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渊忽地不屑地冷笑了一声,“我言家的天下可不是靠这些朝臣撑起来的,他们这个官若是觉得做的不开心,那便如了他们的愿,让他们远离朝堂吧。”言朔看着言渊眼底那轻描淡写的样子,好似从不曾将这些外在的因素考虑其,他在想,是因为他不在皇帝的位子所以有这样的资格何底气去不顾一切,还是他确确实实决心他要更坚定,才会说出这
样一番话。
“如果晴儿能回来,我这辈子拼了这条命,都会护她周全,绝不会让她再受半点委屈。”言朔有些惊讶地看向言渊,自从九婶被神谷子带走之后,如今已经一年多过去了,皇叔几乎不在外面面前提起九婶,这会儿跟他说这个,大概是想告诉他,有些自己一心想要维护的人,如果不好好抓住机
会的话,一旦错过了,是一辈子的事,最后能可能是后悔终身。
“我明白了,多谢皇叔。”言朔对言渊如释重负地笑了一笑,他是做好了必须要维护昭阳的决心,但是身为帝王,有许许多多的身不由己和顾及,现在他想明白了,既然下定决心要跟她厮守一生,下定决心要护她一生一世,算逆
天而为又如何?
如果他这样做让老天爷看不过去的话,大不了这个皇帝他不做了。
连妻儿都没本事护住,又有什么本事去当这个皇帝。
“娘娘,您要出去吗?”
翠绿见佐昭阳要往外走,立即紧张地前询问。
“嗯,屋里闷,我出去走走。”
“那奴婢陪您一道出去吧。”
翠绿小心翼翼地看着佐昭阳,生怕她会拒绝。
以前嬷嬷在的时候,都是嬷嬷陪着娘娘,基本没她什么事,现在嬷嬷走了,她身为娘娘身边的大宫女,自然是担负起了贴身照顾娘娘的一切事物。
更何况,如今还是特殊时期,她万不可让娘娘一人出去,可又担心娘娘不习惯她陪在身边。
佐昭阳看了一眼翠绿那小心翼翼又战战兢兢的样子,不禁莞尔,“行,跟吧。”
翠绿面一喜,“谢娘娘。”
说完,立即前扶住佐昭阳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往外走,“娘娘小心。”
“娘娘,您要去哪里,奴婢扶您过去?”
“随便走走吧。”两人走着走着,也不知道怎么走到了暄阳殿附近,翠绿面色一变,心暗叫不妙,正想着找个借口不动声色地将皇后娘娘带离开此处,却见佐昭阳收住脚步,目光带着怅然地看着暄阳殿门口某处,渐渐
发呆了起来。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翠绿面色发白,那里正是嬷嬷当日断气的地方。
暄阳殿早已经被烧成了一片废墟,废墟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却依然掩盖不了之前那大伙滔天的痕迹。
看着看着,佐昭阳已经是满眼的泪水了。
“娘娘……”
翠绿不安地看着佐昭阳,开口想要安慰她几句,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安静地拧着眉,站在一旁。
“走吧。”
许久,才听到佐昭阳稍显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
翠绿赶忙前搀着她,二人正要离开,却听到边隔着大树的角落里,传来几个女子陌生的议论声。
“这次蓝尚书可真是把良妃娘娘给害惨了,竟然当着皇的面问那样的问题,皇这次虽然留住了蓝尚书这条命,可难道不会迁怒到良妃娘娘身来。”
“你知道蓝尚书说了什么吗?我家大人一直不肯跟夫人说,我都好死了。”
“我知道啊,我家大人回来跟夫人说了这事儿,对蓝大人好颇为同情呢。”
“哎呀,你别卖关子了,蓝尚书到底说了什么让皇这么生气,我只听说,皇当时差点要砍了蓝尚书的脑袋呢。”
佐昭阳转身的脚步,在听到这两人的对话之后,停了下来,一旁的翠绿却是听得着急起来了。
当时书房里发生的事,她也听别的人私下议论过,但一直没敢跟皇后娘娘说,没想到会让娘娘在这里听到。
“娘……”
翠绿想让佐昭阳离开,却减佐昭阳只是抬了一下手,示意她噤声,这边安静地听着隔壁那两个人的对话。“那天,好几位大人都去面见皇,说此次大火是皇后娘娘放的,让皇治皇后娘娘的罪,皇自然是不听的,当时跟大臣们吵起来了,结果皇要走的时候,蓝尚书拦住了皇,他……他竟然质问皇
,是不是皇长子如今已经不皇后娘娘重要了,让皇放任欲要杀害皇长子的凶手不管……”
“天哪,那蓝尚书不要命了,这种话都敢说,可不是吗?皇后娘娘跟皇长子,孰轻孰重,这本是个敏感的话题,更何况,娘娘现还怀了一个皇子呢。”
佐昭阳听到宫女这话,愣了一下,面有些微变。
她没想到蓝尚书竟然是因为问了这样一个问题而差点被皇帝杖杀。
确实,一个是皇帝的新欢,一个是先皇后给皇帝留下的长子,这两个敏感的身份绑在一起,却是会让人多想,尤其是她这新后,还怀了一个儿子。她一直忽视了她跟洵儿两人在言朔心的分量到底孰轻孰重,她不去刻意在意这些,是因为她一直深刻地清楚,言朔再喜欢她,那份重量也绝不会越过他跟先皇后的儿子,所以她不会自寻烦恼地去考虑这
个问题。
却没想到她刻意忽视的问题,竟然会被蓝尚书给提出来。
“这蓝尚书也真是的,这种问题也敢问皇,一个是皇的妻子,一个是皇的儿子,分量当然是一样的。”“这可不一定,毕竟皇后娘娘跟皇长子殿下不是亲生母子,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皇后娘娘心里是不是真的待皇长子好呢,以前没怀皇子之前,或许还有几分真心,如今她自己都有儿子了,当然是偏向自
己的儿子了。”“可是,为了救皇长子,皇后娘娘身边的嬷嬷都死了,这不是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