车都有了，接下来我要人。要求我跟杨斌已经说过了，他会为我筛选。我只一点，等我要人的时候，你们不准刁难。”
    “好，只要是滨海分局的，我就算是得罪所有人，也给你开这个方便之门。”张胜利也拍桌子应了下来。
    这个案件虽然着急，可团队没有建起来，萧凡反而没什么事情了。
    他叮嘱杨斌去找他需要的人，他自己则回到培阑书斋，有事跟谢依晨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