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明琪多严肃的音、多紧张的心哟!
他真的生怕自家这弟弟跟宋家的一样——
弯!了!
他没有歧视同性恋的意思,只是想起那厮在跟龚蓓蕾恋爱了三年,忽然以“我们性别不同,没法恋爱”为由的分手,忽然来气,却也无奈。
因为这种性别不同的分手理由,让他想找个理由来修理宋其卫一顿,都找不到?尤其,宋其卫说他也是忽然发现的,并且,还没追到那人,他只是忽然发现自己喜欢男人,然后以不能耽搁了蓓蕾,他也没碰过蓓蕾为理由,分手。
这事儿,最后不了了之。
可以说,龚明琪不排斥这事儿,但如果龚继寒是这样,又是绝对不行。
四爷想儿子想疯到让满警局都喊他爹,这小子,可千万不能掉链子了!
“你听到没!”不知什么时候,龚明琪已经拎上龚继寒的衣领,发现这小子在发呆,越发紧张了……虽然莫歌是不错的,但是绝对不行啊!
龚继寒正在脑子里,联合“前后文”呢,这么一想,总算明白“那种关系”是什么关系,“你是想说我喜欢老莫?”
“哎,说实话,我是挺喜欢他的——
做事利索,效率极高还准!
有他在,我破案速度足足提升了一倍!
那种感觉,吸毒上瘾一样,太爽了!
所以……”
几乎是龚继寒说一句,自家三哥的眼睛就睁大点儿,到最后几乎瞪得如铜铃一般,肌肉都绷紧了,脸色更是难看时,龚继寒那被打酸痛的肩膀总算是好点,不跟他玩了,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然后被龚明琪剧烈的摇晃——
“所以……你……你们真的……可……”
龚明琪见过那么多凶犯,自认为早练就一颗平常心,这时居然手抖,并且,莫歌能同意么?但不同意的话好像也说不过去,刚才都那样笑了,那笑,他可是从来没见过!
“真什么真,够了不玩了!”龚继寒忽然一反方才眯眼迷醉的样,耍了他一通,肩膀晃了晃不酸疼了,才又看他:“我说三哥你是不是自己有问题?我只是把他当兄弟,跟你一样,穿一条裤子的兄弟!倒是你,不是心里有什么鬼吧?”
“我哪有,我都快结婚了,不过……”
莫歌长得是真漂亮,要不是因为莫歌跟宋其卫水火不容,大家当初都要以为那喜欢的男人——就是莫歌。
龚继寒反问:“不过什么?”
龚明琪却不再说了,一转身走人道,“走吧,我去给你找几个帮手。”
“帮手……我们去案发现场么。”
龚继寒快速追上去,发现龚明琪变脸倒是跟莫歌一样快,好像刚才那惊讶的,紧张的,放松的人都不是他,又恢复那威严冷峻的——
“我听你刚才意思,这案子你是接了的,那我去给你挑几个技术人员,你来负责案子,我去下个现场了。”
大城市的案与马江不同,别说争案子,案子多到每个队长都巴不得把自己的案分出些,这样,才好把主要精力放在更加疑难和变态的重型案上!
龚继寒这点头,也是一声“好”,然后那边儿,三哥作韩信点了几位技术兵,吩咐了都听龚继寒的以后,就自己走人,留下龚继寒对他们一招手,虽然不是他们的领导,但也是当了队长多年,没什么太大的心里悬殊,一扬下巴的——
“都跟我走吧!不过,我先进去,好了再喊你们。”
自来熟的,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
几个人都是龚明琪吩咐好的,“没问题!都听七队长的!”
齐齐说完这就朝着那案发现场去了,这一天,是周二,大小张林小二刀还没来。
过去时候,尸体刚好被运送下来,连带着莫歌的行李箱一起,给那箱子和尸体让开的时候,龚继寒感觉,他给黄队长验尸的那天好像还是昨儿,现在,也不知道马江会如何,一下走了两个骨干和精英,龚继寒惯性的心软了——
他是不是做的过火了?也许该把大张林留下来的,说不定都当队长了……
不过,再想想有那钻石时间的破案,就算是再发生破窗效应,凶犯也不敢顶风作案,而自己既然来了这里,要负责更多人的生命安全,也就……忘记吧!
