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在你身边,算住得不好我也开心。!”
她压低了声音,像是不好意思让言霄听见,却又恰到好处地让言霄听见她的声音,她偷偷抬眼看他,却见他神色不变,对她刚才的话置若罔闻,好似完全没听到一般。
秦桑心下有些气馁,随后问道:“你找我是要问什么事?”
言霄这才将视线投向她,道:“你可曾见过你家主子的人跟新伊国的太子私下见面过?”
“新伊国的太子?”
秦桑面一惊,他们已经查到主人跟龙狄之间的联系了?
可是,明明新伊国那边不是跟朝廷说,查出是二皇子动的手脚吗?
为什么霄会联系到太子身去?
秦桑心思绪万千,面却是丝毫不显,“你知道的,我根本没有机会见到主人,都是我的级来见我的,所以,我也不清楚这件事情。”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言霄的脸,试探道:“我听说,义洲的那条地下水道是二皇子命人挖的,你们怎么会联想到太子身去?”
言霄佯装不知秦桑话对她的试探,道:“我派出去的人查到二皇子只是替罪羊,背后真正的人是太子。”
秦桑心下再度一惊,知道言霄颇有能耐,却没想到他动作这么迅速,这才多久,查出真正的幕后之人。
“原来如此。”
秦桑了然地点了点头,心下略惊,见言霄面色淡淡,便继续试探道:“对不起,没帮你什么忙。”
言霄侧过视线看她,对她弯了弯唇,道:“跟你没关系,你冒死将军队的事告知于我,对我来说,已经帮了大忙了。”
秦桑动了一下唇,言霄这段日子极少对她露出微笑,这样难得的笑容,让她看着有些恍惚。
“说起那支军队,你有线索了吗?”
“还没有,不过,眼下倒是可以从龙狄那边查到一些。”
言霄的脸,带着几许意味深长的笑,眼的自信,仿佛他早已经计划好了一些,只等着鱼儿钩了一般。
秦桑心下有些紧张,脸却是面不改色,道:“要不我回去帮你找点线索,虽然我不能接触到更层的,但是,他们的行事作风我还是有所了解的。”
“不用了,那边太危险,你如今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千万不能再回去。”
言霄的言语间,透露着淡淡的担忧,秦桑心暗喜,同时,却又矛盾。
新伊国太子的事,既然被言霄察觉了,她还是得让那边知道,可是,看言霄这般担心她,她心里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既然你不清楚关于龙狄的事,那算了,我先回去了。”
“霄。”
秦桑见言霄转身欲走,下意识地出声喊住了他,见他回眸,她微微咬着下唇,面露出了几分哀怨之色,“不能多坐一会儿吗?”
言霄看她的目光,淡淡的, 没有半点情意在,从前的那些,早在被她当成傻子一样骗得团团转之后,消磨得干干净净了
况且,如今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想要与之共度一生的人,那丫头在他身边的那三年,是陪着他度过了最难过的三年,她并不知道自己在他心的意思,可他不能让自己今后后悔。
自然心里也不会再对秦桑留有半点情分。
“义洲的事我还有一阵子要忙,你好生休息吧。”
说完,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秦桑的眼底,又不甘又落寞,在她看来,他心里是有她的,不然不会让她留在王府,更不会担心她会有危险。
可他现在又对她冷冰冰的,许是跟那个叫沈沁的女子有关。
想起言霄对沈沁的不同,那种不同,她能感觉得到,毕竟自己曾经也享受过那样的温柔。
可言霄待沈沁,跟从前的他不同的是,他待沈沁的时候,像是宠溺地看着一个孩子,眉眼柔软,仿佛想要宠着,养着一辈子。
这跟从前对待她的时候,是不同的。
秦桑的心里想到沈沁而不由自主地升起了几分嫉妒。
待言霄走后,她心的不甘也并没有因此而减弱半分。
言霄回到书房,隐在暗处的罗雄不动声色地出现在了他面前,刚才在秦桑那边,罗雄在暗处,只是秦桑的注意力在言霄身,并没有注意到周围还有人。
“阁主,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要告诉她,说实话,属下对她并不是很放心。”
罗雄看着面前一副漫不经心模样的人,忍不住开口问道。
言霄弯了弯唇,目光流转着淡淡的光芒,意味不明,“不告诉她,她怎么回去给她的头传信,若是她连这点用处都没有,我还留她在身边做什么?”
言霄说这话的时候,眉宇间冷冷清清,不带半点情意,他一直知道自己是个寡情冷心的人,因而,在他知道秦桑算计了他的时候,他过往对她的那些情意,便抹得干干净净,半寸不留。
他想,纵使他再爱一个人,也禁不起对方的背叛,若是沁儿跟秦桑做了同样的事,他的感情应该也会收的很快。
这样的心思,他不曾告诉过任何人,因为没必要。
罗雄听言霄这么一说,眼底一亮,“阁主是想……”
他的话说到一半,被言霄抬手给打断了,“只管按照我的吩咐去做。”
“是,属下这启程。”
罗雄没在言霄面前再多呆一秒,便快速消失在了睿王府。
夜,一点一点暗了下来,一道黑影,从睿王府快速窜出,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了夜色当。
“秦桑?”
暗处,一人看到那跃睿王府墙头的那个人,许是因为太过介意那人,只消看一眼,她认出了对方。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在睿王府外徘徊已久的沈沁。
回京之后,她知道秦桑住进了睿王府,也知道两人相处久了之后,便会回到从前,回想起从前言霄眼淡淡哀思情绪,她便知道,言霄的心里,放不下秦桑。她是他命里的朱砂痣,永远抹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