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之后,她便对着情绪低落的言渊,伸出了手,“东西还给我吧。 ”
言渊一愣,迷惑地看向她,问道:“什么东西?”
“当日我掉在靖王府的那块牌子,不是被你捡去了吗?”
柳若晴这话,让言渊瞬间了然,既然她直接提出让他把东西还给她,自然是确定东西在他这里,言渊也没否认,从脖子将那牌子取了下来,道:“我一直戴在身,是想找个机会还给你。”
“是吗?”
柳若晴挑眉,微微眯起的双眼里,带着几分怀疑,看得言渊有些心虚。
事实,他一点都不想还给她,东西在他手,没人会知道这是言家的东西,晴儿或许不会知道当年江家灭门的事,跟言家有关。
柳若晴看着他,嗤声一笑,将牌子放在手,道:“说起来,这牌子,是你们言家的东西,应该是我还给你才是。”
柳若晴的话,让言渊心底一慌,脸色也骤然一白,而那一丝慌乱,甚至毫不掩饰地从他的眼底溢了出来。
他盯着柳若晴这张看似平静实则他完全读不懂的脸,半晌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攥紧的拳头,凸显着手背高高凸起的青筋,让人无法忽视他眼底的惊涛骇浪。
半晌,言渊的声音,才勉强从嘴里挤出一点来,“你……”
一个字之后,他便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在他以为将晴儿瞒得很好的时候,她却早知道了?
此时的言渊,瞬间觉得自己在柳若晴面前可笑又可恶,可更加让他害怕的是,晴儿会不会因为这事情,又一次离开他,或者,永远都不会原谅他?柳若晴这会儿没有着急理会言渊的表情,而是拿着那块牌子,继续道:“这是专门负责保护皇帝的皇家影卫的牌子,二十年前,因为其一人执行任务时丢了一块,是江家灭门惨案发生的当天,落在江家
的那一块影卫牌子。”
柳若晴说话的语气十分平静,像是在跟言渊讲一个事不关己的故事,连声音都听不出一丝的波澜,却震得言渊整个大脑都一片空白,只是静静地看着柳若晴一言不发。
只是那颤抖的双唇,那双痛苦的黑眸,让柳若晴明白,此时的言渊心里,根本没办法平静。
说完之后,柳若晴才正视着言渊的眼睛,面无表情道:“被吓到了?”
言渊的心,狠狠一颤,他不知道接下去柳若晴要说什么,也不敢去知道。
看着柳若晴,他几次张嘴,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半晌,言渊才勉强找回了声音,那双深邃的眼神,带着几分无所适从和慌乱,缓缓抬起手,用力将她的手,握在手掌心,生怕她会离开自己似的,眼神,带着卑微的乞求,“对不起,你……你别离开
我。”
他的语言,显得极为苍白,明明有好多话要说,可到了嘴边,通通变成了怯懦,没有半点底气将那些为自己为言家辩驳的话说出口,最终只能化作这无力又苍白的道歉和恳求。
柳若晴低眉,看着紧握住自己手的宽大手掌,手传来言渊指尖冰冰凉凉的温度,抿唇笑了一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要离开你了?”
言渊一愣,柳若晴甚至感受到抓着自己掌心的手猛地颤了一颤,那双原本带着歉疚的眸子,带着几分错愕地看着她,晦暗的眸子里,闪过一缕不曾掩饰的光芒。
这样一个清清冷冷,性子里有些清傲的男人,用这样一双受宠若惊又小心翼翼的眼神看着自己,柳若晴的心里不免有些小小的心疼。
她想不通这样一个高贵的男人,说句全天下的女人只要他愿意随便挑都不夸张,可偏偏,他却在自己面前,因为一个根本跟他无关的事而这般小心翼翼,生怕会惹了她不开心。
好几次,她都在心里问自己,自己何德何能能让这样一个男人这般深爱着,除了辈子拯救了银河系之外,她真的想不出其他原因了。
别说自己从来不曾因为江家的事恨过他,怨过他,算真的有过,这会儿又能怨得起来吗?想着,她反手将言渊的手,紧紧一握,身子往他怀一靠,习惯性地往他胸前蹭了蹭,低声道:“不管江家当年灭门的真相到底如何,我都只要你,我不会为了二十年前的人,而放弃现在在我身边的人。
”她抬眼看着言渊,见他愣怔地看着自己,却掩饰不住他眼底激动的光芒,唇角微微弯了弯,“所以,你不用担心桃花公主会治好大叔了,不管大叔告诉我的真相是什么,我都只要你,谁都不能让我离开你
!”
她后面那句话,说得极重,像是要说到言渊的心里去,却没有加那一句“除了阎王爷”。
除了阎王爷,谁都不能让我离开你……
她知道言渊这会儿极为忌讳死亡,她不想在他面前提及这种让人伤心的事。果然,言渊在听到她说完这句话之后,愣怔了片刻,唇角便不受控制地扬,到最后,弧度越来越大,也不给柳若晴再开口的机会,直接俯下身去,霸道地攫住了她的双唇,,像是要将她融进自己的心底
里去。
“谢谢你,晴儿,谢谢你只要我,谢谢你不离开我……”
他说了好多句谢谢,每一句都带着满满的虔诚,听得柳若晴的眼眶,湿润润的。
嗯,我也谢谢你,谢谢你这般疼我爱我……
柳若晴唇角扬,踮起脚尖,双臂紧紧环住言渊的脖子,主动迎了去……
另一边,一心给疯老头扎针的夏桃花,终于在扎完最后一针之后,长长地松了口气。
因为扎针极耗精力,加她自己本身身体不好,这会儿,起身的时候,身子还有些摇晃。
之后,又给老头把了一下脉,确认他没其他状况之后,才起身往外走。开门出去的时候,见站在外面的人,动了一下,抬眼之际,见是齐风,她神色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