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 ”
沐珵珵非常果断地摇了摇头,“我还没有看完呢,等我看完了再告诉世子。”
言珩笑了笑,点点头,“好。”
“不过,母亲说这种话本子的结局都挺完美的,但是像世子这种不懂得珍惜他妻子的人,作者一般都要虐一下男主角。”
言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
母亲说的“虐一下男主角”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他心里觉得瘆得慌?
沐珵珵不知道言珩心里在想什么,见言珩愣愣地坐着发呆,像是在想什么事情,她也没打扰他,将那话本子放到了隔间的书架上。
出来的时候,言珩已经换下了身上的衣服,见她出来,他看似随意地开口问道“你跟守南境的那位大将军很熟吗?”
“您说阿桓?”
阿桓?
言珩整着衣领子的手,顿了顿,听着妻子这么亲昵地喊着一个男人的名字,心里头便有些发堵。
他都没听过她喊他阿珩呢。
对着他这个丈夫都是一口一个“世子”地喊着,怎么就能这么亲昵地喊别的男人的名字。
言珩的心里有些不高兴了,见妻子带着询问的目光望着自己,他还是点了点头,沉沉地应了一声,“嗯。”
“认识啊,他是我弟弟,他刚出生的时候,父母亲就过世了,我爹爹和娘亲就收他为养子了。世子也认识他?”
刚出生的时候就在沐家了?
跟他的妻子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言珩的心里更加不开心了。
“听说过他,在南境还听出名。”
岂止是在南境挺出名,在军中都挺出名。
当年,南境两大藩王造反,他那位还是皇帝的堂哥趁机削番,干掉了两大藩王之后,便在朝中选派了一名大将去守南境。
过了十几年,南境一直不算太平,周边各小国经常在边境挑起战事。
沐桓刚去南境投军的时候,还是从毛头小兵当起,去年,他一人当枪匹马闯到南狄王庭,取了南狄王首级,彻底结束了南境多年的战乱,一战成名,彼时,沐桓才16岁。
16岁的沐桓,被年轻的皇帝言洵破格升为南境军兵马大元帅。
言珩看向一旁的妻子,心中又一次开始吃味了起来。
说是她弟弟,其实也就小一个月罢了,算哪门子的弟弟?
那沐桓看珵珵的眼神,就不像是一个弟弟该有的。
言珩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对着沐桓,无端生出了几分敌意来。
如今才17岁,真真是前途无量的少年名将啊。
“是啊,阿桓小时候就很厉害,一个人可以打十几个,我跟他一起学武功,但是他总是轻易地就学会了,师父都说他是天才。”
说起自己相识并亲近的人,沐珵珵话也就多了一些,同时,也没注意到身边的某人在她双眼明亮地夸着别的男人时,微微沉下来的脸色。
言珩有些后悔自己主动问起沐桓的事了,听着自己的妻子夸别的男人夸得这么起劲,丝毫没有半点收敛的样子,他就无比后悔。
呵!16岁成名什么了?他十六岁的时候,也是少年名将!
沐珵珵说了沐桓一会儿,见言珩一直没吭声,便抬眼朝他看了一眼,见他的脸色微微沉着,似乎有些不高兴。
“我说错什么了吗?”
她收起了笑容,有些小心翼翼地看向言珩。
言珩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复又问道“你跟他很亲近?”
沐珵珵也没多想,点点头,答道“那是自然,阿桓从小就没了双亲,身边就我跟爹娘几个亲人了,我不跟他好,谁跟他好?”
言珩“……”
他是疯了才要问这个问题,平白听了糟心。
“不说他了。”
他沉着脸,打断了沐珵珵继续说下去。
多听几句,他都担心自己会去宰了沐桓。
沐珵珵微微感觉到言珩似乎有些不高兴,但是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不高兴?
是不是她话太多了,他听得有些不耐烦了?
沐珵珵这样想道,便渐渐地收了声。
其实,这段日子,言珩虽然对她好了不知多少,但她在言珩面前,始终不敢有太多的信心。
总觉得,自己在言珩面前,总是一步步艰难地前行,好不容易靠近了一些,结果又被言珩拉开了好长一段距离。
看他似乎近在咫尺,但却总是没办法靠的太近。
这样想着,沐珵珵暗暗垂下眼帘。
“今日可还有发生别的事?”
言珩没注意到沐珵珵瞬间低落的情绪,随意找了个话题开口道。
沐珵珵看着他摇了摇头,“没有。”
她本来想跟他说说今天买布发生的事,但转念一想,怕这种事他也不爱听,甚至会让他觉得她给他惹了麻烦,再者,她也教训过了陆瑶,也不想拿这种事来烦言珩,便将这事儿给隐瞒了下去。
言珩静静地看了她片刻,原以为她会告诉他今天见了沐桓的事,没想到她竟然闭口不言。
“真的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言珩有些不死心地问道,见沐珵珵还是摇头,心下便更加不痛快了。
他以为,沐珵珵是存心隐瞒了她跟沐桓见面的事。
她为什么要瞒着他?
言珩不动声色地皱起眉,心里更是堵得慌。
“知道了,睡吧。”
言珩走向床边躺下,心里闷闷的,很是不高兴,往常睡前还会逗沐珵珵几下,此刻也没了心思。
翌日。
沐珵珵一早醒来,言珩已经出去了。
朝中已经休沐有一段日子了,言珩没有去上朝,往常都是跟她一道起床洗漱,再一道去用早饭,这会儿没见他,沐珵珵的心里,蓦地有些不安。
“世子今天什么时候走的?”
秋儿过来伺候她洗漱的时候,沐珵珵忍不住开口问道。
“世子一早就出去了,说是进宫了。”
“哦。”
沐珵珵没有再问,虽然休沐,但皇上那边事情多,经常喊言珩进宫也正常,这样想着,沐珵珵安下心来。
洗漱完毕之后,她像往常一样去了前厅用早饭,往常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