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你见过?”
言渊跟言绝二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言霄,问道。
“我也不太确定是不是。”
言霄拧一下眉,犹豫了一下,道。
“到底是谁呀。”
言绝心急道。
言霄沉吟了几秒后,道:“当日在无边崖将若晴打落悬崖的人身的衣物跟此人一模一样,只是我过去的时候,只顾着看若晴,只是扫了他一眼,并未看清楚他的正脸,被那人给逃了。”
说到最后,言霄也不是很确定无边崖那人是不是耶蛮。
可言霄的话,还是让言绝跟言渊二人都变了脸色,在这个时候提起若晴被打落无边崖的事,无疑是在揭言渊的伤疤。
言绝不放心地看了一眼身边的言渊,果然见他神情一暗,薄唇抿着半晌没吭声。
半晌,才听言渊缓缓开口道:“晴儿没得罪过什么人,此人却要置她于死地,想来是跟我有关。”
他指着画那人的衣物,道:“此人身的服饰,是苗地的打扮,对方对付晴儿,很可能是冲我来的。”
说到这个,言渊的脸,染了几分自责。
言绝有些不忍心看下去,出声安慰道:“六哥不是说没看清那人的正脸吗?不一定那个人是耶蛮。”
“是啊,也许只是衣着相似罢了。”
言霄也改口道,也有些后悔自己刚才那么笃定地提起若晴当日被打落悬崖的事。
不给言渊过多的时间去想象当日的事情,言霄问道:“这图你哪来的?谁告诉你他是耶蛮。”
“秦暄。”
“秦暄?”
言霄言绝二人对视了一眼,“南陵端亲王?”
“嗯。”
言渊点点头,“据秦暄所说,此画是他一朋友所作,可他并没有打算告诉我对方是谁。”
说到这,言渊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眉头,好似自己忽略了什么似的。
“秦暄那朋友可靠吗?”
言渊点了点头,“可靠!”
那眼神,没有半点犹豫,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般相信那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
或许是因为相信秦暄,也跟着相信了他所相信的人吧。
言渊也只能这样在心里为自己解释道。
“如果此人真是耶蛮,只要我们找到他,在苗地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也许能搞清楚了。”
“没错。”
“把这画给我,我派天机阁的人暗去查此人的下落。”
言霄直接伸手去拿那图,却被言渊快一步给拿了过去,“这画我留着,你重新临摹一副回去。”
见言渊那模样,言霄和言绝在彼此的眼底都看到了一丝惊讶。
“一副画而已,你怎么看去跟个宝贝似的。”
言绝直言道,倒不是真想打趣言渊,而是此时言渊的表现,不得不让言绝二人有这样的想法。
言渊的表情有些僵硬,却并没有反驳言绝的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出了什么毛病,又何必费心去跟他人解释。
见言霄跟言绝都没有动手的意思,他干脆直接在桌子拿起画笔,在纸迅速将那幅画像给仔细画了一遍,没漏掉任何一个细节,可速度非常快。
生怕自己慢一步,他这两个哥哥会急到直接将他手的那幅画给抢走。
“好了,你们拿回去吧,务必将此人找到。”
言霄二人傻眼地从言渊的手接过这副连墨汁都没有干掉的画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靖王府出来的。
走了好长一段路之后,言绝才缓过劲来,对身边沉默的言霄道:“六哥,我怎么觉得今天的老九怪怪的,他宝贝他那幅画的样子,跟那画是若晴画的一样。”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言绝这最后那句话,让言霄的脚步,顿了一下,脑海里有一个诡异的想法一闪而过,快得让他还没来得及捕捉,散了。
言绝见他愣着,伸手轻轻推了他一把,“六哥,你愣着干什么?”
言霄眯了眯眼,努力地想去将刚才那一闪而过的想法给追回来,面对言绝的问题,他没有直接搭理。
半晌,见他眼底一亮,看向言绝疑惑的目光,道:“会不会那幅画,真是若晴画的?”
言绝被言霄这话给吓了一跳,足足愣了十几秒,随后一巴掌往言霄的后脑勺拍了下去,“你也给老九给传染傻了?”
言霄还是第一次被自己的弟弟这样打,眉头一拧,一巴掌要往言绝的头削去,却被言绝给快步躲开了。
见言绝嘿嘿地狗腿一笑,抱住言霄的手臂,立即转移了话题,道:“你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虽说当日在无边崖看到的那人不一定是画像的耶蛮,可两人的衣着确实一模一样,我们把有关的一切都联系起来,秦暄,老九,还有我们这些人,都跟耶蛮扯关系,这个世界,没有这么多的巧
合,尤其是这么多巧合还全部放在一块,也是说,当日在无边崖将若晴打下悬崖的人,也许是耶蛮。”
言绝听言霄这样分析,也十分赞同,可随即,他又问道:“算将无边崖那人是耶蛮,你又怎么能确定秦暄给老九的那画,是出自若晴之手?”
虽然,他看老九对那幅画的宝贝程度,还真的只有若晴画的才有可能。
在老九的眼,名画大家画的栩栩如生的翼鸟,也远远不若晴画的一只鸡来得宝贝。
收起了心的感慨,便听言霄道:“我的人从苗地里打探下来的关于耶蛮的一些信息,耶蛮此人洁癖之重,同一件衣物,绝不会穿第二次,因此,那个作画的角度还有衣着,应该是在若晴落崖的当天。”言霄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停顿了片刻之后,才继续道:“假设当日若晴被耶蛮的人从法场带走,耶蛮的身份一向神秘,他出现在靳都城,自然要尽量避开所有人的耳目,依我之见,除了他身边的那几个杀手之外,当日见过他的人,除了若晴之外,便只有跟若晴一同掉下悬崖的那个疯子。”