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饥一顿,饱一顿,要么吃的都是馊了几天的饭食。
秦皇后死后,李贵妃便如愿当了皇后,佐明玥也从庶女一跃成了嫡女,自然没少在宫欺负佐昭阳。
她们拿皇后娘娘的遗体威胁佐昭阳,若是她敢z-i'sa,将秦皇后的尸首挖出来鞭尸……
这也是为什么佐昭阳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被逼着活下来,还养成了那样冷冷清清的性子。
在经历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日子,她还能热情得起来吗?
言朔听在心里,心的怒火,好似要立刻将诛玄国给燃尽了,心头那熟悉的钝痛感,瞬间将他整个身心都给吞没了。
“秦皇后过世的那天,正好是雷电交加,所以公主每一次看到闪电,会激发她体内被压制的武功……”
徐嬷嬷对着言朔连连磕头,“皇,公主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您开恩啊,皇……”
言朔半晌没有说话,只是捂着闷疼闷疼的心口,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徐嬷嬷不知道言朔到底要怎么处置自家公主,见他沉默,心里早已经绝望了。
半晌,却见言朔从椅子起身,道:“今晚的事,没人知道,你把嘴守严了,若是有人问起,说朕的伤是跟暗卫统练剑的时候不小心被刺伤了。”
门外的暗卫统领:我这是替皇后娘娘背锅了?好吧,皇要保护媳妇儿,只能拿他出来当挡箭牌了。
等到言朔离开了凤羽宫,徐嬷嬷才从错愕回过神来,回想起言朔最后落下的那句话,心尖一颤,随后猛地抬起头来,看向外面茫茫夜色。
皇……皇这是有心替公主隐瞒吗?
想到言朔是只有知道了真相才能护住佐昭阳的话,徐嬷嬷激动地眼眶通红。
太……太好了,皇真的会护住公主的,太好了,太好了……
言朔回到承德宫,脸色便变得非常之难看,眼的杀意越来越浓,看得一旁的王德也禁不住抖了一下。
“佐明玥已经离京了?”
“这……”
王德想了想,道:“午时被扔出宫门,卫家少将军已经将她带走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出了京城了。”
“叫暗卫过去,朕要让佐明玥一辈子躺在床!”
要他的皇后生不如死是吗?
他让他们尝一尝什么叫真正得生不如死!
王德领命,正要出去,又听言朔吩咐道:“那个卫情深……尽量别伤他。”
卫将军对昭阳有恩,他自然不会让他儿子受到牵累。
王德将言朔的命令传出去之后,回来便看到言朔拿着笔要写什么。
“皇,小心您的伤……”
“无事。”
他应了一声,手却依然奋笔疾书写着什么。
他伤得是左肩,王德见扯不到伤口,也没再劝了。
宫是有执笔太监了,很多时候,不需要皇亲写手谕,王德也不知道什么事情这么重要,让皇带着伤还要连夜写下来。
过了一会儿,言朔放下手的笔,代墨汁晾干了之后,扔到王德手,“派人将这国书送去诛玄,告诉佐铭臣,这是朕亲自写的,让他好自为之。”
国书一般都是礼部那边写了,交皇帝过目再送出去,这还是言朔当皇帝以来第一次亲自写国书,王德不禁有些意外。
待他看清了国书面的内容时,便明白了。
皇这是要给皇后娘娘出气呢。
这面言辞之严厉,句句带着警告跟威胁,估计佐铭臣看了能吓尿。
想起自己在凤羽宫听到徐嬷嬷说的那些事,别说是皇,连他这个太监听了都气愤不已。
也难怪皇要气得亲写国书,又要佐明玥一辈子躺床了。
佐昭阳醒来的时候,便看到徐嬷嬷一脸欣慰地看着她,眼眶却是红红的。
想到昨晚言朔跟她说的事,她猛地从床坐起,抓着徐嬷嬷道:“嬷嬷,你放心吧,皇没有相信佐明玥的话,还把她的腿打断赶出宫去了。”
很显然,佐昭阳完全不记得自己打伤了言朔的事,徐嬷嬷自然也不会告诉她,看着她眼底的晶亮,想到皇对公主的维护,徐嬷嬷笑着点了点头,“诶!老奴知道了。”
“所以,嬷嬷,皇帮助我们,我们也要感恩对吗?下次殿下来的时候,你可千万不要再摆脸色了。”
徐嬷嬷被她说得有些囧,开口反驳道:“老奴哪有……”
“还说没有呢。”
佐昭阳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从床下来,却在站起的瞬间,脚踝一痛,整个人直直地跪在了地。
“公主!”
徐嬷嬷惊呼出声,赶忙前将她扶起,佐昭阳却是一脸茫然地盯着自己的脚踝,道:“怪,我这几日都没做什么剧烈运动,为何脚这么痛?”
听着她疑惑的问题,徐嬷嬷有些不自然地避开了她的目光,道:“许是公主您睡着的时候,乱踢被子了吧?”
“嗤——”
佐昭阳见徐嬷嬷难得开玩笑,笑了起来,“踢被子还能用多大的力气。”
徐嬷嬷不敢让佐昭阳往深入去想,赶紧转移话题,道:“公主,您不是要感谢皇对您的信任吗?奴婢听说皇昨晚跟暗卫统领练剑的时候,受了伤,要不您去看看皇?”
果然,佐昭阳的注意力被言朔受伤的消息给引了过去,“皇受伤了?”
徐嬷嬷垂眸没看她,一边帮她揉着脚踝,一边道:“是啊,听说流了不少的血。”
这么严重……
佐昭阳垂眸,心里有些怪怪的感觉,却说不清楚是什么。
“好,我知道了。”
半晌,佐昭阳出声应了下来。
脚踝擦了药,经徐嬷嬷细心地捏揉了一番之后,好了许多。
用早饭的时候,她不由自主地想起昨晚跟言朔在御花园的一番对话,心里骤然觉得轻松了许多。
她从来没有跟言朔说那么多的话,也从来不知道言朔还有那般平易近人的一面,尤其是他跟她说,言家媳妇儿,只有欺负别人的份,还打算让两位亲王妃进宫教她怎么欺负人……这怕是只有孩子之间才会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