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渊的声音,极致得冷,脸虽然没什么表情,可看着是让人觉得瘆人。
柳若晴也不太确定,但是,能让庞太师这样掩人耳目的,那些虫子能是普通虫子?“有件事,我没跟你提过,我跟六哥曾经试探过庞太师说沈沁已经醒了,当天晚,有刺客闯入睿王府要杀沈沁,刺客虽然没有招,但第二天朝的时候,六哥跟庞太师提起刺客还有嫁妆的事,那老东西
可是吓得不轻。”
言绝对着言渊开口道。
言渊皱了一下眉,薄唇在此时抿成了一条线,让他整个人的气场在这会儿看去更加凌厉了一些。
“这么说,在沈沁昏迷之前,很可能知道了庞太师的什么秘密。”
言渊低声开口,拧紧的眉头,未曾松开。
柳若晴一向不喜欢庞太师一家子,除了因为庞月秋那智障之外,还是是庞太师那只老狐狸。
她虽然没跟庞太师正面交手过,可也知道那老东西绝对不是好人。
“如果庞太师暗跟西擎和南陵有所勾结呢?”
柳若晴轻声开口,俨然已经忘了这会儿自己只是一个小侍卫,这种严肃的场合,她一个小侍卫根本没有发言的资格。
可她这样说话的说话,竟然没有任何人觉得有所不妥,听他这么说,言渊和言绝兄弟二人面都有些不太好看。
很显然,他们也猜到了这样的可能。
当朝太师,位列九卿,地位跟丞相平起平坐,身为人臣,他如今的地位除了几位亲王之外,连王丞相也只是跟他平起平坐,南陵和西擎能许给他什么好处,让他甘心去当卖国贼。
“如果庞太师是内奸,而沈沁知道了这个秘密,所以,庞太师想要s-a人灭口,这完全说的通啊。”柳若晴自顾自地开口道,“制蛊之人,往往将蛊种在一些载体身,如人,牛,马等等生物身,但是,往往蛊种在这些生物身,成功的可能性太低,所以,大部分玩弄巫蛊之术的人,通常都是把蛊种
在虫子身,只要有人沾染了蛊虫,会轻易被养蛊之人控制。”说到这,她看了看言渊等人,见他们没有说话,也没有反对她的意思,便继续道:“庞太师如果通敌卖国,那他跟耶蛮之间定有联系,那些虫子,是耶蛮通过他,藏在东楚境内,一旦蛊虫成功进入人体内
,那么……”
柳若晴脸色一白,没有说下去。
太师府在靳都城,那些蛊虫若是在靳都城大范围内被载入,那么整个靳都城危险了,到时候,怕是皇城都守不住。
想到这个,柳若晴有些站不稳。
尽管这些只是猜测,可很显然,这些猜测都非常合理。
言绝跟言渊的脸色也非常难看,见言绝拽住言渊的手臂,道:“我们必须立即赶回靳都城,在有人感染蛊虫之前,将那些蛊虫给消灭了先。”
言渊知道,如果刚才的猜测都成立的话,靳都城会非常危险。
可是晴儿……
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丝跟晴儿有关的线索,让他现在放弃,他真的不甘心。
可是,他真的能这样放任靳都城的百姓甚至整个东楚的百姓不管吗?
他知道后果,一旦有人变成东丹的模样,天下大乱了。
压下心头的挣扎,沉默了半晌之后,他才道:“走吧。”
柳若晴将视线投向言渊,晶亮的眸子瞬间暗淡了下来。
终究还是要分别了,这几日跟他待在一起,她差点以为回到了从前,却忘了,如今她只是南陵端王身边的一个侍卫,而他,是东楚尊贵的靖亲王。
秦暄的目光,朝她看了过去,见她看言渊的眼神,带着恋恋不舍,秦暄的眼眸微微往下一敛,在言渊二人向他提出告辞的时候,秦暄叫住了他。
“言兄且慢。”
言渊回头看向秦暄,见秦暄正看向柳若晴,转而对言渊道:“让小牛跟言兄回去吧。”
柳若晴跟言渊同时愣了一下,一同将视线看向秦暄。
“王爷……”
柳若晴正焦急地要说什么,却被秦暄抬手阻止了。见秦暄走到言渊面前,指着柳若晴道:“耶蛮的那些怪物害怕小牛,很可能是因为那些控制他们的蛊虫,也是说,如果太师府的那些虫子真的是出自耶蛮之后用来控制怪物的,很可能那些虫子也害怕小
牛。”
说到这,他又看向一脸愕然的柳若晴,道:“你随靖王爷一同回去,能成功解决了那些虫子,也算是大功一件,等回南陵的时候,本王重重有赏。”
“王爷,我……”
“这是命令。”
秦暄沉着声音,将柳若晴的话给打断了,“这不仅关系到东楚,还关系到我们南陵,好好干。”
他郑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手在搭在她肩的那一刹那,加重了几分力道。
柳若晴明白,秦暄说的这个原因只是其一,怕是他想让他留在言渊身边吧。
她感激秦暄为她想的这些,可是,跟言渊回靳都,她势必是要待在言渊身边的,离他越近,她越害怕,怕自己一不小心露出了马脚。
可秦暄现在是她名义的主子,她若极力要求不跟言渊回去,怕言渊也会多想吧。
再者,她内心深处,确实还是很想待在言渊身边的。
沉默了片刻之后,她还是点了点头,“小的遵命。”
言渊看了身旁这小侍卫一眼,也没有反对,只是对秦暄点了一下头,“多谢秦兄。”
待言渊三人离开之后,站在秦暄身后的钱威忍不住开口道:“王爷,这样让柳姑娘走了吗?万一她被靖王爷认出来呢?”
秦暄的手,轻轻抚了抚衣袖,笑道:“她在言渊身边,在我们身边安全,言渊能认出她,那是迟早的事。”
虽然现在柳若晴顶着另外一张脸在言渊身边,可他明显感觉到言渊对她这个小侍卫还是不一样的。那种感情,秦暄没办法体会,当你深爱着一个人的时候,算她换了不同的脸,算你的眼睛认不出来,心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对她对别人要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