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穿着红色轻纱长裙的女子,便抱着一只琵琶轻移莲步,款款走大殿。
行过礼之后,便走向一旁备好的凳子坐下。
歌姬长着一双勾人的丹凤眼,眼尾微微向挑起,带着压制不住的妩媚,在场除了少数几个人,几乎都被她这模样给勾了过去。
尤其是那不盈一握的腰身,缓缓落座的时候,都让人觉得会不会那腰轻轻一碰给碰断了。
随着悠扬的琵琶声响起,那歌姬开始轻启妖娆欲滴的红唇,娇媚的嗓音,像是带着天生的诱惑,让在场的人听得如痴如醉,有些大臣还跟着摇头晃脑起来。
差点在百花宴失态了。
明眼人都知道这歌姬的存在,真正的意义是什么。
送礼进京给皇后赔罪是假,送女人来讨好诱惑皇才是真吧。
一些心思清明的人已经看出了李径的意图,心颇为看不起诛玄国君这种打自己女儿脸的行径。
自己女儿在东楚做皇后,他竟然让人带个女人过来膈应人家,这算那门子的父亲。
他们当然不知道佐铭臣跟佐昭阳这对父女关系还不如仇人。
佐昭阳自然也看出来了这歌姬的作用,端起酒杯饮了一小口,冰凉的杯沿,掩住她缓缓勾起的唇角。
这么多年了,佐铭臣擅长的还是这些不得台面的勾当。
这样的人,当年竟然还不自量力地要跟东楚抢地盘。
言朔不是一个重女色的人,这段日子以来,她已经看出来了,加他也不蠢,佐铭臣送了个歌姬过来,他定然也能看出他的心思,怎么会如了他们的愿。
果然,她侧目看向言朔的时候,言朔只是垂着眸子,眼神清明,丝毫没有被那个歌姬的声音和美貌给影响了。
视线从言朔脸收回,她又给自己倒了几杯酒喝下肚,总觉得突然间渴得不行。
大概是刚才喝酒喝猛了,她感觉好像酒劲来了,双腿有些软,身也感觉有些发热,坐在言朔身边,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言朔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侧目看她,见她脸色有些红,便不放心地朝她靠近了几分,“怎么了?”
“刚才喝酒喝太急,可能酒劲来了,有些难受。”
佐昭阳拧着眉,如实道。
言朔见她面色通红,看样子确实是不好受,便道:“朕陪你回去。”
“不用了,皇。”
佐昭阳开口拒绝了,自己支撑着身子站起,“我让宫女扶我回去行了,这里还有很多大臣们在这里,我们都离去了不好。”
况且几位皇叔还在,还有李径那不怀好意的目光,让她总觉得此人来东楚,目的不单纯。
言朔在这里坐镇,兴许还能从他嘴里套出什么话来。
言朔见她状态还可以,此时刚开宴没多久,他丢下群臣离去确实不好,便不放心地叮嘱了她几句,这才放她离开。
李径看着佐昭阳在宫女的搀扶下离去,眼底瞬间闪过一缕阴冷的算计。
从宫宴离开,佐昭阳一路往凤羽宫回去,可她发现自己身越来越热,双腿的力气也正在一点一点被抽走。
直觉告诉她,情况有些不对。
这种感觉,她不是没有过,只是已经十分遥远了,遥远到她刚才根本没有往那方面去想。
她的身体越来越热,越来越难受,恨不得立马将身繁重的宫装脱去。
“娘娘,您怎么样了?”
“没事,快走……”
佐昭阳想起了自己离开时,李径那不怀好意的眼神,联想到自己此刻的状态,她骤然明白了什么。
可李径是用什么样的办法给她下的药?
宫宴的酒,尤其是帝后喝的酒,要经过重重查验,别人轻易碰触不得,算李径能买通宫的人,也没办法买通皇帝身边的人才是。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双腿软得越来越提不起劲,情况已经有些失控了。
李径竟然这样算计她,肯定会在她离开宫宴的途安排了什么。
想到这个,佐昭阳眉头一跳,可燥热的身子,让她根本没有多余的理智去思考其他,心里只想着要尽快摆脱这样的险境。
手,一把扣住边宫女的手腕,咬着牙,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对她道:“快……快去,把皇叫过来。”
除了他,谁都没办法。
宫女见佐昭阳的情况很是不妙,也不敢耽搁,立即转身便往宫宴的方向跑去。
没跑几步,便见言朔正朝她这个方向快步走来,宫女眼底一亮,赶忙前去,“皇……”
“皇后呢?”
见扶着皇后离开的宫女去而复返,言朔的心里突然间有些不安了起来。
“娘娘不舒服,让奴婢来请您过去。”
这是佐昭阳第一次因为身体不舒服而派人去唤他,言朔心的不安更加强烈了一些。
没有多问,加快了脚步跟着宫女往佐昭阳待的地方过去。
佐昭阳此时正坐在御花园的凉亭之,药性起得很快,她现在浑身发抖,紧紧地咬着下唇,才不让自己过于失态。
舌尖被她咬破,溢出淡淡的血腥味,可她并没有松开牙齿,只有这样,她才能让自己保持清醒,等着言朔过来。
抬眼看去,言朔果然跟着那宫女疾步过来了,她眼底瞬间一亮,额头已经被冷汗给打湿了,汗水沿着她的额头滑落到她的睫毛。
言朔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情景,他看到佐昭阳咬破了下唇,面色通红,表情痛苦地朝他的方向看过来。
他还未来得及前,佐昭阳已经从凉亭内起身,脚底下却骤然一软,直接摔在了言朔的怀。
滚烫的肌肤,碰到了言朔健硕阳刚的身体,让她的身子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言朔感觉到了她身的体温,眼底掠过一丝惊慌,“怎么回事?”
俯身将佐昭阳一把抱起,对那宫女低吼道:“快去叫太医!”
“不用!”
佐昭阳咬着牙,吐出这两个字,阻止了宫女的动作。言朔低眉,便看到她通红的脸,满是痛苦,冷汗布满了她整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