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地一下，小念直接从床上跳下来。
    冲到齐辉面前，她一把揪住齐辉的领子，咬着牙说：“你再说一遍？齐辉？你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
    电视里刚好播放到林可馨上台演说的片段，齐辉冲电视机呶呶嘴：“别告诉我你七年来，真的从来没见过林可馨，你没在电视上少关注她吧？虽然她不是什么大人物，不过，这大半年来，她的绯闻可真不少。而且，她也越来越漂亮了。虽然她的身材没你的火辣，但她的脸，不知道比你强多少倍。瞧小念，现在，她都混进景辉集团去了呢！”
    林可馨进入景辉集团的事情小念根本不知道，听见齐辉这么说，她下意识地转头看过去。
    刚好画面一个切换，对上了慕景宸清俊逼人、眉目如画的脸庞。
    男人不知道在看什么，眼睛里燃烧着两团火，那么张狂的欣赏，那么热烈的渴望，就好像，此时此刻，他正在痴痴注视着他的爱人。
    齐辉的声音适时地响起来：“小念？你猜慕景宸这么痴迷的表情，他在看谁？”
    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印证齐辉的话，他的声音刚落下，镜头一切换，立刻变成了林可馨。
    女孩站在演讲台上落落大方，她的笑容很甜美，目光很清澈，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她却干净得像一株无比清艳的花。
    而她的声音宛如天籁，就那么猝不及防地，一点点渗透进小念的心。
    这样的林可馨，连小念都觉得特别像电视里说的月光女神，美得惊艳。
    但更让她吃惊的是，因为画面的突然切换，她突然产生出一股极其不好的感觉，慕景宸在看的人，就是林可馨。
    病房里的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四只眼睛都盯着电视机屏幕。
    很快，评委开始逐个点评，然后是慕景宸亮出十分。
    小念的眼神越来越阴霾，身体越来越僵硬。一直到慕景宸说出“因为我太太喜欢”，小念终于“噗嗤”一声笑起来。
    “就知道宸少不会喜欢她，像她那么贱的女人，怎么可能配得上宸少？看看，宸少是有太太的，宸少爱的人是她太太，不是这个贱女人。”
    “嗤……”齐辉讥讽的笑声残忍地打破小念的自言自语：“配不上？慕景宸不喜欢她？慕景宸的太太？呵呵小念？林可馨前脚离开，慕景宸后脚就跟出去了，你猜，他们俩干什么去了？”
    刚好电视机上的画面来了个全景，虽然很小，但是仔细观察，还是看得出来，招标会现场少了两个人，而这两个人，正是坐在最后面角落里的林可馨，和坐在主席台正中间的慕景宸。
    像是抬杠，小念咬着牙说：“也许是巧合呢？也许宸少是去上厕所了呢？总之，他们俩绝对不可能在一起！”
    “不可能么？”
    从裤兜里摸出一张照片丢到小念的病床上，齐辉摸着鼻子说：“哎呀，很可惜，那天我刚好在附近，而景辉集团一楼的共用洗手间上有个排风扇，那个排风扇的角度很刁钻，而我，恰好知道那个刁钻的角度该怎么避免。所以，我从高倍望远镜里看见了这一幕，并拍摄下来了。小念？你说这个被慕景宸抱起来放在女厕所洗手台上，剥光了狂亲的女人，到底是不是林可馨呢？”
    其实不用齐辉解释，小念的注意力已经被照片吸引了。
    大约为了凸显效果，照片虽然只有五寸，但五寸的大小，几乎完全被两个身影占满。
    因为是远距离拍摄，而且是从排风扇的缝隙里拍摄的，照片不是太清晰，两个人的五官更是模糊，但是，却能看出，高大的男人正抱着一个坐在洗手台上的女孩狂亲。而且，他亲的不是女孩的嘴，也不是女孩的脸，他居然在亲女孩那里。
    虽然男人将女孩的身体完全遮住，没有让女孩走光，但却可以从女孩白皙柔嫩的肩颈看得出来，她没有穿衣服。
    而男人埋首在她胸前，十分激动，也无比痴迷。
    女孩显然也动了情，她闭着眼睛仰着头，双手紧紧抓着男人的头发，嘴巴微微张开，像是在等男人亲吻她，又像是忍得十分辛苦，想要大声尖叫。
    就算看不清楚五官，就算看不见男人的脸，但是，小念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个男人是慕景宸，就是刚才在招标会现场，坐在主席台正中间那个衣冠楚楚、贵胄天成的慕景宸。
    女的更不用说了，就算烧成灰小念也认识，那是林可馨，就是林可馨这个贱女人。
    慕景宸？她心目中的天神，她的王子，居然在女厕所那么肮脏恶心的地方，这样毫无廉耻地亲吻林可馨那个贱女人？
    仿佛突然被人扇了一巴掌，小念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她的双眼变得血红，然后突然扑向照片，一把抓起来，开始撕扯，拼命撕扯。
