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起佐昭阳放回到床,此时,她又变成了最初那个毫无生机的女人,面无血色,指尖冰凉。
给她盖好被子,他拧着眉,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转身出了房间。
徐嬷嬷被王德拦着始终没能进屋,也不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着公主除了睡觉什么都不做才好。
半晌,见言朔沉着脸从里头出来,她心下一颤,赶忙迎了去,“皇。”
言朔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停在徐嬷嬷的脸,想起佐昭阳那诡异的反应,心里早已经被激得波涛四起。
“你们主仆二人可有什么事瞒着朕?”
言朔嗓音冰冷,说出口的这句话,吓得徐嬷嬷猛地抬眼看向他。
难……难道皇他发现了什么?
不,不会的,公主若真的发病了,里头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样想着,她又平静了下来,跪在言朔面前,道:“奴婢不敢,请皇明察。”
言朔没有错过徐嬷嬷在听到他那句话的瞬间,眼底闪过的那一丝惊慌和震惊,本还想问点什么,可随后,有想起了什么,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
这老刁奴绝不会在他面前说实话,他问得多了,反而会打草惊蛇。
“行了,进去照顾好她吧。”
落下这话,他冒雨从凤羽宫离开了。
回到承德宫,言朔的脸色都没有恢复过来,想到刚才在凤羽宫发生的事,那个女人毫无意识的行为,那蓄满内力的一掌,还有她睡梦咬牙切齿充满杀气的话语……
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太过不同寻常了。
肩膀的胀痛并为消失,他按了按肩膀,疼得他皱起了眉,“给朕将跌打伤药取来。”
随侍在旁的王德脸一惊,跌打伤药?皇受伤了?
可刚才在凤羽宫的内殿,里头除了皇后娘娘和皇之外,没有别人啊,总不能是皇后娘娘将皇打伤了吧?
且不说娘娘当时在昏迷之,算娘娘醒着,以皇的武力,皇后娘娘怕是根本近不了皇的身吧。
带着满心的疑问,王德快步走向偏殿,从内阁取出一个玉瓶子,回来的时候,见自己皇主子已经脱去了衣,露着结实健硕线条完美的身,以及肩膀那一块……
王德手一抖,赶忙前,看到自家皇肩膀那一块青紫,惊呼出声,“皇!”
皇有刺客藏在凤羽宫!
王德不敢深想,自然也不会去想,自己口的刺客,便是此刻还在凤羽宫昏迷的皇后娘娘。
见王德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言朔没好气地从他手扯过药瓶子,往自己的肩一倒,王德也总算回过神来,前,“皇,让奴才来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若说是刺客,也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皇从凤羽宫出来,也不曾说过要抓抓刺客。
难道是……皇自己撞伤的?
王德看了看皇受伤的位子吗,皇得用多大的力,才能把自己撞成这样啊。
言朔此刻自然不知道自己身边这死太监心里有这么多的想法,还一直琢磨着佐昭阳的事。
等到完药,他才道:“把暗卫统领叫过来。”
“是。”
王德退下,很快,暗卫统领便出现在了言朔面前,“奴才参见皇。”
“你去诛玄国一趟……”
言朔将自己想要知道的关于佐昭阳的一切,都细细地交代给暗卫统领,“务必查清楚,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是。”
暗卫统领离开之后,王德重新进殿,伺候言朔安置,想到皇那莫名其妙的伤,心里忧心忡忡。
言朔坐在床准备躺下,又想到了什么,回头对王德道:“今晚的事,一个字都不要泄露出去。”
王德很快便明白皇说的今晚的事,说的应该是皇受伤的事,这种事可大可小,王德自然不敢多嘴,立即应了下来,“是。”
看皇的样子,很显然是不想他莫名受伤的事被人知道,再者,算他想说,他也不知道皇这伤到底是哪来的啊。
总不能真是皇后娘娘打的吧?
那皇也太弱了……
王德在心里偷偷嘀咕道。
夜深了,子时已经过半,明黄色的帐幔落下,屋安安静静的,只有淡淡的龙涎香冒着轻烟。
言朔却没有半点睡意,满脑子都是今晚佐昭阳那诡异的行为……
“她怎么会有那么深厚的内力……”
那一瞬间感受到那股强劲的力道,如果真的跟她交手的话,也许他也未必会是她的对手,而这还是他保守的说话,撇下男人的面子再去谈这个事,或许他根本打不过她。
莫名的,言朔的心里有些小小的低落和挫败,觉得自己好像娶了个不得了的媳妇儿,往常不把他这个皇帝当回事,若是以后夫妻吵架,她是不是一巴掌能往他招呼过来,他还不没办法还手……
一想到那个场景,言朔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可随后他又愣了一下,因为自己刚才在潜意识里竟然那样理所当然地承认了她是自己的媳妇儿,而且,都开始想象着两人过平常小日子的生活来了。
更让他觉得难受的是,他竟然一点都不排斥这样的想法。
稍许,他又开始缓缓皱起了眉,今晚的事,让他觉得,自己对那个女人好似越发不了解了,在她的身也许藏着不少的秘密。
佐昭阳的烧,终于退了,徐嬷嬷高兴地对着东南西北跪拜了好几下,嘴里念着,“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视线投向一旁放着尚未撤去的空碗,难道皇有办法让公主将药喝下去?
徐嬷嬷感到异常的惊讶,完全没想过能让公主在昏睡喝下药的人,竟然会是那个让公主排斥,也排斥公主的年轻帝王。
“嬷嬷……”
佐昭阳虚弱的声音,打断了徐嬷嬷的思绪,她回过神,没有再去想喂药的事,前将佐昭阳扶起,“公主,您醒了,可还有哪里难受吗?”“没有,是没什么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