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清楚自己是没得救的,所以,每当想起这一刻,她所有鼓起的勇气,便全部收了回去。!
秦暄的视线从门收了回来,起身正准备离开,却见言渊原本柔和的眼神瞬间一厉,脸的表情也跟着冷了下来,前后明显的对,让秦暄也跟着愣了一下。
见言渊突然间转身朝门口走去,秦暄立马明白了,心暗叫不好。
柳若晴没想到房间的门突然间打开,她着实被吓了一大跳,尤其是在看到言渊那张冷到极致的脸和那双冰冷如深海之渊的黑眸,心猛然咯噔了一下。
看到又是那个让他莫名其妙心烦意乱的侍卫,言渊的眉头,烦躁地一拧,眼神,毫不掩饰的嫌恶之色,“你在这里做什么?”
声音,冰冷如铁!
柳若晴的心,紧了紧,对言渊阴鸷冰冷的黑眸时,心头紧紧揪成了一团,可面还是强颜欢笑道:“回……回靖王爷,小……小的是来找我家王爷的。”
说着,对他咧嘴一笑,看去有些没心没肺,目光透过言渊,看向屋内的秦暄。
言渊脸的表情并未因此而柔和下来,甚至好像是更冷了一些。
是因为他听到了小侍卫那一句“我家王爷”……
其实,这句话并没有错,他自己手下的人,在外人面前,也是称呼他为“我家王爷”,看听到这小侍卫这样称呼秦暄的时候,他听着是莫名地感到刺耳。
他想起了半个月前他们二人去救秦暄的时候,他刚看到秦暄时候的情景。
她一开口不是喊王爷,而是喊秦暄……
一个侍卫,敢直呼主子的名字,还喊得那般自然,可想而知,这两人的关系,可不仅仅只是主仆这么简单。
一想到这个,言渊的心里便堵得慌,那种闷闷的感觉,甚至能将他整个人给吞噬了。
咬咬牙,他不愿意去多想,回头看向秦暄,冷着脸道:“找你的。”
低沉的嗓音,透着浓浓的敌意,让秦暄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后,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告辞。”
秦暄走到门口,还特地跟言渊道了声别,才提步跨了出去。
柳若晴见他一直唇角漾着笑,那笑容莫名地有些刺眼,便忍不住开口道:“你到底在笑什么?”
柳若晴的声音,让秦暄嘴角的笑容,僵硬了一下,跟着侧过头来看她,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言渊那个人……还挺好玩。”
那小子,明显是对他这小侍卫有不同寻常的感觉嘛。
看来,这夫妻俩还真是缘分不浅,算是她换了一张脸,他依然能爱她。
只是那家伙这会儿八成是在排斥这种感觉吧,毕竟谁希望自己爱一个男人,尤其是自己还沉浸在痛失爱妻的悲痛之呢。
柳若晴拧了一下眉,总觉得秦暄这模样有些欠揍。
正欲开口,却听秦暄又道:“刚才他的话,你也听到了吧?这样一个深情的丈夫,你真不打算要了?”
柳若晴原本微愠的脸色,瞬间被苦涩所取代,她僵笑了一下,视线转向别处,没有开口。
她怎么能不要呢,可现在不是她想不想要的问题,而是……她不能要。
她没有再跟秦暄说什么,只是转移了话题,道:“听钱威说明日要启程了,王爷回屋休息吧。”
秦暄倒是没有反对,点点头推门进了屋。
柳若晴的房间,在言渊的隔壁,秦暄离开之后,她还是有些不舍地盯着言渊的房门看了一会儿,这才惆怅地叹了口气,推开自己的房门走了进去。
不知不觉间,已经是晚了。
冬天的晚,总是特别的冷,连呼出来的气,都在空气泛起了白色。
柳若晴一直都很怕冷,以前在王府的时候,房间里烧着地龙,冬天对她来说过得还算舒服,更何况身边还有言渊那个大暖炉每天晚都把她抱得紧紧的。
可在午阳城没那么舒服了。
这是一座小城,客栈里没有地龙,床的棉被垫被也都没那么暖和,柳若晴冷得根本睡不着,在床辗转了许久。
今年的冬天,好像又怕冷了一些。
她想到了言渊,此时,那人跟她只是一墙之隔,却相见不相识。
如果这会儿他在她身边,像从前那样紧紧地抱着她,她肯定没那么冷了。
想着想着,柳若晴的双眼在不知觉间便湿润了。
真的好想他啊。
也不知道在床躺了多久,她终于觉得有些困意袭来,眼皮重得让她开始撑不住,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头,昏昏沉沉的,半睡半醒之间,柳若晴觉得好像有人出现在了她的床前。
她下意识地睁了睁眼,整个人有些懒懒的不想动弹,连抬手都不敢抬一下。
下一秒,一道刺眼的白光在月光的反射下,闪过她的眼前,她心头一惊,尖锐的刀尖,正对准了她的身体往下扎了下去。
她猛然惊醒,身子敏捷地往边一躲,从床纵身跃下。
可那些人根本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在她从床跃下的那一刹那,另外几把刀已经朝她刺了过来。
柳若晴原本可以躲过去,可偏偏这会儿头突然间晕了一下,身子狠狠一摇晃,鼻尖开始流出血来,湿湿黏黏的。
柳若晴心暗知不妙,尤其是她能感觉到眼前这几人的身手都不差。
光是单打独斗,她都未必是他们的对手,更何况是眼下这样的情况。
尽管刚才她还是勉强躲了过去,可手臂还是被划出了好大一道伤口。
伤口很深,加她现在的凝血功能很差,这会儿血开始止不住地往外涌,使得她头晕得更加厉害了。
在这个时候,门被人突然间一脚踹开,两扇门直接朝那几个黑衣人飞了过来。
那些人本能地往边一躲,柳若晴看到言渊一身白色的衣出现在门口,逆着月光,像是从天而降的天神,专门是来救她的。而事实,他确实是听到了隔壁的动静,这样毫无顾忌地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