    小小的一张照片，没几下子就被她撕得粉碎。
    可是撕完之后，小念像是还不解恨，又抓起碎纸片塞进嘴里。
    照片的纸张比一般的纸张要硬，她梗着脖子，颈项上的青筋毕露，两只眼睛暴突着，像是快要被卡死了。
    但是她却固执地还在往下咽，一直到彻底把照片碎屑全都咽进肚子里，她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坐在床上低声抽泣起来。
    齐辉对小念的疯狂举动一直冷眼旁观，让小念自己哭了一会儿，他才玩世不恭地笑了下，低声说：“小念？你这样做是没用的，这张照片我手里还有很多。而且，据我所知，慕景宸非常迷恋林可馨的身体，每天不知道要缠着林可馨在床.上滚多少遍，那场面，不知道比这张照片上的要疯狂、香艳多少倍。
    其实说起来，这也很正常，毕竟慕景宸和林可馨是合法夫妻，不管他们在床.上、在地上，还是在厕所里，不管他们怎么玩儿，人家都是名正言顺的。就像这张照片里，那么多人在招标会现场等着他们，他们俩却躲在厕所里瞎搞，呵呵，多刺激呀？这种感觉肯定比在自己家里，老老实实躺在床上要好，你说……”
    “你给我闭嘴，闭嘴！”小念像疯子一样捂着耳朵低吼。
    “你想把人引过来，随便喊！”站起来，齐辉冷冷地看了小念一眼：“我今天过来，不光是看你，我还想告诉你，林可馨怀孕了。”
    “怀孕了”三个字一说出来，小念就停止了哭泣，像是听不懂齐辉的话，她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齐辉，满眼都是迷惑。
    “傻孩子！”走到小念面前，齐辉伸手摸摸她的头：“你光知道哭有什么用？你想想看，林可馨的爸爸害得我们家破人亡，她妈妈害得你变成了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可是她呢？你天天躲在这里没脸见人，她却在外面过得风生水起、逍遥自在，现在摇身一变，还嫁给了慕景宸，成了慕太太。
    知道什么是慕太太吗？那是江城，乃至全国最有钱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拥有全世界最英俊的丈夫。刚才，就是刚才，慕景宸在电视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说他恋爱了，他爱上了他的妻子，他想和他的妻子生孩子，要生两个，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要像他，女孩要像林可馨。
    他要和林可馨生孩子？小念？他们已经有孩子了，很快，这个孩子就会降临人世，要么像慕景宸，要么像林可馨。而慕景宸，他会更爱林可馨，会迷恋林可馨的身体，他会再次让林可馨怀孕，再让林可馨生第二个孩子、第三个，甚至第四个。”
    “哥哥？”抓住齐辉的衣襟，小念跪下去：“你别说了，我求求你别说了。”
    “你给我站起来！”一把将小念从床上拖到地上，齐辉粗暴地把她拎起来：“你忘了爸妈是怎么死的吗？忘了我为什么无家可归吗？忘了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吗？你就知道哭，就知道哭，你怎么不去死？”
    “哥哥？”被齐辉像甩破抹布似的摇来晃去，小念把齐辉的衣服抓得更紧：“我有什么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又斗不过她？”
    “你为什么没办法？你不是喜欢慕景宸吗？那就去和她抢……”
    “怎么抢？我的脸……”
    “变成林可馨，变成林可馨的脸，去把她的丈夫，她的男人，她的一切都抢过来，去抢！你的脸虽然毁了，但林可馨现在是慕太太，慕景宸有的是钱，你想要多漂亮的脸皮他都能给你一张，你有着比林可馨更加傲人的火辣身材。林可馨算个什么东西，那个女人在七年前就被男人玩过了，而你呢？你还是朵含苞待放的花。
    你也看见照片里的慕景宸在做什么了，他外表再英俊、再假正经，骨子里也是个男人，他和所有的男人一样，喜欢年轻漂亮的女人。他连别人睡过的女人都能迷恋成那样，为什么不能迷恋你？你比林可馨干净多了，比林可馨更加有资本，你为什么不能去抢？
    小念？去抢，不择手段，不顾一切地去抢，让慕景宸变成你的，让这个男人在你身上索取，由你，来给他生孩子，他要多少，你就给他生多少。你的身体很健康，等再过四年，到了法定结婚年龄，你还是一朵美丽的花，林可馨早就成黄脸婆了，她拿什么来和你比？
    去抢，小念，去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