人这一生,总要忘记很多东西才能继续往前走的,一直背负着很多,会很累的……
案发现场,因为死者是缢死在窗帘杆儿上,所以,并没有画下白线,但龚继寒还记得这里的一切。
记得方才是莫歌一个人进来,现在是自己,还真像是自己说的——
你做不到的,我来。
不过一想起这句话,脑子里就划过去莫歌方才那一笑,不知怎么,心跳加速两三下,然后,忽然察觉出什么——
不对啊,为什么怀疑他和格格?
他的印象里,格格不是跟他妹在一起么?
不不不,三哥是个彻头彻尾的护妹狂魔,护到有些时候,龚继寒怀疑自己跟龚明琪抱错了,他才是龚蓓蕾的亲哥哥,所以他应该是怕……自己抢了妹夫?靠!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边儿甩甩脑袋,开始认真看现场!
在古往今来的刑事侦查活动里,几乎任何案件中尸体都会第一时间送给法医,之后的现场才是警察的,所以,从事刑事侦查的警察们经过多年经验,也总结出一套又一套的鉴别方法和应对方法,眼下最简单又有效的方法就是——
比对演绎法。
就是对比正常自杀案,寻找出这里的不正常。
这说白了有些像是莫歌之前藏在行李箱,还有再之前提起下水道的砖。
也这时,龚继寒心中咯噔的一下,感觉出来莫歌一些不对,因为之前他曾在案中多次进行过这种演绎模仿,比如,那强奸案,那碎尸案,这次,难道是被记者吓着?
别说,还真是这样!
莫歌那时正要模仿上吊,但是该死的给记者吓回去,直接全忘,就像是当年受到了极致的惊吓也全忘……
可是格格是完全记不起了,而这边儿的龚继寒也是骂着该死!
该死,怎么又想他去了,再度甩甩脑袋,他闭眼再睁开,沉冷严肃的勘察起那窗帘杆上悬挂的凶器白绫,继续按照方才说的演绎法,审查着周围的所有物品,试图找出不对劲儿的地方。
首先,对比正常自杀的情况,在正常上吊案中,自杀的指纹、痕迹、足迹应该是存在于悬挂点、板凳、还有最后挣扎的窗户墙面踢打痕迹,当然,如果有些人求死心切,会用绳索先把自己的手捆起来另当别论,他没看到尸体不下结论。
但即便捆起来双手,那垫脚的板凳是必不可少的,而想要在这种狭窄的窗帘杆上吊,杆儿和墙面的缝隙狭窄,如此粗的凶器白绫想要穿过去,怕是手要碰到玻璃,墙面等,这些地方,都会留下死者的痕迹才对。
拍了照片,把应该能采集到死者指纹的地方记下来后,又拍下应该有足迹的踩脚凳,那凳子是死者搬来,上头应该也有指纹,当然,不排除在搬板凳自杀之前,死者又把凳子擦干净,然后踩上去,那么足迹是绝对跑不了……
又逐一审查了好几番,全数记下确认了没有纰漏后,这才招呼楼下的技术兵上来,把那几处要着重检查的,直接点过去给看,然后,还有那房内的水杯,药瓶等等,全数带走检查,自己却还留在这里,留在这里,听着嘎吱嘎吱的声音……再次想到莫歌。
有时候,龚继寒感觉自己好像离莫歌挺远,比如他的事情他总一知半解的时候,像是他妹的事儿,到底咋回事?
可有时候,龚继寒又觉得俩人蛮近,比如他们穿过同一条裤子……还是内裤!
而他心心念念的两位,龚蓓蕾和莫歌,这时候正在b市的街头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