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原来是在这等着他呢!
朱大人被言霄这隐晦的话一提醒,顿时不做声了,只是看了礼部尚书一眼,冷哼了一声,回头对言霄和言绝拱了拱手,道:“多谢二位王爷提醒,下官受教了。 ”
说完,回到了自己的位子当站着。
四妃的父亲原本还洋洋得意地以为御史大夫出来说话了,算不能处死皇后,也能治她一个大罪。
只要皇后获罪了,他们的女儿有机会,怎么两位王爷出来随便说两句话,那朱大人变得屁都不敢放了。
睿亲王话那句有人利用皇受伤之事陷害皇后,很明显是在指他们。
言朔发完刚才那顿脾气之后,没有再说话,凌厉的目光则是一点一点地往殿前站着的四个人缓缓掠过。
“几位爱卿这么掷地有声地认为是皇后刺伤了朕,想来应该是亲眼所见了?不如跟朕说说,皇后是怎么伤的朕,或者说,朕是怎么样的无能,让一个女人给伤成这样?”
言朔的声音,淡淡的,可众人都听出来他话隐隐压着的怒意。
而有些朝臣则是明白了,什么皇后刺杀皇,是有些见不得皇后独宠后宫的人刻意传出去的。
皇说的对,皇后一个女人,又怎么能伤得了皇。
率先在殿提出要给皇后治罪的四个人,这会儿额头开始冒出了冷汗,有些后悔自己太着急了。
应该拿到了足够的证据,才能在大殿来提出这件事。
现在,他们光靠一张嘴,什么证据都没有,除了让自己变得被动之外,很有可能还会连累宫的女儿甚至是自己的家族。
构陷皇后,可不是小罪。
当下,便见淑妃的父亲礼部尚书率先跪下请罪,“皇恕罪,臣等也是听平凉侯说了此事,因担心皇您的安危,心里便着急了,臣有罪,请皇治罪。”
礼部尚书这一开口,便将构陷皇后的大罪,变成了道听途说,三两下,便让全部的罪责都归到了平凉侯的身。
他自请治罪,到时候所受到的责罚自然要轻许多。
而贤妃的父亲长安伯在见礼部尚书突然认罪之时,也瞬间明白了,也跟着出来请罪,说的话也跟礼部尚书差不多。
意思是他们什么都不知道,都是平凉侯告诉他们的,算是要治构陷皇后之罪,那也是治平凉侯,跟他们没什么关系。
唯有良妃的父亲户部尚书沉默着不曾开口,只是冷眼看着礼部尚书和长安伯在殿蹦跶,那眼神,像是在看两个傻子。
平凉侯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这无耻至极地两个人,气得脸色铁青,双手颤抖地指着他们, 半晌说不出话来。
是,皇被皇后刺伤这件事,确实是他透露给他们的。
女儿从宫递出来的消息,说她身边的婢女亲眼看到皇后拿剑刺伤了皇,皇有意隐瞒,不让人传出去,女儿才想暗借着他的手将消息有意放大。
但他并没有要在殿前提起这件事,是他们三人说这是处置皇后的好机会,只有皇后没戏了,他们的女儿才有机会,他这才跟着他们一同到殿来。
结果,见事情不妙,李连跟阮淡这两人竟然把全部的罪责都推倒他身来了。
太后当初提醒他不要被人利用了,他一直没怎么放在心,没想到……
无耻至极!无耻至极!
“看来侯爷定然是有什么证据了,不然怎么有这胆子,是吗?”
言朔冷笑地看着平凉侯,眼一凛,眼的冷意,吓得平凉侯抖了一下。
“臣……臣……”
平凉侯这会儿有苦说不出,只能跪下请罪,“回皇,是德妃身边的丫鬟亲眼看到皇后娘娘她……”
“德妃?”
言朔冷笑着打断了平凉侯说下去,那冷冷的语气,听在众人耳却是心惊肉跳。
“侯爷真是养了个好女儿,次因为嫉妒皇后受太后重视,直接在长寿宫顶撞太后,朕已经饶过她一次,朕倒是没想到她这般记仇,如今竟然还给皇后按这样大的罪名!”
德妃顶撞太后被掌嘴一事,算不得什么大事,因而宫外的人并不知道,并不会传到朝堂之,连平凉侯自己都不知道女儿在宫竟然顶撞太后。
这会儿听言朔这么一说,瞬间吓得脸色发白。
而言朔话的意思很明白了,德妃因嫉妒皇后且顶撞太后被罚,心怀怨怼,传出这样的谣言诬陷皇后。
这也意味着,皇被皇后刺伤这件事,从德妃口传出来,可信度没那么高了。
大家自然都选择了相信是德妃有意陷害皇后。
“皇……皇……”
平凉侯吓得双腿发软,面色惨白地看着言朔。
“德妃谢环环心胸狭窄,刁蛮善妒,品行恶劣,德行有亏,今恶意构陷皇后,其心可诛,着夺去德妃封号,打入冷宫。”
言朔没说一个字,平凉侯眼底便凉了几分,其他三人则是浑身冒冷汗。
“平凉侯教女不善,降侯爵为伯爵,罚俸一年,禁闭思过。”
言朔冰冷决绝的嗓音,再度在巍峨的金殿响起,“另外众人,朕念在你们忧心龙体,情有可原,不再重惩,回去之后好好思过,退朝。”
话音落下,明黄色的身影,消失在了大殿之。
平凉侯瘫软在地,其他三人则是长长地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生怕言朔会后悔似的,赶忙离开了昭明殿,也没有再去看平凉侯一眼。
可怜平凉侯被人当了替罪羊还没有还手之力。
言绝悄悄凑到身边的言霄耳边,道:“皇这招可真毒。”
同样是来给皇后找不痛快的,那四人的罪本相当,可皇直接夺去了德妃的封号,打入了冷宫,还降了平凉侯的爵位,其他三人却是不痛不痒的斥责了几句了事。
这在平凉侯心,肯定是埋下了一根尖锐的刺。
心定然是恨透了那三人。平凉侯在朝虽然没什么实权,但到底是王侯贵族,身边不缺有权有势的公侯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